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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看似平凡

几个月后,边境的小镇来了一位教书先生,住进了一家普通的客栈,次日,在客栈外张贴了一张他写的告示,表示,只要能管他一日三餐,他便免费教授孩子识文断字,刚开始还没人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更没人敢把自己的孩子送过去,教书先生只好暂住在客栈,直到有一天,一位举人老爷看见了他写的告示,觉得他的字俊秀而又不失飘逸,故前去客栈与之进行了一次学问上的切磋,而这位教书先生涉猎之广,让举人老爷都钦佩不已,当下便邀请他前往自己府上,可是教书先生婉言谢绝了他的邀请,表示自己一心只想教书育人,举人老爷这才作罢,听到这个消息后,这才开始有个别胆大而家境确实一般的家庭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客栈,在教书先生的教导下开始学习。

随着这些个孩子从会写自己的名字,再到后来能是不是的说出几句诗词,这才使这位教书先生的名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客栈,跟随教书先生学习,随着人数的增加,客栈毕竟又是个做生意的地方,每天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孩子的家长一合计,决定帮着教书先生租一个小院,并给他请了一个小厮和一个厨娘,这样,教书先生就算在这小镇有了一席之地了。但是有一点大伙都不明白,这么有学问的一个先生,怎么会有一个叫“李三”这么一个粗鄙的名字。

田蒙化名李三在这边境小镇教书育人已有五年多了,现在的他虽然只有二十出头,但是看起来却有了三十来岁的人才有的沧桑感,这个边境小镇的人本就不多,所以几乎镇上所有的孩子都在田蒙的小院里学习,亏得大家后来又给田蒙请了一个书童帮衬一二,不然他还真的忙不过来,这日傍晚,吃过晚饭的田蒙照例拿过一炷香,往镇子边的一座小山上走去,路上遇见的人都满是笑脸的跟田蒙打着招呼,田蒙也一一回礼,也有胆大的学生,咋咋呼呼的大声问田蒙:“李先生又去山坡坡上烧香玩呀。”田蒙听见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走着。

待到了山坡上,前一刻还满是笑脸的田蒙,突然变了一副模样,显出一种与他年纪不搭的孤寂之感,田蒙将香点上,插在上头上的一个无字墓碑前,行了一个礼,对着墓碑自言自语道:“各位叔伯,各位将军,田蒙又来看你们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也想继续这么过下去,虽然这样有负你们的期望,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能为了我们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让百姓们再次受到战火的摧残,那样的我,跟你们口中那窃取高位的人又有什么区别,一将功成尚且万骨枯,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各位叔伯,将军,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们的,我要全心全意的融入到现在生活中去,在这里娶妻生子,开枝散叶,此生我负了各位,就让我来生再还吧。”说罢,大手一挥,像是摆脱了什么束缚一般,一身轻松的朝着家中走去。

就在他刚刚走下山头的那一刻,山上莫名的冒出了几个人头,其中一人沉声询问身边的人:“影三,你确定不是他!”另一人盯着田蒙远去的身影,回到:“禀告阁主,虽说五年前他独自一人来到这边境小镇,而镇子上的人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叫李三,因为兵乱逃到这里,举目无亲的他为了生活只好在这里当了一个教书匠,虽说这几年这个镇子的情形是有点奇怪,可是属下曾经拿田蒙的画像比对过,虽有些许相似,但是明显不是一个人。”

那被称作阁主的人,听了手下的回答,眼中闪烁不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复杂的事情,而他身边的那几位,确实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后,静静地候着,过了许久,那阁主显然有了决定,对着身后一招手,之前回话的影三即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沉声问:“阁主有何吩咐?”

那阁主对着他说道:“数年前我曾与叛将田启共事过一段时间,我观此子眉宇间与他略有几分神似,单是根据我们手中掌握的情报,却又证明他不是他,虽说在这件事情上,陛下早有明旨,要我们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但是就眼下的局势来看,活着的田蒙才能发挥他的价值,毕竟现在活跃在各个反叛军的‘田蒙’就有数个,贸然拿住他也只是多了一个这样的‘田蒙’没有意义,陛下也不会欢喜,这样,既然这个镇子谜点重重,你跟影五就继续盯着这个小子,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即刻回报。”

影三领命而去,阁主身后一人也悄无声息的随之离去。待他们两个消失在阁主视线里后,阁主对着剩下的人说道:“走,去下一个目标处,看看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田蒙回到镇子后,没有即刻回家,而是走到了一家文房四宝店,那店家一看见他,忙迎了出来,乐呵呵的对着田蒙行了一个礼,田蒙笑着回了一个,开口说道:“宋掌柜,之前我在你这里寄卖的那几幅字画,可否售出一二?”

那掌柜笑着回到:“李先生,您还不知道您的字画可是越来越抢手,5天前最后一幅都卖出去了,您今天要是再不来呀,我都要给您把银两送过去了。”田蒙一听全部售出,顿时也感到欣喜,当即对掌柜的说:“哪里哪里,并非李某字画优良,实在是掌柜的您销售有方,还是老规矩,我拿一半自用,余下的您帮我换成笔墨纸砚改日送到我那小院中,孩子们的这些用具也快要用完了。”

掌柜的一听,笑脸更浓了,忙点头答应,然后目送这田蒙出了他的店门,待田蒙走后,自内屋走出来一名大汉,望着田蒙远去的背影,对着宋掌柜说道:“宋疯子,那帝影阁的老鬼可是刚刚离开这里,你说少帅的身份不会暴露了吧。”

宋掌柜听闻此言,阴沉着脸说道:“不会,如果少帅的身份暴露了,以眼下的局势,他会第一时间抓住少帅,好以此来要挟将军,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将军没有下令之前,尽全力的为少帅隐瞒身份。”

那大汉听了,不耐烦道:“真不知道少帅是怎么想的,就甘愿躲在这偏僻的小镇当个什么教书先生,一干就是五年,要不是我们四年前寻到这,一直暗中保护着他,我都不敢相信,一个注定叱咤风云的人,能安安心心的做个无用的教书匠..”

他话还没说完,宋掌柜突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没想到宋掌柜小小的个子,竟能将那大汉打倒在地,宋掌柜怒视着大汉,恶狠狠的对着他低吼:“肖屠夫,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张军师在将我们编入飞蝠是就说过,一日为飞蝠,就要终身为了大帅的安全负责,眼下大帅不在了,我们更要全心全意的辅佐少帅,洗刷背负在我们身上的耻辱,这次我就当做你是无心的,如果下次在让我听到你对少帅有任何不满,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那大汉倒在地上,看着面部狰狞的宋掌柜,没有反驳,而是抬手也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力道比宋掌柜的还重了几分,嘴角溢出了血迹,沉声到:“是我孟浪了,宋疯子,谢谢你的提醒。”

宋掌柜瞧见这一幕,这才将他扶起来,和颜悦色的对着他说:“这就对了嘛,来来来,屠夫,我们进里屋边喝酒边谈谈如何应付那两只小影子。”说罢先进了里屋,肖屠夫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抽了抽,突出两个字:“疯子。”

田蒙出了店,就朝着自己的私塾走去,当然,这一路上自是免不了跟镇上的居民打招呼,同往常一样,若是有人请他帮忙写些书信什么的,他都欣然前往,有时也会遇见向他讨教学问的学童,他也会停下来,耐心的教导,这么短短的一段路,往往会花掉他小半个时辰。

等他回到自己的私塾,已是傍晚时分,他披着夕阳的光辉走进了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小院,前厅,柳大娘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而小厮王贵还在一边扫着院子,书童肖玉却是早已手端饭碗大快朵颐了,看见田蒙进来了,吞下口中的食物,对他大叫到:“快上桌,没想到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又要同往日一般,等着太阳完全落下去才看得见你。”

田蒙笑了笑,随手拿过柳大娘递过来的饭碗,道了一声谢,也一屁股坐在了餐桌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了,不一会,王贵忙完了手中的事情,洗了洗手,也坐上餐桌,吃起饭来,只有柳大坐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他们大快朵颐。待他们吃完了,柳大娘这才收拾好了餐桌,回到厨房,慢慢的吃着留给自己的那份,而王贵则是拿了进了里屋收拾去了,只留下田蒙跟肖玉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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