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站起来,去浴室使劲的洗了一把脸,搓啊搓让自己更加清醒,然后对着镜子大量了2、3分钟,把自己的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遍。确定穿戴整齐了,然后才出门。进了何夏的门看到满屋顶的千纸鹤跟小星星感到惊奇又亲切,好像时光一下子被拉到了国庆,刚刚自己好像还坐在何夏的地板上折星星。
小肉丁扑到我面前,我抱起它,跟它玩了一会。何夏给我端来了汤,然后何夏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今天你去画糖胶花了吗?”我问何夏。
“嗯嗯,待了一个下午。画了几幅画。不过感觉不好看,那边就是。”我顺着何夏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客厅的一角放着一个画架,我打开画架,里面有3幅画,两幅都是画那条小路的,一幅看起来很幽深,一幅则色彩鲜艳,还有一幅是画棵糖胶树的一部分——蓝色的天,淡黄色的小花,远处是弥漫的雾。看起来好像很漂亮,没有何夏说的那么糟。我也不懂画,觉得三幅都很好看,可能站在何夏这种内行人的角度看,这画是有缺点的吧。
“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何夏你做家教不?我有个朋友想请家教,小女孩大概4岁左右想学画画。”如果不是来这里,我都忘了胡茵要我帮胡一萌找个家教的事情。
小肉丁在我怀里动来动去,我接过何夏给的勺子,小口喝着汤。好清淡,如果是我煮的话肯定要再放一大勺盐,不过还是很香的。
“可以啊,我还想找一个家教,多挣点钱,就怕到时候让人家失望。”何夏在我旁边坐下,把头发拢到耳后,她头发又长了好多。何夏竟然涂指甲了,指甲亮亮的,有的是黑色,有的是蓝色,有的红色,上面有些小星星。我赶忙把头扭过去生怕她发现,心里开心的很。
“为什么?”
“因为我画画也不好,只是随性而已,喜欢什么就画什么,不是自己学这个专业的,只是自己瞎画而已。怕人家不满意,到时候还害你失信于人。”
“你画得很好啊,我见过,这几幅糖胶花就很好,上次你在荔香公园画的茉莉也很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在荔香公园那边画过茉莉。那副画我感觉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老画不出自己想要的,我一个同学喜欢就送她了。”
我注意你很久了……想说,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就嘿嘿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周三下班的时候,我去找何夏,早先跟胡茵说过,要介绍何夏给一萌当老师。胡茵回了广州,她给了我她弟的地址,让我们周三的时候直接去她弟弟家就行。因为觉得何夏一个人去不放心,所以我也就陪着她一起。
何夏早下班了,在办公室里等我,我还是第一次来幼儿园,像我这种农村娃,小时候都没有幼儿园可以上的。幼儿园墙壁上都是粉笔画,篮球足球孤零零的待在幼儿园的角落。秋千已经没有小朋友了,却还在独自荡着。我小心翼翼的溜进幼儿园,转过两个教室就到了办公室,何夏在办公室发呆,桌子上放着的是一只小熊,只有手掌大小,旁边还有刚拆开的彩纸和彩带。不知道是何夏刚收到的礼物还是她打算送出去的。
我走进办公室,何夏看到我,拉开抽屉,把小熊塞了进去。然后拿着背包向我走来。我们在外边吃了饭,然后去胡茵弟弟胡胜家。
我们到的时候,胡胜不在家,只有一萌的妈妈刘玲在。刘玲很热情,又是拿水果又是倒水,没有一点有钱人的架子。刘玲跟何夏聊天,偶尔也跟我聊两句。从他们的聊天中我才对何夏的了解才更深一些。何夏原来是91年的,比我小5岁。她大学毕业后,在厦门工作过一年,做过会计,也在动画公司工作做,不过做的事情都不长。何夏有个男朋友是何夏的师兄,何夏来深圳也是因为他,何夏来深圳后不想做会计就在幼儿园找了份老师的工作。她现在是单身,大概半年前跟男朋友分的手,何夏给的理由是异地,她男朋友在何夏来深圳后不久因为工作关系被派到了北京,她不想让她男朋友去,可是她男朋友不想放弃“机会”。异地后没多长时间他们就分手了。
原来何夏之前是有男朋友,她是为了男朋友才来深圳。听到这个消息,虽然不意外,却让人感觉好难受。如果不是这样该多好,她没人要我也没人要,这样我们才算般配。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跟她见面了,自己是什么人,像是备胎一样,好可怜。而且自己也有一种要把别人拖进深渊的意思。
刘玲看起来也很喜欢何夏,给何夏也说了很多一萌的趣事。给的家教费用很高,让何夏每周三来教一萌一个小时就可以。何夏同意后,就去一萌的房间教她画画。我则在客厅等她。何夏叫我先回去,我没同意。刘玲陪我聊了一会天,聊了胡茵的事情,她也不清楚胡茵当初为什么会分手,所以想在我这里打听下,可是我也一无所知。前几天胡茵从日本回来的时候,他们还说要再给胡茵介绍男生,但胡茵都拒绝了,说不想再找了。世界上那么多单身,自己为什么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个。刘玲说完叹了一口气,现在他们家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胡茵的身上,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如意的人,可惜她就是找不到。像胡茵条件那么好的,找不到男朋友,说来也真奇怪。
我们聊天的时候,胡茵的小外甥胡一聪去房间里做作业,不一会他拿着书本就出来。
“妈妈,这个题怎么做?”小一聪指着数学课本上的一道算术题问刘玲。他的门牙到现在还没有找出,说起话来还是“噗噗”的露着风。
“这个……”刘玲正要说的时候电话就响亮,“我等会再跟你说。”刘玲去接电话了。
“这个你会不?”一聪指着试题问我。
我心里一紧,很害怕他问自己,所以一直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就像老师点名的时候经常低下头一样,结果还是被他问到了。好多年都没有做过数学题了,还真担心自己不会。如果不会了多丢人啊。毕业之后就再也不想接触试题,除了工作中必须的贝塞尔函数,其他的课本上的知识差不多都还给了学校。以前自己很厉害也很有自信,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经常还会有初中生来问自己问题,那些用方程解不出来的难题,自己用算术就可以解决。现在的自己越来越没信心,越来越害怕挑战了。战战兢兢接过试题,心里还在打着退堂鼓该找个怎样的理由拒绝。阅读完题,我以为很难,原来简单的不得了——“一支钢笔的价钱是一支圆珠笔的7倍还多2元,一支钢笔16元,问一支圆珠笔多少钱?”。幼儿园大班的题能难到那里去,自己是太没信心了。
一聪一脸愁苦,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让他为难。真是大人有大人的烦恼,小孩有小孩的烦恼。我给他讲了下解题的方法,怕他听不懂,就尽量拿身边的例子给他讲,把这道题拆解成3道题,“一支钢笔比一支圆珠笔多2元,一支钢笔16元,一支圆珠笔多少钱?”,“一支钢笔是一支圆珠笔的7倍,一支钢笔14元,一支圆珠笔多少钱?”,尽量往细的讲,等他弄懂了,再把题变下给他让他做。
“刘亮哥哥,你比我妈妈讲得好。”一聪把习题册上写上答案,偷偷的看了看他妈妈然后跟我说,“比我老师讲得也好,他们讲的我都听不懂,他们老说这个好简单,可是我都不会做,他们还发脾气。”
“不懂的就可以多问他们几次,慢慢就懂了。”
“我还有几个问题,在学校问老师,他说的我也不是很懂,你帮我看看吧。”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一聪就拉着我去他的房间。刘玲还在打电话,对我点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