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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归家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顾家上下在享受着新生命带来的喜悦同时也准备着迎接新年。

“红枝,把老爷上次从北方带回来的狐皮大氅找出来,马上给娘一并带过去。不知道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冷。”

顾老妇人膝下就顾老爷一个独生子,顾夫人也是个孝顺的。嫁过来之后婆媳和睦,处的如同母女一般。自然也是“娘”叫的亲切。

“夫人总是这么孝顺,事事都先想着老夫人。小姐这会儿子也该醒了,要不要把小姐也一同抱去请安呢?”

“也好,省的这么冷的天气,娘还要每天来一趟。”

自从顾老爷和顾夫人成亲,顾老夫人就天天盼着抱孙子。眼看着身边的好友们纷纷有了孙辈,愈发眼馋了。好在老太太也开明。眼馋孙儿也没有上赶子的安排通房纳妾,顾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对老太太更加孝顺了。

如今有了孙女,盼孙心切的老夫人心愿得了满足,天天都要让顾夫人把孙女抱去给她瞧上一瞧。天冷了,心疼孙女又想看,索性自己每天来修竹园,也权当锻炼腿脚了。

顾夫人带着自己大丫鬟红枝和奶娘,一行人说话间就到了老太太的福寿院。

守门的丫鬟**喜,是个眼尖机灵的。远远看到身影就急急进去通报。

顾夫人一行还没到门口,老太太身边的苏嬷嬷就迎了上来。

“真是可巧了。老太太刚才还念叨着小姐该醒了,准备去看呢。夫人这就来了,果真是一家人,都想一块去了。”

“可不是么。这一天比一天冷,夫人担心老太太来回奔波身子劳累,又挂念小姐。索性就把小姐抱来陪老太太呢。”红枝接过话茬。

“夫人心疼老太太,老奴心里明白呢。”

“红枝,就你话多!”顾夫人被红枝挑明了心思,微微脸红,嗔了一句。

刚进正屋,老太太就接过小倾城:“乖孙儿,奶奶可想你了。一日没见我小孙女,感觉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怀里的倾城“噗”“噗”地吹起来了泡泡。红枝很有眼色地给大小姐擦了口水,但也不影响老太太逗孙女的心情。

“乖乖是不是也想奶奶了啊?”

“哦!哦!”小倾城嘴里模模糊糊发出了两个音节,同时两条小粗腿配合着踢了几下。

“哟!”一旁的苏嬷嬷赞叹道,“小姐这是在回答太太呢!小姐肯定听懂了太太的意思。”

怀里的小城城依旧吐着口水,跟着大家一起傻乐。

“老太太,夫人。刚才二门的管事来报信,老爷回来了。好几大车货呢,都过北门了。估摸着马上就回府了。”春喜乐呵呵的进来报喜。

原来顾倾城满月后,顾老爷就北上料理顾家在边境的生意。本想好好陪伴妻女,奈何到了年底,赶着新年朝贡和年度生意开支入账等等事情,只得启程前去,想着早去早回。

“老爷回来了,老爷要回来了,”顾夫人激动地绞着帕子。“娘,你看看我这身合适吗?是不是显胖?我头发有没有乱?算了算了!时间还来得及。红枝你好好照看小姐,我回去换身衣服。”说罢,起身就要出去。

“月娘。急什么呢?轩儿要是敢嫌弃你,老婆子今天一棒子把他打出去。”老太太看着已经当了娘还像情窦初开的闺阁小姐一样的媳妇,眼里止不住的笑意。

“娘!说什么呢。轩哥,哪有啊。”嘴里这样说着,脸上却浮起了两朵红云。

“老夫人快看!夫人害羞啦。”一旁的红枝捂住脸嘴,偷偷的笑。

顾夫人今天穿了一身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套着芙蓉祥云百花褶裙。本来肤色就白,配这一身更显靓丽。虽说穿着小袄,但也未见其臃肿。反而刚生产完没彻底恢复增添腰身的丰腴,更加了成熟女人的气质。

“娘!儿子回来了。”隔着门传来一声激动又急切的声音,不是顾修轩又是谁呢。

两个月未见,跟夫人的气质比起来,顾老爷倒显得疲累了些。许是归心似箭,日夜兼程,又加上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整个人瘦了一圈,下巴上也冒出了嫩青的胡茬。看的让婆媳俩心疼不已。

“儿子两月不在家,让娘操心了,是儿子不孝。”说罢,撩衣跪下给老太太实实在在磕了个头。

“我儿,平安就好。”老太太眼里噙着泪水,扶起了顾老爷。

“月儿,这两个月让你一个人忙里忙外,还要照顾孩子,真是辛苦了。”顾老爷拉过顾夫人的手,深情并茂。

“轩哥,只要你平安归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顾夫人也忍住了自己的泪水。

“哦。啊。”没人理的小城城开始自娱自乐。

“嘿,乖女儿,爹爹怎么可能忘了你呢。”顾修轩抱过自家女儿,“我女儿就是漂亮,”夸完自家闺女不忘奉承自己媳妇,“跟她母亲一样漂亮。”顺带还有自己老娘,“这鼻子,这眼睛,真真和你祖母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说罢自己忍不住笑了。

“这混小子,和当年他爹真是一个脾气。”老夫人也乐了。“苏嬷嬷,吩咐厨房,今儿中午多做几个老爷夫人喜欢吃的菜,咱们一家人可是好久都没有一块吃饭了。”

“哎,老奴马上就去。”

“苏姨等会,我今天还带回来了点野味。一会儿也让厨房一起炖了。您也拿一点回去尝尝鲜。”

顾修轩是苏嬷嬷看着长大的,两人情同母子,关系称谓也是十分亲切。

“这怎么使得呢,老爷从北边大老远带回来,那么金贵的东西。”苏嬷嬷推辞道。

“让你拿你就拿着,你把他从小照顾这么大,怎么使不得!”顾老太太佯装不高兴。

“苏姨,这是大舅哥知道我回来专门准备的让我带回府。给我娘和月儿尝尝味道,多着呢。我能那么大老远就给您只带这么点野味吗?您瞧好吧。”

“啐!不正经!”老太太呸了一口,“跟苏姨怎么说话的?”

“老夫人息怒,”苏嬷嬷抚了抚老夫人的背,“那老奴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说完下去传膳。

“轩哥,是大哥送来的礼物?”顾夫人听到丈夫提到大哥很是激动。

“我还差点忘了,大哥还让我带话给你,他和岳母大人还有小舅子,这两天应该要来。看看你,还有见见小倾城。据说还有一份惊喜给你呢。”

“母亲要来?”

顾夫人完全沉浸于今日的喜悦之中,仿佛被砸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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