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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存在(11)

等到了12月人们越来越频繁的开始谈论世界末日,就连我姐姐也会打电话过来都跟我说世界末日的事情,问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如果真是世界末日我倒是很狂喜它的到来,把这一切都颠覆了,多好,哈哈,不用再痛苦了,也不用被道德指责。12月我也产生了要离职的冲动,想要走了,不想再留下来,想换一个环境,找一个陌生的地方再重新开始一段生活,当我有了这个想法后我没有告诉别人,因为我还没有勇气真的离开,其实也因为我也没有人可以商量,自己心里知道就可以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去哪里?除了广州我能想到可以去的地方就只有深圳了。广州是我的根,我的学校在这里,在广东除了广州我唯一一个有熟人的地方就是深圳了。华远在那里,孙庆庆也在那里。我虽然不指望他们帮助,也不指望可以经常找他们玩,但有个熟人在那里就感觉很温馨。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们联系过了,这几个月除了上班外都没有跟其他人联系过。我朋友不多,我知道我情绪不好,我也找不到话题,所以我不想打扰他们。如果有一天我离职了,我可能会去深圳吧,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里好害怕。我现在还走不了,没胆量,如果能有一个理由留下来该多好。

12月我们公司又招聘了一批新的员工,为了我抵挡3个月后又要到来的一波离职风潮。招聘的时候是我跟胡茵一起去的,整合招聘需求的时候,胡茵问我有找到女朋友没,我说没有,有没有喜欢的人,我也说没有,然后她就把招聘需求中的男女不限划掉了,改成了只招聘女。我被她吓了一跳,随即也懂得什么意思了,真是的!我对她的做法有些不以为然,可以心里也蛮开心的。我还没有做好要找一个女朋友的打算,虽然爸妈姐姐都催了好多次。我觉得我是找不到女朋友的那种人,经历过石晓冉和孙庆庆,我已经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也不懂得什么是爱。胡茵拿着被她修改过的招聘需求表给我,让我交给hr。然后对我说要我好好表现,胡茵是满怀期待,可是我只是勉强的点点头。

真到了招聘的时候也是我跟我胡茵去面试的,我问的是一些技术上的问题,胡茵则问的是生活的问题,有没有男朋友是她每次都必问的问题,关于女生的性格方面她也问了很多,为了就是让我了解。一个假公济私的老板真让人无语。12月,天气依旧很热,夏天还在,知了还在。面试的人已经5、6个了,有2个人还真的不错,在技术方面基础知识很扎实,性格也很适合这个工作,可是都被胡茵否决了,就因为她们有男朋友。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现在社会,女生是稀缺的资源,毕业还没有男朋友的女生不多,我跟胡茵说不用一定要找单身的女生,现在是找职员应该以工作为准,“你别管了!”,胡茵一口回绝我,表情有些可怕。我只好作罢,又接着面试了几个后,我又一次跟胡茵说应该考虑下那些真的适合工作的人,以工作为重。“我是把你当我弟弟一样的,如果没人帮你你可能会单身很久很久,或者打一辈子光棍.。”胡茵看着我,把一叠简历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我马上不敢吭声了,我想起了陆军告诫过我,胡茵做什么决定我千万不要顶撞的建议。我灰溜溜的走出胡茵的办公室,把原先要离职的想法撕得粉碎。抬起头望着天,窗外天色昏暗,远处是成片成片碧绿的小榕树的叶子。12月又到了糖胶树要开花的季节。

在一个下雨的天气里,乌云漂浮不定。我们部门新来了一个职员,女生,很漂亮。胡茵亲自带着她走到我们部门所在的隔间,然后给我介绍,并且指名点姓的要我做她的导师,教导她。我匆忙站起身回礼,紧张的把水杯都打翻了,洒了一桌子的水。大概三天前我面试的时候就见过她,叫李悦,技术一般,不过人很漂亮,画着淡淡的妆,当然单身。当时胡茵问我意见的时候,我说了可以,我只是想尽快结束这场面试。在我眼里像李悦这样的女生我是没有可能的追到的。因为漂亮,总让人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哎,胡茵开心就好。

把李悦交给我后胡茵就走了,我安排着接下来的事情——给她安排座位,介绍其他同事,帮她搬电脑,开通bqq,领着她去登记入职信息。她的到来让我们部门的人忽然变活跃了好多,因为做程序员的本来女生就少,更别说这么漂亮的女生了。10分钟不到,我们的BQQ聊天群就炸群了,开始讨论她是哪里人有没有男朋友的事情。等我帮李悦开通了BQQ,并拉她了群,那些平时的闷骚男一个比一个热情的打起了招呼,用各种逗逼的表情表达自己的热情和喜悦。群里聊得很热烈,而且说不定会有人单独找她私聊。胡茵给我发了条简讯说要我好好把握。李悦的到来,害的我一天都没有好好工作,乱七八糟的想着各种事情。有时候也会偷偷看看她,真的很漂亮,身上还有很香的味道。

胡茵的好意让我有点哭笑不得,本来应该有的同事关系,被搞的别别扭扭。为我着想,让我找个女朋友,哎,这么好的事情落到我头上,我却也不知道怎么去领受。非要搞得这么麻烦,随便找个人多好,那我就不用考虑去追她的事情,当个同事相处就行。现在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想接近她的花招。李悦,金色的头发扎马尾,戴一副红色的大眼镜框,眼睛很明亮鼻子也翘翘的,薄薄的嘴唇,整齐的宝石一般的牙齿。说话也轻声轻语的。身材也好得很,个子很高有1米6,瘦瘦的,细长的腿。

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还单身,真是一件想不通的事情。

我是觉得我没有什么希望的,一方面她这么漂亮我这么普通怎么配的上,另一方面她一到来,就引起了公司的一阵小波动。不时就有人BQQ我,跟我打听她的情况,单身?在那毕业?电话号码?QQ号?这群宅男,给人一种羊入虎穴的感觉。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开发的做设计的做数据的,50多个人40多个男生30多个单身。日常工作也都是跟男生打交道,能接触女生的机会太少了。

我该怎么追李悦,虽然不情愿,但不能辜负胡茵的一片好意,试试吧,我跟自己说。怕太早会显得尴尬,于是决定等到周末的时候约一下她,就找个工作上的理由,比如给她介绍了公司文化或者工作内容之类的,然后约她一起吃饭。或者干脆就说导师请新员工吃饭是公司的惯例。我是导师我爱怎么说都可以,反正没人可以说不,我安慰自己。于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开始等待着周末的到来。第二天李悦来了跟我打招呼,我竟然紧张得答非所问,回答完一脸窘相的赶紧去看自己的代码。我曾经跟客户谈一个几百万的需求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现在却紧张得不得了。李悦刚坐下,胡茵就来了,冲我嘿嘿的笑,弄得我更加无地自容,尴尬的脸颊都被烫熟了。这一天除了正常工作外,我还给李悦介绍了一些公司的组织架构还和项目上的知识。她比我想的活泼好多,面试的时候她唯唯诺诺,现在却想完全换了一个人。什么东西一点就透,很多地方还能提出自己的意见,整个过程不像是我给她培训,倒像是我在给她汇报工作。气势完全被她压住了,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终于挨到了ppt的最后一页,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不仅感觉我不称职也开始怀疑周末约她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希望我出糗的一面没有被她看到。

第3天的时候,我给李悦布置了一个小项目作业,等她做完我又给她讲解了些这些项目所涉及的知识点,庆幸以前看了那么多的书,所以讲起来底气十足。用了3天熟悉之后,现在偶尔我也跟她闲聊一下,我把她安排在我旁边的座位,我一转身就可以看到她。现在我才发现她手指很白很细,染着蓝色的指甲,上面还有星星,她敲代码的声音脆脆的很好听。她还特别爱笑,一个小事情都能让她开心的笑好久,有时候莫名其妙自己在那里就笑起来了,也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什么了。原来她也没有之前想的那么难接触,她可能有点小可爱。我长长舒口气,坚定了周末要约她的决定,明天周四,我跟自己说明天一定要约她。晚上回到小家,从来没有感觉心情如此的畅快,房间墙上贴的那些蝴蝶,叶子,花都鲜活起来。我甚至都可以听到月亮下那对卡通情侣的谈话。日子变得美好,好像在转变,是的,我发现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李悦,想着将来能跟她一起。她应该能够取代孙庆庆吧,也取代石晓冉,成为我未来生活的主导,那晚很兴奋,以至于失眠到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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