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接到老爸打开的电话,说中午下课了去校门口,下课后带着疑问在校门口坐上爸爸的摩托车,在我记忆里老爸这是第二次来学校找我,第一次是我读初一的时候跟我载床上的东西,后来一直都没有来过,但是这次这个非常时期却让我感到特别温暖。车停在街上的餐馆前,吃饭的时候爸爸跟我说了好多话,都是说让我要学会照顾自己好好读书的话,也再三叮嘱不要再学校里顽皮惹祸。我都一一答应了,后来他才告诉我他要去浙江一个工地做事,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揪心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低着头眼泪不争气的滑落在桌子上还有碗里,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脆弱,就连一句话都可以伤的我体无完肤。
我知道这一切是我无法改变的,在家里做事工资也不高,多少次在下雨的时候骑车去上班,在路上滑倒,我们这样的上旮旯就只有镇与乡还有县里的路是水泥路,其他的都是泥巴,黄泥巴路下雨的时候骑车在路上,经常会看到有人摔跤,我已经习惯了,但是老爸不一样不管他有时候多凶,身体多健壮,毕竟他也老了,也是因为这些原因当初我才以这个理由说服了爸爸让我要继续读书的,因为我不想像他们那样在工厂或者是工地上干一辈子,并不是我觉得那是多么卑微的,但是我希望的事我能好好读书,用我所学的东西来改变这个穷困的山旮旯。
老爸明天的车票,我想送他可是老爸坚持说让我好好上课,不让我去送他,吃完饭我自己走回学校,走在街上看着穿梭而过的车流和人群,让我感到无比的失落,黄玲平离开我了为了更多的收入爸爸也离开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着街上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他们都在忙碌着,走过我的身边我想对他们打招呼,可是他们却似乎不认识我一样的,突然间心都碎了,我漫无目的走在街上,眼睛已经湿润了,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流浪在无人认识的街上迷失了家的方向
走过石桥沿着石梯走到河边,我只是想静一静,我从包里拿出一只已经被挤压的扁扁的前几个星期张鹏跟我的玉溪牌香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抽上了烟的,我闭上眼睛想,应该是在去年爸爸还在外面打工,而那时候刚好是黄玲平离开学校的时候,以前我总是警告张鹏不要抽烟,那时候我也讨厌,可是现在的我却学会了我以前讨厌的人,另外一个自己,我不知道这样脆弱这样讨厌,这样一个很快就要进去大学的高三学生是不是很可笑,站在河边看着清澈的河水,我真希望我能像河水一样清澈没有一点烦恼的痕迹,只是安静的读书什么都不去想
爸爸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经常失眠,我经常从那种孤独与忧伤中醒来,我总会梦见曾经在梦里见到的那个场景,就算是只有一个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裙摆,我醒来我也记得那也是曾经出现过在我梦里的,一直无法抹去的幻影,可能那个幻影会在梦里出现,也可能会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我脑海,我从梦里醒来我只能弯曲着腰抱着双膝,有时候会这样睡着有时候会一座到天亮,当舍友看到我坐着睡着的样子都说我奇葩,我这奇葩的睡姿也很快在班上传来,都说我是个坐着睡觉的怪人,甚至像病毒一样在学校的每个角落蔓延开,学校就是这样的,屁那么大一点事都能让人吹上天去
晚自习下课后李芯让我在操场等她有事跟我说,灯光在硕大的操场上感觉很微妙似乎更容易被夜的黑所吞噬,空荡荡的而又寂静的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在这样宽敞的地方感觉自己渺小的可怕,我发现我最近不太喜欢太静,所以总喜欢寻找一点声音陪伴着,闭着眼感受着每一次有节奏的心跳,风轻轻的吹拂着我的脸,如果每一分钟心跳是70次的话,那我一天就会在100800次心跳中度过,而一天除了上课时间,其他的时候我是在浪费的吗?风吹过脸颊的时候感觉都把潜在毛孔里的胡须吹了出来,我伸手想要抓住、想要抓住那些美好的时光,我害怕孤单害怕寂寞,还怕在学校里没有了黄玲平我那最亲近的人,害怕回到家里自己一个人守在空寂狭小而没有温暖的的房间里,可是当我把握紧的拳头摊开时却没有抓住任何已经流失的时光
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都躲着我呢?李芯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
面对她这样简短而“刁钻”的问题我真的不想回答,我心里的那些事不想跟谁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躲着她,所以我并没有开口回答她
张鹏找我了,他跟我说了关于你的一些事,你也老是躲着他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他要我转告你:希望你能振作一点
我依然没有回答她,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蹲下来坐在了操场的草坪上。李芯也在我旁边坐下,过了很久她才再次开口,“罗浩我知道黄玲平对你很重要,你们从初中就一直一起,你喜欢她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但是你要知道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她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说不定人家很快就要结婚了呢?而你呢?你还是个学生而且是一个即将考大学的学生,你快升大学了难道因为这些事影响到你的前程,这样你觉得值得吗?”
是张鹏告诉你的?我终于忍不住了,还是蹦一句话来,其实不说我也知道是张鹏告诉她的
他也把你没有办法了,所以他就来找我了,这到正合我意,因为他不来找我我都会去问他的
我这人就是有个怪脾气,我不想说的你就是在我面前说的天花乱坠,就算是把嘴皮都磨起了茧我都不会在意的,所以她就一个人在那里问这问那的,我还是会跟她面子的,偶尔回答她一下,她知道我是在那里敷衍她,所以被我气的嘟着小嘴道:就像个哑巴一样,跟你说话怎么就这么累呢?我才难得管你。说完转身就走,可是没走出几步又回来了,站在我面前大声说到:你要干嘛啊?打算在这里呆一个晚上吗?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拉着我的手就朝着宿舍走去。
微凉的手心突然传来暖暖的感觉,这让我泛起为难了,我不知道是还躲开还是该握紧,准确的来说我更喜欢温暖的感觉,所以我还是毫无顾忌的握着她充满温热的手。她的手小小微胖微胖的,软的像是握着一颗软糖果,有点让人握着就不想放开的感觉
宿舍外的得大门口我在徘徊着,我害怕那个整夜未眠的自己,与其翻来翻去都睁着眼睛艰难的熬着还不如找个地方坐着,所以我还是停下了徘徊的脚步向校外街上的网吧方向走去。
我东张西望的走出学校大门,外面一片漆黑这里离街上还有一段距离,路上都是嘿嘿的,这不由让我想起了读初一寄宿在姑姑家的情景了,姑姑家里离学校也有一段距离,但是是与街的方向相反的,那边没有路灯,每天晚上下课了都要拿着一只手电为自己照亮,如果害怕呢就必须等住在那边的有几个初三学生,但是他们有时候要下课的晚一点,所以我很多时候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去,快到我姑姑家的地方听说那里死过好多人,那时候搞****要斗地主,所以那个地方就是斗地主的,有的死的相当的惨烈,听说有的是吊死的,但是有一种死法让我想着就胆战心惊,“曲蟮滚沙”,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觉得挺好玩的,但后来听到这个“游戏”的玩法之后,我才知道是多么的残忍,他们会把地主捆好了让他躺在地上,然后左右两边都站着两个人,左边的人刺一刀地上的地主痛了就会本能的往右边滚,右边的人会利用他滚过去的时候又刺一刀,听说当天在这里斗死的地主就有十几个,有的是真该死的有的是不该死的。
听说有一个人死的很冤,他在很多人心中他家就是有点钱而已,但也不是什么坏人,反而经常帮助人,就是他家里田地钱财比一般人家多而已,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为人谦和,但就是他命不好赶上了****,他被群斗的那天本来是阒无一人的田坝却变成了汹涌的人海,连几十里地的人都来看热闹,他被捆绑着跪在田坝中间的地上,背上背着一块牌子,上面刻写着他的名字,跟他执行枪决的事我们隔壁村的一个积极分子,行刑的时候那个人连开了两枪都没有把他打死而且跪在地上的“地主”还对着他笑,他当时就吓傻了,哆嗦的两腿直直就跪在了地上手里的抢也跌落在地上,后来一个当兵的是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跟了“地主”一个痛快,后来那个积极分子回到家没几天就死了,人们都说那个“地主”不该死,所以是“地主回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