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宋倩娘的栖身之处玉佩处理好了后,驼背表叔将玉佩递给我,让我戴到脖子上,要我一直戴着,不能取下来。听到这里我问驼背表叔:“我洗澡也不能取下来啊?她一个女的,那样多难为情?”
“你个娃娃,还晓得害羞,你以为她在玉佩里能看见你哦?玉佩就是另一个天地,也就是我跟你说的无穷小无穷大的一种,不是她想出来,不是她想看,这外面的事她是不知道的,你就尽管放心嘛。”驼背表叔笑着告诉我。
“啊?她不晓得外头的事情那我有危险了她咋个晓得呢?说不定我被人害死了她都还在里头哦?”这个可得弄清楚,本来驼背表叔就是让她来保护我的,我发生了啥子事她都不晓得还咋个保护我救我嘛?
“就你娃娃事多,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有事她自然知道。总之她该看到该晓得的她会看到会晓得,她不该看到不该晓得的自然就不会看到不会晓得了。”驼背表叔这两句话说得我迷迷糊糊,如堕云里雾里,习惯了,反正一问到好多事情驼背表叔就说这些含糊不清的话,也不晓得是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又怕我觉得他无能才这样对我说的。
这时驼背表叔又对宋倩娘说:“你先到外面去,一会你尸体就会变化了,你看见还不如不要见,免得伤心,你出去吧。”宋倩娘点点头,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我朝棺材里一看,刚刚还犹如活人一样的宋倩娘的尸体,现在一下变得很恐怖了,脸上就只剩下皮包骨了,好像里面的水份被抽干了一样,两个眼窝里就剩两眼洞,两颗干枯的眼珠子在里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穿的衣服也有一部分化成灰了。
刚才我还觉得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被烧掉了多可惜,现在看到这情况吓了我一跳,连忙叫:“表叔表叔,你快看,这是咋个回事呢?”
驼背表叔并没有看,好象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样,他头都没抬的回答我:“她的尸体已经百多年了,早该腐化了,因为密封了,又有那么些珠宝玉器保着,才没腐化。刚才你将那些珠宝玉器都拿走了,我们又开棺让她见了空气,所以就腐化了。现在可以烧尸体了,走,我们到外面去,好烧尸。”
说着驼背表叔将棺材盖搬过来随便的放在棺材上,抱起我托着我让我爬出墓室。然后他手抓住墓室边,轻轻一跃就出来了。
驼背表叔让我将柴从刚才开的洞里扔到墓室里,他又在坟尾开了个洞。我知道这是方便待会烟好出来,不然没地方通风,就这一个洞,可烧不起来。而且棺材那么大,墓室又修的这么深,不可能将棺材拖出来烧,就只有在墓室中烧了。
洞挖好,柴放好,驼背表叔将柴点燃,我们就在坟边上等棺材和尸体烧完,因为还要将坟填回去。
这时驼背表叔对宋倩娘说:“这样潘七贯就不能再控制你了,也不能再找到你了。但是王文武现在年龄还小,你还不能时时跟在他身边,毕竟你是鬼他是人,虽然他是阴身,这样对他身体也不好,我将你封禁在玉佩中四年,四年后王文武身体已经长成,你才能与他在一起而不伤他。你在里面潜心修炼,这四年中你不能出来,外面的事你可以知晓,但没有我的解禁,你出不了这玉佩,别人也伤害不了你。有王文武这阴身给你作修炼场,可比你以前修炼快得多,你可愿意?”
驼背表叔都这样说了,而且又救了宋倩娘,宋倩娘还能说什么?当然只能又给驼背表叔道了个万福:“一切听凭师傅安排。”只是让我心里恨得痒痒的。
因为四年才能放她出来,我还准备让她帮我去吓唬潘洋呢,我还想让她告诉我做鬼好玩的事呢,而且这么漂亮一个女人跟在身边,该多幸福啊?唉,这个驼背表叔,说什么我年龄还小对我不好,就要封禁宋倩娘四年,四年啊,四年后我都十七岁了,四年后才能再见这么漂亮的美人了,唉!
没办法啊,我能怎样呢?还不是只能像宋倩娘一样‘听凭师傅作主’了,哪能有什么自己的意见啊,就算有,驼背表叔也不可能由着我啊。
想想要四年后才能见宋倩娘了,我就跑到宋倩娘身边,拉着宋倩娘的手,宋倩娘本能的缩了一下,可能想到我一个小孩子,也就任由我拉着了。
我一边抚摸宋倩娘的手一边说:“姐姐,我才刚见到你就又要见不到你了,我好舍不得你哦。”
宋倩娘笑着对我说:“四年也不长啊,我毕竟是鬼,而你的身体还没长好,我在你身边会影响你身体的,我也正好加紧修炼,以后好陪你一起度难关啊。”
驼背表叔说过,老姑爷给我算过,我后面还有好多灾难呢,想着以后还有灾难,我就忧心冲冲,特别是现在潘七贯还不会放过我,不过既然老姑爷说了我能逢凶化吉,也不就用太多担心。
特别是想到以后能跟这么漂亮的一个女鬼在一起,我心里真希望自己可以快点长大,最主要的是要搞清楚做鬼是不是真的比做人好玩,要是真的那样,为什么人都怕死呢?那些鬼为什么又那么怕做孤魂野鬼呢?那些鬼为什么又那么想投胎做人呢?这些问题问人可能问不到,问鬼应该才知道实情了。
于是我问宋倩娘:“姐姐,做鬼那么好玩啊?那我也做鬼来陪你好不好?”驼背表叔和宋倩娘听到我这样问都扑哧的笑了出来。“做人有做人的难处,做鬼有做鬼的难处。做人还能有自由,做鬼一不小心就会魂飞魄散。”宋倩娘忧伤的说道。
“你个娃娃,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做鬼那么好哦?人死了就会被抓到阎罗殿去受苦,做孤魂野鬼又要遭雷劈又要遭天遣,日日受苦时时受罪,哪有做人好哦。”驼背表叔也说道。
“可我看宋倩娘又会飞又会变的,多自在啊?”我可不甘心。“傻弟弟,你不知道我受的痛苦,就连我机缘巧合,修炼百年,也轻易的就会被人控制,做鬼哪这么容易,你是阴身又自开天眼,好好跟着师傅学习,说不定将来就能得道成仙,那才是真正的快活。”宋倩娘轻轻抚着我的头道。
唉,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不问也罢,管他做鬼好还是做仙好,现在是人,还是好好做人吧。我们说着这一会,墓室中的火已经渐渐熄灭了。
驼背表叔过去将砖砌好,又将土填回去。“不用检查有没有烧完?”我看驼背表叔也不看一下就直接垒坟,奇怪的问道。
“我已经作法将宋倩娘的栖身处转移到玉佩上了,这把火已经将尸体附带的气息全部烧灭,所以没关系了。”原来如此啊,看来我不懂的东西还多着呢。
将坟填好,驼背表叔将锄头放在一棵大树边的草丛里,我们就往老坟山外面走去。
来到驼背表叔家,老姑爷已经将饭做好了,我可是早就饿坏了,爬上桌子就开吃,驼背表叔也过来吃饭,老姑爷反正是不用吃饭的,他走过来让我把玉佩交给他,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头就走开了。
老姑爷拿着玉佩,让宋倩娘进去,然后将玉佩放在手心,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起码有十几分钟,我饭都吃好了,他还在念。我知道这是把宋倩娘封禁在里面了。可怜我才刚认识漂亮美丽的女鬼宋倩娘就又要四年后才能再见到她了。
过了一会老姑爷才摊开双手,将玉佩递给我,让我重新戴上。这期间我本来想问驼背表叔些事情的,驼背表叔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意思是不要打扰老姑爷,我们才安安静静的吃饭一句话都没说。
老姑爷这时也坐在桌上,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我一边将玉佩戴回脖子上,一边听老姑爷说:“老坟山的黑气又重了,连王文武这样的阴身都沾染上了,唉,得赶紧想办法了。”
驼背表叔一听朝我仔细看了看说:“早上我看过他还没有,莫不是刚才去老坟山..按理说不应该啊,以他的身体不至于啊?难道他心智混沌不坚?”
他们两人说得我迷迷糊糊,不知道在说什么,也就不便插嘴问。这时老姑爷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要我每天早晚诵读。我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心经,下面有一百多个字,看到这么短我想就算早晚诵读也要不了多长时间。这时老姑爷又到房间里去了,走出来时手上拿着一本书,没递给我,而是递给驼背表叔。
老姑爷将书递给驼背表叔对他说:“你教会他,让他勤加练习。”我瞄了一眼,上面写着《洗髓经》。看样子可能是武功秘籍,想到是武功秘籍,我就有点兴奋了,电影里那些主角都是无意中得到本武功秘籍,就练成了天下第一的武功,想到我也要学武功秘籍了,以后我也能成天下第一了,那时看谁还敢欺负我?
驼背表叔将书收好,老姑爷也坐回桌前,跟驼背表叔一起喝起酒来。我饭已经吃饱,就坐在座位上看着他们喝。
老姑爷呡了一小口酒说:“潘七贯这次纵鬼行凶,看来已经迷失了心智,不除掉不知还会祸害多少人。”
驼背表叔应道:“是啊,本来想给他机会,化解他跟王文武家的恩怨的,没想这么一点小事潘七贯就要置他们一家于死地,看来是没救了,只能除了。”
我听驼背表叔说潘七贯跟我家的仇,猛然想起当初驼背表叔说潘七贯恨我家是因为我妈老汉儿对不起他家,把******事说出去的。而后来我妈老汉儿又说不是这么回事,当时驼背表叔也在场。现在正好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问道:“驼背表叔,你不是说是我妈老汉儿对不起潘七贯妈吗?但我问我老汉儿了,他说不是,还说你当时也在场,你为啥子要骗我呢?”
驼背表叔可能早就晓得我早晚会知道实情,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倒是老姑爷,对这件事好象一无所知,他奇怪的问驼背表叔:“咋个回事?我没有听你说过啊?你为啥子要骗王文武呢?”
驼背表叔见老姑爷发问了,喝了口酒,叹了口气说:“潘七贯是师弟以前的徒弟,当天在王文武家跳大端公,师弟特别关照我让我化解一下潘七贯跟王文武家的矛盾。当时潘七贯已经害王文武丢了一魂二魄,我怕王文武恨他,这个矛盾没法化解,才编了个谎骗王文武,好让王文武感到内疚,不恨潘七贯。”
老姑爷大概对这些事一点都不知道,他又对驼背表叔说:“你详细点说,潘七贯是你师弟以前的徒弟为什么连我都不知道?你说是以前的,难道现在不是了吗?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的说一下,我听听。”
难道其中又有什么内情?这也太复杂了吧?上次潘七贯妈的事就被我老汉儿说的那么离奇,这世间真有这么多复杂的事吗?还是洗耳恭听,看看驼背表叔又要说出什么复杂的内情出来。
驼背表叔一口将杯里的酒干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慢慢说道:“师弟如何收潘七贯为徒的我也不清楚,后来又怎么没要这个徒弟的我也不清楚,当时时间紧,也没空问他。只是听他说这是他当初机缘巧合收到的一个徒弟,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是第一个晓得潘七贯是他徒弟的。其实我一直就奇怪为啥子潘七贯用的那些法术我觉得相当熟悉,原来是师弟教的。”
“当时王文武家跳大端公,师弟知道是潘七贯搞鬼后,趁空把我叫到旁边,说潘七贯这个人是他以前的徒弟,可能一时迷了心窍才害的王文武,他会找机会好好教导一下潘七贯,虽然潘七贯已经不是他徒弟了,但毕竟曾经师徒一场,让我放他一马。”
我听驼背表叔一直说师弟师弟的,又说是在我家跳大端公那次,驼背表叔又是我保保的堂哥,难道驼背表叔的师弟就是我保保的师傅父杨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