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洺寒正在与白悦争吵,刀笛等人却带着伤回来了。
“刀笛!你没事吧?”风洺寒顾不上与白悦吵,冲出去扶住刀笛。
“洺寒,对不起,我低估了雪痕与雪迹,没能带桃书白出来。”
“不必在意的,”白悦抢在风洺寒之前说,“人人都知道雪痕对桃书白一往情深,桃书白不会有事的。”
“白悦!不要乱说话!”雷瑜呵斥道。
“我累了,回去休息。”白悦十分不满地离开。
风洺寒没有阻拦,说:“不必自责,桃姐姐迟早会救出来的。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只是皮外伤。刚刚点过人数,走了三成的士兵,还剩十万兵马,留下来的人也只有一成接回了家人。”
“情况算是很不错了,备酒,犒赏三军。”
风洺寒举起一坛酒一饮而尽,将酒坛摔在地上,喊道:“大家辛苦!现在站在这的都是勇士!我与你们大多数一样,妻儿还在雷谦实的手上,但是!不要怕!马上给他们些颜色看!看谁敢动我们的家人!”
“对!让他们好看!”
“让他们好看!”
“让他们好看!”
“让他们好看!”
一片欢呼声中,风洺寒撕下左袖,拔剑高喊:“除左袖以明志!不成功则成仁!”
“不成功则成仁!”
“不成功则成仁!”
“不成功则成仁!”
风洺寒的军队士气大振,风洺寒一鼓作气,第二天一早又带着军队杀出去,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将士们满身是血,却个个金刚怒目,气势非凡。
杀到御宇山庄的大门口终于遇到了大批的精锐部队,雷璧骑着马在部队前耀武扬威。
“对面的兄弟们!”雷璧大喊,“你们刚刚杀的人在两天还是你们的战友!不要受风洺寒这个小人教唆就做傻事!回头是岸。”
“雷璧!你不必假仁假义了!”风洺寒也喊道,“如果你真的为兄弟们着想,怎么会把大批的精锐部队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让刚刚的那些弟兄白白送死!今日我们就是来替天行道,不让更多的兄弟为了你的一己私利丧命!”
“风洺寒!你不必含血喷人了!胜者为王败者寇!”雷璧自信满满地挥剑命令出击。
风洺寒的笑容灿烂而充满鄙夷,雷璧还是太嫩了,无论是武功还是智商。
策马向前,随手砍倒几个上前阻挡的虾兵蟹将,风洺寒冲到了雷璧的面前。
风洺寒毫不犹豫地向雷璧的脖子挥剑,雷璧向后弯身躲避,虽然没有伤及皮肤,但是几缕头发还是在剑气的逼迫下飘向远方。
不等雷璧挺直身躯,风洺寒向着他的胸口又是一剑,雷璧忙用剑抵挡。
又是两剑相抵,四目相对。
“怎么?还要用秋风落叶来比一比内力吗?”风洺寒笑,一如既往的高傲。
雷璧竟然也狡黠地一笑,用力顶开风洺寒的剑,调转马头逃向旁边。
雷璧的身影的离开,不等风洺寒有任何反应一把大刀就冲到了面前。
虽然本能地躲开了刀刃的正面伤害,但是脖颈还是被划出一道伤口,涓涓地流血。
“雪兄?”虽然痛,风洺寒还是笑着。
“风洺寒,今天终于能和你决一死战了!”雪痕浑身散发着杀气。
风洺寒再次躲开呼啸而来的刀刃,说:“雪兄,你不适合跟随雷璧的,好好考虑……”
又一刀凌空劈来,风洺寒根本无法再说话,疾如风的刀刃接二连三地冲来,风洺寒躲来躲去实在不轻松。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风洺寒不再躲闪,剑如闪电般舞动,与雪痕的刀一次又一次相撞,如电闪雷鸣。
几十个回合后,风洺寒从马上跃起,雪痕也起身追击,风洺寒却突然向下俯冲,一剑刺死了雪痕的马,下一瞬猛地踢那匹鲜血喷涌的马并借助这个力量再次跃起,朝着雪痕的大腿刺去。这是风洺寒拿手的“海底捞月”。
空中的雪痕勉强躲过了那剑却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风洺寒轻盈如燕地坐回马上。
几个士兵看到雪痕落马,打算上前将他捕获。
“你们退下!”风洺寒呵斥,“雪痕大侠落马了杀你们也是轻而易举。”
“风洺寒你闭嘴!”雪痕丝毫不领情,继续向风洺寒发动攻击。
风洺寒跳下马,用剑抵住雪痕的刀说:“雪兄,今天你我的较量就到这吧,你是单挑的高手,在这混战的战场上对你不利。”
“在哪里我也不会输给你这个小人。”雪痕还是没有放弃争斗,但是速度明显变慢了。
“小人?我和那个不知缩到哪里去了雷璧到底谁是小人?”
“半斤八两!”
越来越多的士兵聚集过来,风洺寒不再与雪痕纠缠,跃上马去带领众将士冲锋。
“嗖!”一只烟雾弹从御宇山庄里面冲出。
“撤!”风洺寒命令道,带着满面春光。
在城墙上观战的雷璧大声叫到:“怎么回事!”
“报!”一名士兵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说,“胡门的人趁我们不备从北面潜入,刚刚洗劫了卷宗阁,抢走了许多武功秘籍,刀笛又趁乱在城里煽动民众,带走了许多民众。”
“什么!”雷璧险些从城上摔下去,连战连败的挫折他实在承受不起。
果然,雷掌门对于雷璧的无能忍无可忍,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痛骂了一顿。
“掌门,”雷璧说,“风洺寒不会嚣张多久了,雪痕伤到了他,他应该已经中毒了。”
“中毒!”雪痕惊讶中带着淡淡的愤怒,“被我伤了为什么会中毒!”
“我在你的刀上涂了剧毒,这种毒进入血液后就会腐蚀五脏六腑,除了我别人不可能有解药的。”
“卑鄙小人!”雪痕忍不住大骂。
“雪痕,你要注意你的言行!”雷璧不甘示弱。
“够了!”雷掌门再次呵斥了雷璧,虽然对他的行为没有反对意见,但是很不满意他把这件事在大庭广众下张扬。
风洺寒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按照原计划,雷瑜也应该把桃书白救出来了。
“洺寒,对不起。我进入玉新堂后遇到了雪迹……”雷瑜一脸的愧疚。
“没关系……”风洺寒的语气竟也有些有气无力。
“玉新堂防守严密,桃书白又住在雪家兄弟的身边,用武力救不出来很正常。”白悦在一旁说。
风洺寒没有心思再去计较白悦的醋意,一心想要救出桃书白,但是一阵阵的疼痛不停地从身体里涌出,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你脸色好像不太好,不舒服吗?”白悦收起了刚刚的阴阳怪调,关切地问。
“我好像……中毒了……”风洺寒不堪重负,晕倒。
在场的人都慌乱起来,雷瑜立即去叫郎中,白悦则上前为风洺寒把脉。
“风堂主的确中毒了,他吃了什么东西吗?我要检查一下。”郎中说。
“今早他是和将士们一起吃的早饭,其他人都没有事啊。”
“毒药是从通过外伤进入血液的!”白悦肯定地说。
“我检查过了,风堂主身上没有外伤。”自己的权威被质疑让郎中有些不开心。
“一定是又愈合了!”雷瑜和刀笛也恍然大悟,风洺寒的伤口快速愈合的体质还真是麻烦。
“毒由外伤进入,伤口又愈合了的话,很难办的。最好的办法是向下毒的人要解药。”郎中一脸难色。
“一定是雷璧,我下午就再去打一仗,把解药要过来!”刀笛一脸气愤。
“解药一定要试着要,但是不能操之过急,乱了阵脚损失会更惨重的。”雷瑜提醒。
“雷瑜姐姐说的没错,”白悦说,“战事这边还是按照风洺寒的原计划吧,我来研究解药,一定可以救他的。”
“你?”雷瑜有些不相信。
“你们应该都知道霁音宫宫主是用毒的高手吧,我从她那里学到的。”
“好,我们双管齐下,刀笛武力施压要解药,白悦也尽力来研究解药。”
白悦的医术很是惊人,虽然还没有研究出解药,但是也让风洺寒从昏迷中醒来了。
风洺寒睁眼就看到白悦手捧着药碗带着一脸的关切,还真是漂亮,甚至让他暂时忘记的浑身的疼痛。
“又是你救了我吗?”风洺寒问。
“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你的五脏六腑还在腐烂。”
“哦?没救了吗?”风洺寒倒是没有多么悲伤。
上次中毒时,他还想着一定要活下去找到杀害风将军的凶手,现在,仇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大摊的乱摊子,自己早就忘了自己为什么而奋斗了,还不如死了清净。
“当然有救!只要再找到一味‘朱雀草’就可以配出解药了,那种草御宇没有,正在从西屏运过来。”
“那东西运过来最快也要一个月吧?我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风洺寒竟然还在笑。
“必须能!”白悦有些想哭,“我给你讲些让你开心的事吧。你昏迷的这几天,雪痕因为雷璧擅自在他的刀上涂毒,而拒绝带兵了,刀笛连连获胜,现在已经打到御宇的内城了,听说因为内城里面没有妓院,不能出城的云彻最近也生病了呢。”
白悦一边说着,一边努力让自己笑出来:“你不是让大家除左袖以明志吗?现在大家都称你的军队为‘赤臂军’,御宇的军队可是闻风丧胆呢。”
“不必骗我,主帅已经病倒了,很难一直打到内城吧,就算刀笛神勇真的打到了,你们一定会用退兵为条件换解药吧。”
“我没有骗你……真的已经打到内城了。”
“是胡门的人一直打到了内城?”
“是……”想要骗聪明人真的不容易,白悦很着急,一滴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白悦,答应我,不要再为我落泪了,不值得。我不过是个始乱终弃的坏人。”
“始乱终弃?你肯承认你是阿瑾了?”
风洺寒不说话,只是笑,带着无奈与痛苦。
“你说话啊!”白悦有些激动,“你是什么意思?想要再一次把我推走吗?我不答应,风洺寒我爱你!”
“白悦,我早就把我们的因缘出卖了,‘两人相见则争杀不止,相守则双双为亲子所杀’这个诅咒恐怕是要实现了。”
无需再多言,白悦比风洺寒更熟悉那个用来交换的紫水晶,自己的容貌与武功就葬送在那里。
屋里一片死寂,甚至可以听到白悦眼泪落地的声音。
“一个誓言而已,这么在意做什么,你不是一直不相信的吗。”终于白悦说话了。
“真不愧是我风洺寒的女人,就算是天命也敢顶撞,”风洺寒也流下泪来,“可是……我们中间还有一个桃书白。”
“风洺寒!”白悦的一声怒叱震慑了整片天空,“你说过的,有桃书白你还是爱我!”
“我爱你,但她才是我的妻子,我现在,脑子里只有她的安危,没有你。”
白悦修长的指甲刺进肉里,鲜血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风洺寒!我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