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中秋节的时候,公司按照规定放了3天的假。放假前我一直考虑要不要接一个外包的工作,这样就不会中秋太无聊,也不用害怕因为没人找而失望。月饼倒是有的,公司每人发了一个,我旁边的同事也送了我一个。中秋总算是有月饼吃的,不用纠结要不要买月饼的事情。我跟老妈打电话的时候,问家里买月饼的情况,家里也买了。3块钱买了6个,还没吃不知道什么陷。好便宜,我中秋收到的这两个月饼,公司发的单价是8块,同事送的那个他说一个14块钱,比我们家6个月饼加起来都要贵。我们家总是买最便宜的月饼。我上初中的那会,因为吃了老妈买的便宜月饼结果导致我们家每个人一晚上至少去了4次厕所。那些月饼因为被虫子蛀了所以很便宜。老妈买月饼只看价钱,不看好坏。其实买月饼的钱肯定是有的,只是老妈养成了习惯。
放假前在猪八戒网发了很多个申请,可是到了放假都没有一个客户打电话过来要我做外包。看来这个中秋真的无事可做。中秋第一天想找个教堂待下,虽然我还从来没有去过教堂,忽然就有这个想法了。在广州的时候有好多次想去圣心大教堂看的,结果都因为路太远没去。现在故事又要重演了,百度下发现教堂很远然后就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开电脑看电影,乱七八糟看了两部电影,一边看电影一边又手机,电影也没怎么看进去就看完了。然后出去吃了午餐,下午又看了两部,晚上看了些综艺节目。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朋友圈大家在秀着精彩,旅游、美食、自拍、亲子游各种晒,而我只有四周的墙皮。中秋的第二天我还是过着跟昨天一样的生活,这个中秋应该就这样过了。等到明天晚上拆了月饼的包装袋,吃完一个月饼,中秋就结束了。没人记得我,大家都很幸福,我也专心的做我个安静的人。有想过问孙庆庆或者华远能不能跟他们一起过个中秋,求他们带一下,一个人在家过中秋实在是太难受,终究也只是放弃。国家为什么要放假?如果没假多好,就可以跟同事一起在公司敲代码。
第三天早上刚吃过午饭,百无聊赖的往家走的时候。李悦打电话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胡茵来了。在深圳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说胡茵来了会叫上我,没想到是真的。我有点想去,真的不想一个人在家过中秋,真的。
“这样不好吧,今天是中秋吃团圆饭的时候!我是一个外人。”
“什么外人不外人,你是我导师又是我表姐的好朋友,干嘛那么客气!不只是我想叫你,我表姐也让我叫你的。别在家宅着了,有啥意思,过来就当是来陪我们喽。我舅舅舅妈出国旅游了,这次吃饭的有你,我,我表姐和表哥一家,除了我表哥他们其他的你都认识,所以不要见外嘛。”
“好吧……”他们都是亲戚,其实还是只有我一个外人。倒时候肯定很无地自容的,没名没分。是在一群人中尴尬好,还是一个人在家孤独好。纠结了一下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在一群人中尴尬。
“打扮的帅点啊。”李悦笑着说,
“这……你真的为难我了。”
晚上6点半的时候我按照约定来到了富丽皇酒店的门口,提前了半个小时,虽然胡茵已经不是我领导了,但还是有些紧张。等到7点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到我面前。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时间,小悦还说怕你中秋被人约了来不了。我说开什么玩笑,他肯定没人约,你看被我说中了。”胡茵对这我笑着说,旁边的李悦也哈哈的笑。被她这么说,我只好苦笑起来。还是胡茵比较了解我。
“亮哥可是推了好几个约会才来的,怎么能没有约会!”李悦开我玩笑,冲我挤眉弄眼。我只好又苦笑了一下。
瓜子脸、马尾、T恤、破洞牛仔裤,在酒楼昏暗的灯光下,李悦显得分外好看。
“当年我给你撑腰,要你去追,你还不追,犹犹豫豫,好像多委屈你一样。看我们家悦悦这么漂亮,后悔了吧。”去酒楼的路上,胡茵开玩笑的问我。
“也不算吧,如果要追我也追不到。悦悦现在的男朋友感觉人挺好的。”我傻傻的笑。
“也说不定哦,当时我这个表姐可是把你夸得天花乱坠的,说你又认真又负责,在年轻人里面很少有你这样能够沉得下心专心做事情的。又会说话,什么事情都能做得漂漂亮亮,让同事轻松,让领导放心。而且那种坚持不懈的劲头,是支不能再好的潜力股了。我表姐说要趁你还没发芽的时候赶紧抓住。要不一旦被人抢走,肯定无论如何都抢不回来的。”李悦看着我,露出调皮的笑。
“是吗?”我知道李悦又在开我玩笑,信口雌黄,如果自己真的是个优秀的人,生活就不应该像现在这么糟,人不像人机器不像机器。果然来这里是尴尬的,下次绝对不会再来了。
我们进了酒楼,门口两排女服务员双手贴着小腹,响亮的吆喝“欢迎光临”。在前台那边,胡茵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确认预定的情况。5分钟后,服务员带着我们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从窗户往外看外边景色已经尽收眼底,道路上车水马龙,楼宇间灯光闪烁。嘀嘀的鸣笛声,从远从近从不同的地方传来,又不会让人觉得干扰。窗台还放着百合花花香浓郁,房顶还吊着紫色的小花,玲珑可爱。
“我们先点菜吧,等他们一家子来估计还得一会。”胡茵问我,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胡茵把菜单给我一份,给了李悦一份。“石锅鱼、铁板牛肉,糖醋排骨……”胡茵跟李悦在不停的点着菜。
“你也点啊,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要客气。”胡茵冲着我说。从我一接手这个菜单的时候我就有点呆了,这里菜价格平均80左右,一盘普通的空心菜价格都在30。我实在不知道该点什么好,这么贵的东西,我都没吃过,点了就是乱花别人钱,总觉得对不起别人。
“你们都点肉,那我点青菜吧。”不敢点那么贵的,好歹也想出了一个不错的借口来掩饰自己没见过世面的尴尬。
“空心菜、凉拌黄瓜,我就这些吧。”我选了两个最便宜的菜冲服务器喊道,一开口说话就觉得好尴尬,脸都要红了。完菜感觉放下菜单偷偷的舒了一口气。
“再点些其他的。”胡茵跟我说。我尴尬的又拿起了菜单,不过没有再点了。
点完菜在等着上菜的过程中又跟胡茵李悦闲聊了一些工作的事情。软利在我走了也没有多大的变化,有人走就有人进,很正常嘛。现在有些人已经完全接待了我的工作,以前那些经常找我的客户,现在也转向其他同事了。我跟胡茵介绍了下我的工作,一般早上8点出门,经常晚上10点回家。项目紧的整天每天都被人催啊催,上个厕所都要小跑两步。
“好可怜。”坐在我旁边的李悦左手支着头盯着我看,眼睛里流露出的关切的目光像一股电流一样直击我的心脏——好温柔。我心中像藏了小小的惊喜,在萌芽,我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李悦,她在跟胡茵在讨论我刚说的加班的事情,一副为我打抱不平的样子。瘦瘦的脸,薄薄的嘴唇,闪烁的眼睛,每一次说话都若隐若现的浅浅的酒窝,李悦好美——一种带着柠檬味的甜甜的美。她在我旁边整个世界一下子变成了清爽,有她在好像我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不要好这样加班,你还没到拼命的时候,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干些年轻的时候该干的事情,偶尔懒散,偶尔逃避,偶尔享受。忙忙忙,工作工作,你将来这一辈子有啥意思……”胡茵跟我说着些什么,我听的不是很清楚。我点着头,心里在想着李悦好漂亮,真是有点魂不守舍。好久好久,1年,2年,3年,3年了没有体会过这种心动的感觉了。一个人宅家的日子早就麻木了这种感觉。如果她没有男朋友多好,如果时间能暂停多好,如果……能跟她在一起多好,哪怕再短的时候,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就牵牵她的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