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了那里,我倍感庆幸。
我第一次摆脱了那无穷无尽的如同地狱般的轮回。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不可预测的未来,但是我相信一切的一切终将画上句号。在这新的土地,我开始新的生活,想到这里,我不禁欢喜起来,对于身上的伤势也浑然不觉,在我看来,只要离开那里,一切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哪怕是放弃她,哪怕是放弃那举世无双的武力,哪怕是放弃跟随我的大家,我默默地对所有人说了句抱歉。但是我相信,如果他们知道这一切,一定会原谅我。没错,我是个懦夫,是个败者,但是这不是永远的放弃。一定,如果有一天,我一定会回去,去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让幕后的那个人跪在我的身前,祈求我的原谅,并把这痛苦的轮回附加给他。然后大声的告诉他:“吾名翌,在吾脚下俯首是汝今生所修之福!”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待,无论最后传送到哪,我都一定会君临回归。
冬,北方的草原的冬,没有壮丽,没有银装素裹,没有街边的小贩在兜售着暖入肺腑的红薯,没有大街上的孩子嬉戏玩耍。有的只是那漫天飘舞的飞雪,如同一只亘古存在的巨兽,吞噬着所有目及之处的一切存在。沉寂等于死亡,谁也不知道这大雪之下究竟有多少的尸骨残骸,人们关心的只有如何才能不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并且靠着这个冬季消灭多少敌对势力,因为这是在草原,北方的草原,呼啦莫。
雪如同往常一般下着,一个平凡的冬季。有一块的地方却没有如此平静。一道寸长裂缝在黑幕中撕裂开来,就像巨兽张开大嘴。裂缝剧烈的抖动的,忽然一切回归静止,眨眼间裂缝不断扩大,如镜子上的裂纹不断开裂,直至一道巍峨的裂纹撕裂整个黑幕,让人胆战心惊。一个身影从中掉落下来。
那个身影浑身暗红色的战铠,如血凝固一般。非常华丽的战甲此时却是残破不堪,甚至连护心部位也出现了可怕的伤痕,可以想象它到底经历过什么惨烈的战争。它包裹着一具尸体从空中落下,为什么说是尸体,只需要看看那具尸体上两根长枪贯穿腹部和大腿,心脏位置更是插着一只羽箭。相信没人会相信能有人在此伤之下还能生存。
瑟卢吃力的睁开眼,看着四周。看到他的族民们还在战斗,他的部落正在被屠戮
他想站起来,但是那双腿上的伤势以及胸腔上的羽箭拒绝了他这任性的要求。他唯有愤怒,愤怒上天的不公,愤怒贼匪的凶残。他的双眼已被头上的血液浸没。
一个一个族人在他身边倒下,白洁的雪地上绽放出一朵朵鲜血的花朵,代表着一条条生命泯灭在这大雪之下。
瑟卢的不甘心就这样屈辱的死亡,他嘶吼着,挣扎着,火热不甘的心仿佛要从他的口中挣脱而出。可是眼皮越来越重,身上的雪越来越厚,体内的血越来越冷。
突然他看到了什么!一道裂缝,一道耸立在天地间的裂缝。逐渐溃散的瞳仁重新聚焦,心中默默的祈求,他能做的只有祈求。
他好像看到一道身影跌落从裂缝中跌落下来,浑身伤痕。但是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个人没有死。因为战意,一股绝强的战意如冲击波一般横扫整个战场。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仰望着那个不断陨落的身躯。
直到那个身影重新爬了起来,看着他吃力的表情。所有贼匪都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刚才不过是一个绝世强者最后的挣扎,不过也没有人不识趣去招惹他们,没有人会蠢到节外生枝。
翌,从雪中挣扎的爬了起来,观察了下四周。显然对于眼前这种战局他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在他看来这样的事太多太多,如果是全盛时期说不准他会挥挥手解决这种事,但是显然以他现在的状态明显挥挥手就会被解决。他决定先搞定自身现在的状态。
“真是惨啊!”翌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眼前所发生的事,还是自己身上的伤势。
“萨丁大人,有何事,需要我等帮忙么?”贼匪中出来一个形似头子的人站了出来。能有如此威势,受如此重的伤都还没死,在这个贼匪头子在那些大部落的最强者身上都没见到过,战神“萨丁”必然当之无愧。
“萨丁?”对于这个称呼显然不可置否,至于后面的话在他看来自然是客套话,他也没天真的去使唤别人,而且身上的伤势也不是他们能够处理的。
翌挑了挑眉说道:“哦?没事。你们忙你们的。”说完便自顾自的往回走。盗匪们明显松了一口气,显然他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这种肯定比他们高无数个档次的强者,哪怕他现在看起来是如此虚弱,虚弱到可能下一步就会倒地不起。
瑟卢在看到那个身影开始远去时,瞳孔逐渐地放大,口不断长大,努力的抬起一只手,仿佛想说什么,可惜发不出任何的声响,也没有产生任何作用。
眼睛在逐渐闭合,手臂在缓慢的放下。又一个不甘的心,在这雪地中沉沦下去,直至被大雪覆盖,没有一丝残留。
“叮”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清脆的声音被嘶吼声,惨叫声,哀嚎声所淹没。
翌却在此刻回头,他站定了。杀红眼的贼匪并没有注意他。只看他头盔阴影下的嘴角范起一丝略显调皮微笑:“看来这件事还没完~”
瑟卢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发现了一件事,他能动了。至于为什么现在还能动他不在乎,他随手拿起身边一把刀就往一个盗匪身上砍去。那个盗匪自然将刀一架,在他看来,身上带着这样重的伤势能站起来已经很惊人了,要说威胁,他已经考虑一会招架住后一刀将这个顽强的家伙头颅砍下还是腰斩。
但是,这贼匪并没有实行那看似简单的想法。
当两刀相遇时,贼匪瞬间面如土色,因为这把刀并不是一把可以轻松格挡开的刀,甚至也不是僵持在那。瑟卢的刀没有一丝停顿,一刀下斩,宛如闪电势不可挡,一路高歌猛进,直到碰触到雪地。贼匪亦被一刀两断。
全场震惊,甚至连瑟卢自己也被自己这一刀给吓住了。他抬手看着眼前的刀,感觉自己可以很轻松的将它折断。于是他便这样做了。“叮”刀应声而断,全场沉寂。随后瑟卢便发现自己身上的有一道道纹路,看似丝毫没有规律,但又好像暗含着什么规律,这些纹路不断的变化着。
“萨克!”不知道谁叫出来的,整个部族都沸腾了起来。而贼匪那边士气也降低到了极点,在贼匪中只有一个萨克,就是他们的老大。
此时贼匪中的头子脸色沉到了极点,萨克阳纹的崛起是肉身的觉醒,可以瞬间修复身体。眼前这个汉子就算才刚刚觉醒也是一名杠杠的萨克,丝毫不打折扣,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贼匪头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抬起手中的刀,遥指瑟卢。
“竟然能够在如此危急得时刻突破,倒是小看你了,不过这样只会让我手中的刀更加兴奋,准备献上你的头颅吧,萨克。”话毕,隔空横劈了下,瞬间清出一片空地。
“哟~老大砍死他!”
“老大出马,势不可挡!”
身后的贼匪瞬间气势暴涨。其实如果让手下继续厮杀,贼匪头子牵制住瑟卢,这盘是没得翻的。但是瑟卢那边的士气可用,这不再是一边倒的屠杀,厮杀开来的话他的手下一定有不小的损失。更何况一旁还有个高手在观望,虽然这个高手身受重伤,看似毫无战力,但是他不敢赌。而且这是草原,冬季的草原。损失太多人马的话,最后能熬过去的只会是他自己。
只要战胜瑟卢,越撒克部族的资源便措手可及。甚至剩下这些人他都可以收编不少。
瑟卢不过是一名刚晋级的萨克,就连阳纹都没有固定下来,他有十足信心击杀瑟卢。
“来吧!来为你的贪婪与凶残,缴纳你的鲜血。”瑟卢更希望这样解决战斗,每一个族人的死亡都是他无法接受,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哈哈,好胆识!”话毕,贼匪头子撕去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无数场战斗留下的印记,身躯上一道道暗蓝色纹路浮现出来,这些纹路桀骜张狂铺满整个躯体,最后在胸口成一头狼。
“咻”
贼匪头子的身影极速向瑟卢奔去,在他周围隐隐浮现一头暗蓝色的狼影,在不断疾驰。瞬间便来到瑟卢面前,不断挥舞手中的刀,犹如狼牙交错纵横。
瑟卢大惊失色,他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萨克,但绝对是第一次和萨克交手,根本没有任何经验。本能的挥舞着刀想格挡下来。但是刀太快了,他只能避重就轻,格挡住几下关键性的几次伤害。
两个呼吸下,瑟卢与头目的身影一分。分开的瞬间瑟卢的身上裂开数道刀伤。伤口不深,却止不住的流血,浸湿了他脚下的土地。过多的流血让瑟卢的头有点晕眩。
而转头看那个头子,之间他半蹲伏在地上,腿部弯曲,身体向前倾,左手用五指支撑在地面,右手背在身后反握住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而那些贼匪一看自己老大如此神勇,顿时欢呼,叫嚣起来。
“果然不愧是老大啊,一出马就能解决那个新手萨克。”
“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先撤退比较好么。”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
瑟卢心情无比沉重,看着族人们担忧的眼神。他只能咬着牙坚持着,却没有任何办法。
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战斗,却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