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从东方出来,还没有照散空气中的薄雾,但也带来了光亮,光亮照耀在一处村庄上,照耀在此时行走在村庄的一条大路上的老人身上。
村子叫做王家村,村子不小也算不上大,有二百多户人,几条大路纵横交错的贯穿整个村子,此时的王老汉便行走在其中的一条大路上,手里拿着把叉子,去往村子前方的大山上,打些野味。
王老汉虽然被称作老汉,实际年龄却只有四十多岁,身子骨还很健朗,二十岁的时候来到这个村子,在村子里做起了打铁的生意,他的铁打的极好,没过半年,村子里的各种铁具都来找王老汉打了,那时候他还有个妻子,名叫”梦蝶“很是漂亮,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只有羡慕王老汉的份。
可没过两年,他的妻子不止是何原因去世了,只知道第二天再见到王老汉时,王老汉的脸上多了一道疤,从眼下一直到嘴角,且从此以后,王老汉更加的沉默了,除了打铁便是去山上打些野味,那个时候,王老汉还不叫王老汉,这二十年来一直王老汉王老汉的叫,真名倒没人叫了。
王老汉走到村口,继续向前走,爬上了一处高地,从高地再向前走个两里地便是”前缘山“,王老汉却停在了这处高地上,转过身子,向下看去,能够看到整个村子,烟囱上冒出了烟,几个壮年手里也拿着叉子,向着前缘山走来……
王老汉眼神里流露出回忆,感叹一声,转身向着前方的那座山走去,要说那座山也奇怪,晚上的时候各种野兽出没,白天的时候行走在前缘山上的只有一些无害的动物,不过这些都与此时的王老汉没有关系。
王老汉走到了山上,拿着一把叉子躲在一颗树后,在他的前方,一只小兔子正在那儿,向着周围警惕的望着,但仔细去看这小兔子的眼睛,仿佛有灵性,如人一样,在寻找着什么。
王老汉拿着叉子,盯着兔子的眼神带着狠厉,这不是普通的猎人的狠厉,是一种好似与这兔子有着深仇大恨的狠厉,找好方向,把叉子一把向着小兔子掷去,小兔子仿佛早就有感觉,又或是本来就想走,在叉子挥出的一瞬间,便向前方跑去,而那个叉子插到地上,地上竟有裂纹出现,可见王老汉用了多大的劲头。
”这兔子怎么会在这?“王老汉看着兔子逃走的方向喃喃道,说这话好像是认识这兔子,并且此时身上忽然的有了一种很冷冽的气势,与原先的王老汉判若两人,思索后,也没思索个所以然来,也没有发现四周有其他与往常有什么不同,便又恢复了原先的王老汉,有些憨憨的。
向前走去,拿起叉子,摇摇头,似是在感叹放走了一道美味,转身欲走的时候,”哇哇、哇哇“的哭声传了进来,王老汉寻着声音走去,扒开了前方和自己同等高度的杂草,只见杂草的后面,一颗小树,传出嚎啕哭声的,正是此时依偎着小树的婴儿,婴儿看到了王老汉,竟停止了大哭,带着泪痕的小脸笑了起来。
王老汉的目光瞬间被婴儿吸引了过去,可眼神内还是带着谨慎,这么一个婴儿凭空的出现再次,而且没有被那只兔子发现,难道……想着把手放到孩子的身上,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着孩子,良久后,光芒消散,王老汉拿起婴儿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吊坠,是一个椭圆的小石头,王老汉仔细的对石头检查一番,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王老汉有些奇怪了,起先以为这小孩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可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孩童,身上除了这块小石头,便没有其它的东西,但此时还是清晨,刚才在这里没发现别的人影,夜里凶狠的野兽出没,昨天放的也是不可能,那这个小孩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王老汉低头沉思,想起了门派所说:”出世的宝物可能是……死物。“想着,手慢慢的放到了这婴儿的脖子上,手指慢慢的收缩,可毕竟只是个普通的婴儿,内心还是有些不忍,就在这时,一片落叶飘落到了王老汉的手上,王老汉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的这棵树,瞬间呆愣在哪里。
只见树上刻画着一个复杂无比的图案,图案有成人的巴掌大小,仿佛是胡乱的画上去的,本没有痕迹可循,可这些线条在王老汉的眼里,却连成了一句话,王老汉喃喃的念着这句话,声音很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几个呼吸后,王老汉大笑出来,只不过眼泪却流了下来。
“蝶儿,是你让我收养这孩子么。”说着抱起了这孩子,转身向着村子走去,“也算你小子命好,在那颗树下。”喃喃着向前走去。在他走后,那棵树轰然的爆炸,成为了碎片,可唯独那个图案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刚才的那只兔子再次出现,向着图案走去。
那个兔子张开嘴,竟说出了人话,只听着兔子说道:“王一莫非是凡人当久了不成,竟还真用手去拔开杂草,这么久了,一直在用眼睛去看,没用神识。”这只兔子说着来到了图案前,眼中的红芒竟投射在图案上,嘴里跟着图案上的内容喃喃道:“不在杀阀,救赎,蝶梦。”
“原来是蝶梦那个女子,我说这老头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同情心了。”兔子喃喃着,消失在了此地,刚才王老汉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既然王老汉没有检查出来什么,他便不会与王老汉去争。
王老汉刚出前缘山,碰到了六个也来打些野味的同村人,同村人也看到了王老汉,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道:“来这么早啊,怀里抱着是今天的野味吧,今天打到什么了,让我们看看。”说着便围上来。之前村子里的人很少在打铁铺以外的地方看到王老汉,但王老汉每天在打铁铺开张时,总会在一旁的炉火上烤上几只野味,自己吃一些,给村子里去他那玩闹的小孩子吃一些。
今天在前缘山上碰到了,当然要去看看王老汉打了些什么野味,顺便去请教一下,王老汉打野味的手法,虽说之前除了在打铁时,才会与王老汉说上两句话,除此之外,根本没有说过话。
其实,这王老汉刚来村子时,就是个沉默之人,话也不多,自从妻子死后,就更加的沉默了,村子里的众人想要开导两句,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此时见王老汉嘴角有些笑意,这才上来说两句。
走进一看,王老汉怀里用衣服包着的,不是什么野味,竟是一个婴儿,此时这个婴儿在熟睡着。
“这是?”一人问道。
“我今天在树林里捡到的。”王老汉说道。
“那……是要带回去养?”这句话问出后,这六人的目光从婴儿的身上转移到了王老汉脸上。
王老汉没有说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几人看到王老汉点头,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笑了两声后,才你一嘴他一句的说道:“这孩子命大啊!在山里都能活下来,跟着王老汉,也算是福气。”
王老汉听到后,看向这几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的福气。”说完这句话后,再次说道:”怕小孩饿了。先回去了。“说完后,抱着孩子向前走去。
那几人见王老汉走了,还在背后说道:”以后让小孩子向我们家来玩啊……“直到看不到王老汉的身影,这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走进了山里,打了些野味,匆忙的回村子里去了,想着把这消息赶紧的告诉自己家里的媳妇,告诉自己村子里的其它人,可他们哪里知道,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王老汉捡回了一个婴儿的事,都在谈论的这件事。
王老汉虽然沉默不语,可他的打铁技术好,而且平常的一些小零头也就不要村民的钱,而且二十年了,知道了王老汉的性格就是如此,凭他的手艺,和忠厚踏实的性格,再找个妻子不是多难,可他却一直没有找,这份情深,村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女的羡慕、男的佩服。
王老汉回到了家,趁着打铁铺还没有开张,从里面锁上了房门,一来他知道会有很多人来看这个婴儿,人来了,看到紧闭的房门也就知道了自己的意思,二来在路上的时候,他便想着给孩子吃什么东西,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吃自己吃的粗粮这些东西是不行的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位朋友送的”水灵液“,这瓶灵液还是在自己结婚的时候送的。
孩子的哭声传来,打断了王老汉的思绪,王老汉看了眼孩子,伸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袋子,一个小瓶凭空的出现在王老汉的手上,把袋子放回衣服里,拧开瓶子,一挥手,瓶子里的液体,全部飞了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了一个奶嘴的形状,送到婴儿的嘴边。
婴儿有了吃的东西,不哭了,王老汉脑海中却在回忆着什么,良久后,看着吃完东西已经熟睡的婴儿,笑了,说道:“从此,你姓王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