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缸大师抱着他那个巨大的茶缸,一边小口喝着里面的茶水一边目不转睛的注视黛伦装配那把手炮,每当黛伦解决一个难点时就忍不住微微点头,满是棱角的脸庞拼凑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就像一个大师看见自己得意的成果。
手炮组装越到后面越容易,快结束时都是一些安装在外部的大个配件,就在我检查完配件后没多久黛伦就已经将手炮重新组装完成。
:“发现什么问题了吗?”这时茶缸大师一改刚才对黛伦欣赏的表情,严肃的看着我问道。
:“这把枪铸模后没有打磨,只是预装在一起,在打磨后一般的枪会要再镀一层膜,我不知道这把枪会如何处理。”我从条櫈上站起来回答到。
:“嗯,对枪械有些了解,这把枪并非制式枪械,所以需要预装,以确定每个部件是否达到设计的要求,在预装后所有零件需要全部拆卸然后打磨,打磨的好坏关系到每个部件咬合的精密程度,以及之后激发时能否和镀膜一起产生离子层,进一步提高子弹的威力和弹道精度。”
枪械如果每个零件之间做的足够精密,在击发时确实可以产生离子层,但是足够精密最关键的因素却是运气,而且能产生离子层的枪支出现最多的是在制式枪械之中,足够多的数量和高精度机床加工才使得这种枪械的出现有了基础,但就算是这样也只是在枪支的某些部件中出现离子层,我从没听说过整枪产生离子层。茶缸大师这么说我不免觉得他有些拿我当小白忽悠。
:“我先给你演示打磨的动作,自己仔细看了。”茶缸大师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嘴上说着,两只手一手一边零件一边锉刀就开始教了起来。
不过茶缸大师一出手我就知道眼前的大师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大师,可能是为了让我看清,他的动作不快但很有节奏,但每锉一下就如同高精度数控机床的机械臂,不多一点不少一点,对每一个刻度的把握绝对超过丝进入微米级数。加上双手的灵活性,力道随意增减,锉刀方向在运行时的任意改变。我发现克隆人帝国最先进的8轴数控机床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
可那大师也太小气了,既然要教我至少也多演示几遍,可他才锉了五下就停了下来,也不管我学没学会,是否记住了最基本的动作,就把手炮的零件和全套锉刀推到我这里,而黛伦则幸灾乐祸的坐在边上看着我,嘴上憋着坏笑,她知道我没用过锉刀,明显就想看我出丑。
看着这一老一小憋着坏,我也豁达,反正现在不会走,还不如借茶缸大师的工具弄弄自己的手炮,不求大师的效果,做到手炮正常激发我还是有信心的。我拿起大师刚才放下的锉刀,闭着眼调整了一下心境,平心静气接着茶缸大师刚才锉过的地方,一下一下的就往后慢慢锉了下去。
这世界上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想通的,锉刀的使用其实最讲究的就是对力量精细程度的把握,并不是力气大就能把这个活干好,我常用的那把飞刀在飞行时对方向的调控,一样需要对力量极其细微的控制,只是锉刀更讲究持之以恒,而飞刀看中的是瞬间力道。
随着我手上的锉刀慢慢的来回运动,黛伦脸上预备的嘲笑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之色,茶缸大师好像对我有这样的水准并没有太多的诧异,只不过在看着我时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
我已经用余光看见了茶缸大师的微笑,没想到就在这个部件即将完工时他突然摇着脑袋鄙视的大声说道:“不行,不行,锉成这个这个样子太差了,这是什么东西。”
:“茶缸大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萝卜哥这是第一次嘢,我上次看见你那个木头桩子一样的徒弟,都跟你一年了,那有我萝卜哥的皮毛。”黛伦还没等茶缸大师讲完就双手撑在桌上为我打抱不平。
:“是你说我老糊涂的啊,我本来还有一个瞬间提高锉刀使用效果的秘笈免费赠送,既然有人说我老糊涂就不送了。”茶缸大师就像老顽童一样脑袋转向一边,摆起架子来。
:“切,做枪有什么好学的,说白了就是一个臭工匠,一天到晚身上都是机油味,有萝卜杀人于无形牛逼吗。”黛伦不屑一顾的对着茶缸大师说道。
:“你就和你爷爷一样不学无术,整天想当然,将军毙敌将于万军,必有溜芳千古的趁手利器,而对于什么武器是最合适自己并不一定就是你自己,所以大多数人拿的是并不趁手的兵器,致死也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全力。”茶缸大师说到激动时拍的茶缸“哐哐”直响,后来斜眼看黛伦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又得意的扫了我和黛伦一眼,摇头晃脑的接着说道。
:“世界上只有我这种高产匠师才是趁手兵器最多的人,而世界上的高产匠师中也只有我们玛雅人才能做到高产高质。”
:“玛雅人高质~?哦~,我知道了!你在使用锉刀时用了‘精神力附着’。”黛伦就像窥探了别人的秘密一样洋洋得意的看了大师一眼,接着对我说道:“萝卜,我将精神力附着在你的锉刀上,你再试试,不就是锉得更光亮点吗。”
:“好啊。”我爽快的答道,以前总听说玛雅人精神力如何了得,可一直没有直接体验,心想这次试试也不错。
在茶缸大师和黛伦斗嘴时我已经将大师开头的那个部件锉完了,听黛伦这么一说,我又将那个锉完的零件拿起来,想在黛伦附着精神力时再试试效果,这样对照起来会比较明显。
:“我开始了。”黛伦挥舞着双手兴奋的说道,就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在我刚答完就将精神力附着过来。
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对这个能力掌握的很不好,说是附着在锉刀上,但是这会我的半个小臂都能感觉到黛伦附着过来的淡淡的精神力,感觉就像是在雾中,但是比雾要浓稠很多,像虹膜,又比虹膜细腻,如力场,他确实有力场的穿透力,却又温柔许多,就像溪水轻柔的拂过。
:“唉,你这是精神力附着,我还以为是鸡撒米——喂鸡呢。”茶缸大师“哗哗”的在茶缸上划着茶缸盖,脸上写满鄙视。
:“哼。”黛伦不服输的瞪了茶缸大师一眼,接着冷哼一声,就像在说你看着。
我没管那爷俩的激斗,收敛心神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锉刀的刀尖上,直到这时我才发现精神力附着的神秘,我对力道的把握更加精准,刚才在锉那个手炮部件时只要上下幅度到达一丝时,就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控制了,力量忽多忽少锉刀也是时重时轻,粗看没什么也是光溜溜的像镜子一样,可和茶缸大师刚锉过的那几下一比,高下顿时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