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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晨曦(4)

一个月后堂弟结婚,我们家只有我姐去参加了婚礼,我们家没有收到邀请,还会我姐“恬不知耻”的去的。邻居劝我爸妈去,说这是两家和好的机会,我电话跟我爸妈说一定不能去,他们听我的话,就真的没去。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是我就想这么做。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大的道理我都懂,一来我不想做,二来我做不到。

我收起了吉他,我很喜欢吉他,可是我不想再弹了。学了有1个月左右,留下的痕迹是脑子里的五线谱、手指上结的厚厚的茧、还有许巍的《难忘的一天》。

有一种孤单想要把人撕碎,没有了关于何夏的念想,过往的孤独沉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多么大的重量,空气都是凝结成了冰块。不想呼吸,想忘掉一切。失眠的夜晚,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只有眼睛是空荡的明亮。没有存在的必要,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密不透风,开着门,房间也闷得想要窒息。我什么都没有,我是一个赤裸裸的人。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别人的欢声笑语——情侣在电影院搂搂抱抱,朋友在ktv唱歌喝酒,亲人在家里炒菜做饭。整个世界都是团圆的只有我是孤独的。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我知道我不该在意这些,我应该找梦想,可是却什么也找不到。我就像被装在瓶子里的人,塞着瓶塞,我就困在那个透明的世界里,接触不了任何外界的东西。我不想跟任何人联系,在墙壁上画一个圆,画上鼻子跟眼睛,然后这个就是我说话的对象,陪我聊天,听我说心事。

我是一个白领,每天按时上班,每天工作完下班。9月中旬,公司开部门大会,因为我上一个领导离职了,我被升职成了部门高级组长,负责管理部门大概20个人。我在软利也当过高级组长,所以这工作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当公司大领导问我对管理有没有信心的时候,我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怎样我都不会泄露给别人看。在爸妈面前我会扮演一个好的儿子,在同事面前也会扮演一个好同事,在领导面前扮演好职员。我从不允许我的情绪影响到别人,影响到工作。我要更加泾渭分明的拉开工作中的我和现实中的我的界限。对于我的升职领导很满意,在会上也说了很多鼓励的话,开完会我也收到了40、50封来之同事祝贺的邮件。

因为升职请同事吃饭,对于我还是单身的事情,很多人都充满了惊讶,我也为他们的惊讶而惊讶。他们问我为什么不谈女朋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说爱情很简单,聊聊天,吃吃饭,就能成为爱情。他们给我传授了很多经验,他们让我放低要求,对于这些我也只能以事不关已的心态苦笑。在他们世界爱很容易,可是我的世界爱却遍地沼泽。

9月的某天,我在上班的时候,胡茵说她来深圳了,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吃饭。好久都跟联系,我都快忘了她的存在了。不知道今天用不用加班,不过我还是爽快的答应了,因为我也很想见胡茵。现在部门一多半都是90后——一群做什么都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整天嘴里都是“我以为,我觉得,你确定?我知道,不用你管,赶紧帮帮我……”,满嘴的借口,心浮气躁关注各种各样的东西就是不肯老老实实的敲几行代码。像我这种老古董是喜欢一步步前进的,而他们是跳跃的。我想做的是工具书,而他们想做的是字典。当然并不是每个90后都这样,但大部分是这样。

90后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时间观念不是很强,总是一种“晚一会也没事啊!”的态度。即使跟他们说了晚一会可能损失几十万或几百万,他们还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当然我说的也不是所有的90后。等到下班的时候,虽然已经催过几次了,可是他们依旧没有完成任务。不想爽胡茵的约,跟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了很多次,我才离开了公司去找胡茵。

约会的地方是在ktv,我按照约会的地点找到那个ktv,推开房门里面竟然只有胡茵一个人。李悦呢?我脑子里想着她,为什么她没在。如果只有我跟胡茵,好尴尬,一会聊什么?我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我脑子紧张的搜索着话题。

“其他人呢?”我把背包小心的放到ktv的沙发上,我楞在沙发旁不肯坐下。

“什么其他人。”胡茵正在吃吓,ktv的播放器里放着歌。

“没有其他人?”我试探的问道,如果有其他人就好了,那跟胡茵聊天的责任就不会推到我一个人身上,让我聊天,真是要了命了。

“没有,我来深圳没有跟我弟跟悦悦说。我明天去香港,今天忽然想唱歌,一个人觉得有点尴尬就叫上你,你不介意做我的备胎吧。”

“哦哦,我也想唱歌,平常也没人一起,这次真是赶上机会了。”我回到,心里却已经叫苦不迭了,真是糟糕,接下来几个小时都要跟胡茵单独一起,想着就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赶紧去拿吃的吧,出了门左边就是,一会就没有了,帮我也拿些大虾过来,还有帮我拿一杯酸梅汤。”胡茵咬着一只螃蟹腿跟我说。

“哦”我悻悻地出去拿吃的。

接下来的3个小时几乎都是胡茵在唱,是以前很老的歌,我就只唱了几首周杰伦的。她唱歌好像丝毫不累一首接着一首,而我唱一首就要休息一下嗓子。她说我唱歌方法不对还教我怎么从丹田唱歌,说了一堆我不懂的理论。她唱歌很好听,声音甜美又不跑调。为了不显得尴尬,我经常拿着话筒跟着哼。中间没有聊天倒是轻松了很多。

到了钟服务员来结账,终于熬到点了,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出了ktv,胡茵又提议去喝酒。

“酒吧?”我问她。

“我才不去那地方,我是个好女孩,我们一会买点啤酒在路边喝点就行,你再陪我散会步就可以走了。”

“好的。”不知道胡茵为什么会这样,我心里有疑惑但是不敢问。我们一起出了ktv,ktv旁边有一条小路,树木葱葱,路灯的光被遮住了大半。我看到旁边有个7-11店就跑去买啤酒,胡茵就在路边等我。我买了4罐啤酒1袋花生还有一包泡椒凤爪。出来跟胡茵会和后,我们沿着路闲逛,想找个长凳坐下来,可是路走到头了都没找到。

“要不去星巴克?”胡茵坏笑道。

“去星巴克喝啤酒?”我疑惑的看着胡茵,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不过自信想想这主意也不错。

“开玩笑了。”然后胡茵在一个公司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现在都快11点了,公司的人早就没了,所以门口紧闭着,倒不用担心会影响别人出入。

“你说世界上会不会有像我们这样的人?”胡茵拿出一张纸巾放在自己坐的地方,然后有拿了一张给我。

“有吧!”我含含糊糊的回答,胡茵说的是啥意思其实我都没听懂,女生说话好像就喜欢颠三倒四。而且还不能问第二遍,会惹女孩子不开心。胡茵以前又是我领导所以我更加不能问,只好含含糊糊的回答。

“我们肯定不会成为生活的男女主角,你看那些小说和电视里,男女主角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故事。我们都太平凡了,成不了生活的主角。如果有机会能演一次主角该多好。”

“……”我开了一罐啤酒给胡茵,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也不好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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