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广州,转深圳,回到自己房间。与广州相比,这里的房间明显好小,小的可怜,一进屋就有种窒息的感觉,转个身都觉得会碰到墙壁。虽然离开才10几天,地板上已经积了一层灰尘。因为是顶楼,每天都可以照到阳光,在这个梅雨季节,房间倒是一点都不潮湿。晚上打开窗户风就呼呼的灌进来。
深圳看不出太多过年的样子,没有彩灯没有烟花爆竹,太普通了,很平常的一个日子。人群已经开始一波波的涌回深圳。空荡荡深圳又成了一个拥挤的城市。
回来上班,还是原来的工作,早上7点半出门,晚上9点、10点回来。2015年回来第一天上班有些害怕,真的就这样子一辈子做一个码农了吗,不知道。我怕时间太多我会胡思乱想,幸运的是上班没多久,各种任务接踵而至,什么都不用想,给什么做什么,多好。
“我表姐说明年元旦结婚,你知道不?”元宵节后的第一个周末在“可可雅”咖啡店跟李悦和她男朋友一起喝咖啡的时候她跟我说。手里的吸管已经被她玩的皱巴巴的了,她男朋友温柔的把她的吸管放在自己杯子里,把自己的吸管给了她。这是我第二次跟他们一起出来喝咖啡了。这次是我主动约他们的。
“真的?”我想着胡茵,她现在肯定幸福得连做梦都是甜的吧。
“恩恩,过年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吃饭了。那个未来的姐夫去我舅舅家商量结婚的事情,我姐夫想今年结婚,越早安定下来越好,毕竟两个人年龄都好大了。本来我表姐也是这样想的,但是那天她忽然又不想那么早了,说心里有些害怕。所以结婚初步定到了明年的元旦,给她一点时间考虑。我舅舅舅妈因为我表姐的事情不知道发过多少愁,现在我表姐终于也要结婚了,他们两个别提多开心了。幸福啊,一直渴望,等了那么久,失望过那么多次,没想到有一天它真的到了。”
“恩,对她来说是应该的,她那么好,上帝肯定不会亏待她。”
“那你呢?”
“我,什么?”我一脸惊恐,其实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显得不尴尬。
“还没有女朋友?”
“没有”
“赶紧找一个呗!”我最讨厌听到的话,说的女朋友好像是超市的商品一样,想买就能买。
“嗯”我苦笑道。今天是第4个年头,跟石晓冉分手后就没有再谈过恋爱我,现在连跟女生聊个天都困难。一来遇不到喜欢的妹子,二来已经不会聊天了。我已经不想谈恋爱了,是真的不爱了,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错!像我这样的男生即使遇到了喜欢的女生也不会表白了,又何必去执着的追求下去,倒不如一个人活得轻松,更何况现在我家里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一直催我了。不知道有这种想法的自己算不算矫情。
“慢慢等呗,你们男生又不着急,等到30都值得等。”李悦搅着冰块说,慢慢的冰块融化在咖啡的泡沫之中。
我微微一笑,今年29,明年就是30。
“给女生送礼物,普通朋友的,好朋友,但是不是男女关系的那种,生日礼物应该送什么?最好不要误会的那种。”再过两个星期的3月21号是孙庆庆的生日,以前孙庆庆给我过过好几个生日,而我老是忘记她的生日,总是她舍友提醒我才想起来这回事,然后冲冲忙忙去超市买一个水杯,买个小熊做生日礼物。以前老记不住的事情今年一来深圳我就想起了,然后一直惦记在心里面。在淘宝上看过礼物,都是情侣性的礼物,没有钟意的,所以今天就约了李悦出来咨询她的意见。这么多年没有跟女生深入接触过,连送礼物的能力都退化了,以前给石晓冉送礼物的时候,脑子里总是有很多新奇的想法。
“公仔,手链,什么的都可以吧。”
“这些我也想过,总感觉那些是只有男朋友才可以送的。我觉得我还是不送这些的好吧。”拒绝了李悦的建议,我不好意思的嘟囔道。
“她跟你什么关系?”
“大学同学,我们是一个专业的。”
“你这里也有大学同学?”
“嗯,有的,有两个玩得比较好的,她是其中一个。”
“那他们周末假日为什么都不找你玩,好像你经常一个人宅在家里。你朋友好不讲义气。”李悦说一副愤慨的样子。
“他们都有男女朋友……”冷不丁的被李悦戳到痛楚,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孙庆庆和华远只在我刚来深圳的时候,找过我一次,以后就没有再找过,连微信也没怎么聊,只是在过年的时候说了一句恭喜发财。
“是我没有主动找过他们,我不怎么会跟人相处,会紧张。”我补充道,替他们辩解,感觉自己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送一张CD吧,周杰伦的新专辑,我表姐最近要去台湾,让她帮带一张呗。最新的好像叫《哎呦,不错哦》。不知道你同学喜不喜欢周杰伦?”还在沉思中的李悦忽然想到了这个注意,兴高采烈的跟我说。
“CD……周杰伦……”
“她喜欢周杰伦吗,周杰伦的这种专辑很不错,你可以先在QQ音乐上听听看。”
“嗯”我点点头,以前孙庆庆是不怎么听周杰伦歌,她喜欢的是王力宏。大一的时候班级游戏,我输了唱了花海,她说很不错,然后开始慢慢听周杰伦的歌。后来经常分享周杰伦的的歌给我听。有一次还让我陪她看《寻找周杰伦》。当电影中《轨迹》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她还哭了,惹了我一顿嘲笑。
我也就在那之前一直听周杰伦。喜欢石晓冉后,石晓冉喜欢英文歌和粤语歌,后来我也就跟着听英文歌和粤语隔了。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听周杰伦的歌了,不知道孙庆庆有没有在坚持。
“恩,那就送CD吧,那你帮我跟胡茵说下,让她给我带一张,在21号前。”也许CD是最好的礼物吧。
“悦悦我们的电影要开始了,要不现在走。”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言的李悦的男朋友把手机上时钟给李悦看了下。
“嗯,再不去就迟到。”李悦跟他男朋友说,“那你有事情再找我喽。微信找我也行,我得走了。”李悦站起身来,她男朋友帮她拿着包。
“嗯,好的,赶紧去吧,拜拜。”我站起身来送别,看着李悦男朋友搂着她的腰两个人消失在咖啡馆的门口。
他们走了,我重新坐在凳子上,好累。望着桌子旁边两杯空的咖啡杯,失落感油然而生。“不做电灯泡”,我脑子里忽然轰隆隆的响起这句话。我忘记谁跟我说过或者是我跟谁说过这样的话,好像是以前跟石晓冉还在一起的时候说的。那时我还没有成为她男朋友,我深深的喜欢着她,但是她经常喜欢找其他男生玩,很多时候还会叫上我。本身我就不愉快再加上我又不擅长言辞,结果就是经常看到别人在跟石晓冉聊得火热,而我只能生闷气。而石晓冉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她还是经常叫我。有一次她叫我陪她去找另一个异性朋友,我很生气就冲她吼了这句话。好像是这样子,后来唯一改变的是,她找异性朋友再也不叫我了。
在咖啡馆又待了半个小时,咖啡早喝完了,就在那里发呆,偶尔看看旁边热闹的人。回到家,躺子床上,花了20块钱在QQ音乐上买了周杰伦的数字专辑。一边看着歌词一边听歌,就是那种感觉,多年前的那种感觉,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听到《听爸爸的话》时看着歌词眼泪已经从眼眶滚到了床单。我没有那种爱,却像经历过那种爱一样。某一天当你意识到不会再有人爱你的时候,就真的不会再出现那个爱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