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须在空中徐徐飞扬,它抬了抬头看了看空中莫汗一行人的阳炎天。
莫汗八人立即后面都是一凉,一脸惊骇。在草原上是没有龙这种生物甚至传说的,但是看到眼前生物天生充满霸气狰狞的脸孔,加上惊人的磅礴气势。所以哪怕不知眼前何物,莫汗等人也知这种存在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幸好那存在并没有过于在意他们,也许只是他们立在空中比较瞩目罢了。
“咚!”
又是一声,只见一个足以要数十人才能合抱的柱子从虚空中出现。若是在其它地域,玄武早已被其它人认了出来,不过在这片大地竟没有人认出这个庞大的生物究竟是什么,只有内心深处莫名的悸动告诉他们不可轻举妄动。
阳炎天内的八人现在则是如坐针毡,他们的敌人不知道怎么弄出这个庞然大物让他们现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说打的话,光看看就知道现在凑上去除了送道菜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说跑吧,手底下所有人看着呢,若是就这样弃战而逃,在这片以荣耀为生的土地上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说实话这里八人基本没畏惧死亡,在他们看来战死沙场是最为完美的归宿。可是现在冲上去,那庞然大物吹口气估计都能将他们灭成灰烬,怎么想都跟战死沙场没什么关系。
约木嫡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作为祖脉遗传下来的炎卫,他知道要对这种伤害只可能用陨炎了。而且只是伤害,割肉时不小心被弯刀割破手指可也叫伤害的。
他打破了死寂般的沉默问道:“大王,现在是战还是。”
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到了莫汗身上,莫汗浑身一震,仿佛魂才回归至身体。“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遥遥望着远处那个身披血色鳞甲的男子,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不止是措手不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他的内心散发出来。
“准备降吧。”当说出这句话时莫汗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去灵魂,那个钢铁浇筑般的汉子的背影透发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莫汗想过鱼死网破,想过以身赴死,但是这种想法才萌发出来就被他抑制住了。他作为一个王,就算赴死也不该拉着手下的炎卫。
如果阳炎天内的几人如果今日全身陨此地,不出几日拉瓦颅就将彻底从草原上消失。
就在几人思考对话之时,玄武已经将大半身子都探了出来。
一个庞然大物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之中。龙首龟身,浑身烟雾缭绕,身上若影若现盘着一个长长的身影,大约可见此物约有一丈粗细,浑身带鳞,且带有鳍。
待玄武出来之后才发现那盘在身周是其尾部,细看之后发现竟然是一蛟尾。可见这只玄武为何如此与众不同,此中必有隐情……
那蛟尾盘着龟壳,盘旋而上,直到一座小山。
那小山在龟背之上占据着六层访问。这座山通体漆黑如墨,在山上竟然还长有一颗松树从崖壁上横伸出来。
再往上看竟是一座石碑,石碑底部插入山体之中。石碑通体墨绿仿佛翡翠一般,可是材质并不似玉,可以说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不知何物所造。
石碑宽约四十丈,十丈厚,高不知多少丈,只知道如若站至石碑底下便目及之处皆没到石碑之巅。
石碑高耸入云,上端甚至莫入云层。上面刻满了字,也不知道刻的是什么,竟然能遍布如此硕大的一面石碑。只见个个字皆是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却有缕缕悲戚之感从石碑,从字里行间散发而出。
一股悲切如同春江之水涌入每一个看到石碑之人的心田。
翌动了,一直无声屹立在草原之上的翌终于动了。从玄武发出厚重的声响一刻,翌就开始念着之前的话直到玄武真正完全出现在草原之上。
翌的脸色十分凝重,一反之前的放诞不羁、随意轻佻。只见他轻松一跃,跳至玄武背上的小山之上。
他收起破军,缓缓的用右手轻抚石碑,一边抚摸着还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不过没有人敢在此刻打扰他,他们默默的看着这名方才还一脸轻佻的男子变得如此沧桑,很难想象在其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片刻之后,翌突然回过头来,用左手的白璎墨绿长枪遥指莫汗等人,嘴中冷冷的说道:“降或死。”说完玄武一声低鸣,一股气浪从玄武发出横扫整个战场,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
“祭祀大人……”瑟卢看着骑马走在跟前的翌,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
其实在翌让他们投降之时,那几人如蒙大赦一般瞬间就解除了阳炎天。投降之意不言而喻,不过莫汗看到靠过来的瑟卢之后表现的一头雾水。看着莫汗一行人投降,翌也褪去了一身盔甲。
似乎是想不到瑟卢哪里找来这种如同神仙般的人物。犹豫了一会,莫汗还是询问了一下翌的来由。
翌也就实话实说,莫汗听后也是苦笑连连。随即便答应翌和瑟卢的要求,在一周之内就派遣马队运粮食物资过去。
不过在此之间莫汗与瑟卢也是眉飞色舞,恨不得有眼神杀死对方。不过翌也不怎么搭理这两人,急急忙忙的安排了事务便即可启程回去。
莫汗还十分热情的想让翌在拉瓦颅待上几天,好让他尽一下地主之谊。不过被翌回绝了,说完便拉着瑟卢走了,不出一会便消失在了莫汗的视野之中。
就在翌消失的瞬间,莫汗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说之前他可以说是对翌盛情挽留,不过心中却是巴不得他速度消失。
表面上看莫汗口服心不服,诈降。其实还真不是,草原上的人对于诺言与承诺看的是十分重要的,更何况莫汗这个四大王庭之一的王。而且看到翌那种鬼神莫测的能力,莫汗要说不服也不可能。本来在这强者为尊之地被别人正面打败,投降也不是什么可耻的行为,尤其是莫汗这种背负着部族的人。
只不过说今天的所见所闻可以说完完全全颠覆了莫汗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这需要他缓缓,而这段时间他最为不想看见的就是翌。
言归正传,就在瑟卢走上前准备安慰一下翌的时候。
他一转身就看见翌惨白的面容,闭着眼睛,一缕缕鲜血从他的七窍流出,显得尤为诡异。瑟卢一拍导致翌整个人都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瑟卢眼疾手快,一把就将翌抱住,防止他跌至马下。
他一抬手将翌整个人都从马上抱至自己马上,他先是急急忙忙的探了探翌的鼻息。瑟卢发现翌已经气若游丝,顿时心中一惊。急急忙忙摇了摇翌,边摇还边叫道:“祭祀大人,祭祀大人,醒醒,快醒醒。”
“不行,这样下去祭祀大人太过危险了,必须先找一个部族落脚才行。”瑟卢默默想到。
相及此处,瑟卢看着远方的草原,又望了望那逐渐西下的阳炎,确立好方向,向着他印象之中距离此地最为近的一处部族策马奔去。
瑟卢一边策马奔驰着,一边恼怒自己这次出行丝毫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起初在拉瓦颅的时候,他还不是萨克,却被临阵阳纹觉醒的筝鹿所救。
之后又在马贼劫掠部族之时靠着翌的帮助成功觉醒,他那时还想过成为萨克之后终于能够有所作为,帮助一下或者说分担一下翌身上的重担。
可直到刚才,他连腰上悬挂着的弯刀都没有真正拔出来过。瑟卢又看了看怀中的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这就像是一把鞭子,每当瑟卢慢慢放下心来觉得自己够强的时候鞭笞着他,告诉他不还不够远远不够。周而复始,瑟卢心中一颗渴望力量的心不断跳动,跳动的越来越有力……
……
萨胡尔是距离拉瓦颅最近的一个小部落,以进贡寻求拉瓦颅庇护,并且靠着拉瓦颅的商业贸易存活至今的一个小部族。
部族虽小一应俱全,这里可是族长祭祀什么都不缺的。就在瑟卢赶至的深夜,他连忙找到祭祀,一边向祭祀赔罪还一边拿出身上比较值钱的东西往萨胡尔祭祀的身上塞。
可是令人大吃一惊,在瑟卢背着翌进了祭祀的营帐让祭祀看了看之后。祭祀诊断是太累了需要休养,其实当那祭祀说完后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奇妙。看着这个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气若游丝,甚至就连七窍都有干掉的血迹。
那萨胡尔祭祀无论怎么看,都发现不了翌身上有什么内伤。翻来覆去也看不到有什么地方有明显的伤痕。所以最后就只好像这样下了一个诊断。其实草原上医疗就是这样,有伤看伤,没伤修养。
瑟卢听完差点就跳了起来,人都快死了,你还说修养修养就好了?你这不是在逗我。不过很快他有冷静了下来,他不是那种急躁的人,相反遇事冷静思考正是瑟卢极为优秀的一点。
他实在是想不出萨胡尔祭祀有什理由骗他,如今这祭祀下来如此结论。那么结果无论如何都只有两种可能:一、那祭祀所对了,翌真的就调养一下就好了?二、那祭祀实在找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医治翌。
无论是哪种现在只能作罢留等明天再来解决,因为现在的翌根本无法负担彻夜赶路的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