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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搜索

“原来是梦。”李聃刚才坐着回想过去的事情,不知不觉睡着了,背后早已湿了一大块。

两束圆形的光柱通过盖子上的圆孔穿透进来,李聃知道是天亮了,但是他不敢出去也没有力气出去。于是他摸索着找到了备用的光源,一下子整个地下室就亮堂起来。他找出流质食物,坐在地上就吸食起来,一口气吸完两袋。

这些流质食品虽然没有肉类罐头美味,但是可以提供人类日常所需的营养,并且装在特制的密封袋里,体积小抗压携带方便,且不容易变质。

李聃抬头望着这满满一个房间的用箱子装着堆放整齐的流质食品,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不禁伤心起来:“要是他们在就好了,一家人在一起吃着食物,管它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时间一天天过去,李聃根据每天从盖子透射过来的光柱记录日子,每一天都在墙上刻道痕迹。半个月里,李聃日出而食,日落而息。期间大段时间里,他都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声响,害怕那可怕的生物埋伏在出口处。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突然他想起自己做保镖时候的装备武器,他将他们藏在了外面屋子地板下的暗格里。“有了那些武器,对付那只可怕的生物还是有把握的。”李聃想着。

这天白天,李聃正爬上梯子想打开盖子爬出去,手还没放在插销上,外面就有了动静。先是重物敲击盖子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逐渐停止了,换而是:“奶奶的,累死我了,这盖子咋这么结实啊。”

李聃起初是战战兢兢,手悬在半空中还在发抖,但是听到是人类的声音,恐惧一下子烟消云散:“谁,谁,谁在外面?”

外面的人先是沉默了几秒钟,似乎也很惊讶,继而激动说:“是李哥吗?我是小飞啊。”

李聃急忙向上打开盖子,看见小飞站在外面。这时,不远处灌木丛里传来声响。

“快进去,那畜生要来了。”说完,小飞扔掉手里的双头镐就往里钻,一只手抓住梯子,另外一只手帮助李聃合力将盖子迅速关上。

这时一阵低吼在他们头顶上方响起,这时李聃才明白小飞口中的畜生就是半个月前自己遇到的生物。

和上次一样,那生物撞击无果后,悻悻地走开。李聃和小飞这才松了一口气,陆续爬下梯子,以大字的姿势躺在地上。

李聃坐起来,打量起躺在地上的小飞。蓬头垢面的,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洗澡,再想想自己也是如此。

“咕咕”躺在地上的小飞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李哥,好久没吃东西了,你这有吃的吗?。”

李聃听完,赶忙拿来几袋流质食品扔给他,笑着说:“不够还有。”

小飞接住就吸食起来,等到吸食到第三袋的时候,李聃就问他:“小飞,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妻子和儿子?”

小飞把吸了一半的食品放在一边,说:“没看见。灾难发生的时候,我和我父母急急忙忙地下到了地下室里。”说到这里,小飞没有说下去,两眼直直地盯着地面,眼角泛起了泪花。

李聃顿时明白,他想说“节哀顺变”安慰下小飞,但是没有说出口,他想还是保持沉默,默默地蹲下拍了拍小飞的肩膀

“就是刚才那畜生杀死了我的父母!”倒是小飞打破了这沉默,详细地向李聃讲述了他的经历。

灾难发生后几天,外面没有了动静。小飞决定出去看看情况,一是想看看还有多少幸存下来的人,大家可以聚集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二是他们的食物不够了,只能吃上一个月。

一开始,小飞坚持一个人去,毕竟自己刚才部队服完役不久,身手和意识都还在。他就从他家地下室附近开始搜索,边喊边找,但没有人回应他,倒是在废墟里找到不少食物和衣物。每次拿回地下室,他父母都是很开心。他想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有亲人的陪伴都是幸福的。

小飞试着搜寻地下室,大多数地下室空空如也,怕是灾难发生时没来得及下去。他也去了李聃的地下室门口,可是无论用什么方法盖子就是打不开,最终还是放弃。

接着一个月过去了,小飞一个人也没有搜寻到,反而是食物越来越少,这次他计划着要往更远的地方去寻找。

小飞居住的屋子处在半山腰的位置,就在李聃房子的旁边。几年前,政府将这里的树木推倒,铲平凸起的山坡,建起两排环绕着山体的整齐的两层小楼,逐步形成一个社区,而这里居住的人都是有政府背景或者是科研人员。

小飞的父亲是退休的政府官员,凭借着之前官场的人脉关系,将才服兵役一年的小飞从前线调回身边。而李聃以前是领导人的保镖更不必说,他妻子也是政府里研究外太空的科研人员。平时两家都有接触和来往,关系融洽。

小飞思虑着是往山上还是往山下去,这时他父亲指明了方向,说:“先下山去,那里有物资补给站。”说完和小飞母亲都背起登山包,包里装有食物、电筒和一些口袋,他母亲说:“我们和你一起,到时候找到食物了,可以多拿些,你一人去能拿多少?”

小飞想想也就同意了,背起登山包,拿起工兵铲在前面开路。

一家三口来到了三岔路口,一条路蜿蜒向上,另一条路曲折向下,路口处有一个哨兵站依山体而建。小飞让他父母待在外面,一个人先去里面探探情况。前屋一片狼藉,报纸散落在各处,桌子、椅子、柜子都杂乱的倒在地上。再往里屋,有七八张床,上面空空如也,“应该是已经有人来翻找过”小飞想:“有人迹就好。”

接着,小飞和他们父母开始顺着山路往下走。由于年纪原因,他们走一段路就要休息一段时间。“要是家里的汽车没有被砸坏,我们早就到山脚了。”小飞想起废墟里的汽车。

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走到了第二个三叉路口,依然有一个哨兵站依山体而建。小飞站在哨兵站门口,右手边有一条路是通往另外一个社区,面前是继续向下的山路,他们决定先在哨兵站落脚休息。小飞以为和第一个哨兵站一样只是杂乱并没有危险,当他和他父母往里走推开里屋门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小飞推开里屋的门,惊起了密密麻麻的苍蝇,一股血腥加腐臭的气味扑鼻而来。他厌恶地用手驱散,就看见几张床大小的空间里堆着有半人高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地上的血早已凝固成厚厚的一层。屋子靠山体的一面墙有一人高的洞,洞里有两只红色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小飞。小飞心想不妙,赶忙后退,拉起父母的手就往山上跑。他不确定也不知道刚才的社区和山下有没有这吃人的生物,只好往山上跑。

跑了有一公里后,他们早已气喘吁吁,回头看了一下,那生物并没有追上来。然而就在他们摊在地上缓口气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山体上扑了下来,一口咬住小飞父亲的半边身体。小飞父亲的身体在抽搐,血不止地从口中往外流,但他还有气无力地说着“快跑”,说完就垂下了头死了。

小飞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以及父亲的死亡吓愣住了,当那生物将他父亲甩在一边向他和他母亲冲来时,他才缓过神来,拉着母亲往山上跑。

跑了一段距离,突然,他母亲撇开了小飞的手,说:“快跑,你要好好的活着。”说完,把登山包脱下拿在手里往那生物冲去。小飞顿时手足无措,他明白他母亲这样做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他有时间逃跑。

那生物张开血盆大口就扑向小飞母亲,小飞母亲抡起登山包就往那生物面门扫去。那生物被这微不足道的反击给打愣住了几秒,继而咆哮了一声,咬住登山包往空中一甩。小飞母亲连人带包飞出几米远,重重地惯在地上。但是她忍着痛苦,回头大喊道:“儿子,快跑,我去陪你爸爸了,你要好好活着。”

小飞听完,撒起腿儿,头也不回就往山上跑,边跑边哭。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精疲力竭,躺在地上泪流不止。此时山下传来一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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