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海禁地的脾气不好,且最近傲娇,此处的太阳落得极快,在夜幕完全降临,二等门派的几家均已全部赶到。
二等门派中最后到来的是无意门,他们行事低调,都是分散而来,每名女子都带着遮住脸孔的面纱,而男子则带着装束各异。
“不觉得诡异吗?”妖冶的双眸紧紧盯着无所事事的凌九兮,男子甩了甩自己那缕特意留出的长发,怀抱着一把断剑,似乎自言自语道:“那无意门男修士的鞋子都是黑色的!”
哇塞!好诡异啊!穿黑色鞋子的人好多啊!拜托,此处最诡异的不是无意门的男修士的黑鞋子,而是你这个佛之子!凌九兮当作没听见,与此人相处的经历不太美妙,故而她决定当作听不见最好。
“不正常,他们的鞋子不仅仅是黑色的,连样式都一样。”
都一样不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吗?门派里统一定制不中吗?凌九兮心中不停吐槽,大夜晚的,一个阴沉的修士自说自话才是不正常。
“凌道友,你是听不到本座跟你说话吗?”尊贵的佛子心情不太美妙,恶作剧之心顿起,大喊到:“凌九兮!本座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此名一出,四处俱静。不过一瞬,便天下追杀!
额,这些都是凌九兮的臆想!
凌九兮全身肌肉僵硬,呼吸拘谨,面色冰冷,静默不动,见只有四五个人回头向这边看来,然后一脸鄙夷的转过去后,长舒口气。
时过多年,哪有人还会一直记得?哪有人会一直被记忆?
原来不过是自己魔怔了,以为自己会分散许多目光,以为自己不是被天下追杀,就是被天下嘲笑!大道远行,各自有各自的路,他人都是笑谈,自己才是自己的主角,原以为被世人铭记,此刻才知晓,大道已经如此艰难,哪有闲心关心其他人?
都是自己太过在意世俗,而世俗早就忘记了自己。既然如此,生为凌氏九兮,岂能失了骨气?
一语除阴霾,除去心上事,已求逍遥道,何不用真名?道心清明,一扫尘埃。
“原来是大师!凌九刚刚思绪飘远,没听到您传唤!不知,您可是有何指教?”真名是真名,不过,该低调的时候应该低调,再说肆哥有语,“兮”字是语气词,是可有可无的。所以,兮,说不说都没事的!
“看,落霞宗来了!”果然,俗语说的没错,兔子急了也是咬人的!灵厶笑笑指了指天空,转身离去。
凌九兮随灵厶手指所指,微微出神。
她随祈灵谷众人而行,在此已经候了两天三夜,落霞宗的巨灵船终于破空而降。何其嚣张?快活也,跟曾经的她多么相似!
巨灵船随云海而动已经抵达,天空中万云齐开,巨船之上子车长安向船下望去,发现早有不少人在下面等候。
二等门派共六派都已到达,一等门派中祈灵谷不说,距离此地甚近,来回不过一天的路程,早早就到了,左右没来的不是落霞宗便是无悲寺。
下方众人也纷纷抬首观望,看到巨船降下,议论下方众人也纷纷抬首观望,议论纷纷。
虽然各门派都差不多到齐,汇合的地方也是陌海禁地外围与内部的安全交界地带,但夜里不宜进谷,唯有在此驻足一晚,等待天明。
一大干人聚集在一起,难免会出现一些议论与话题,金丹期的前辈碍于修为无法多讨论什么,但是各筑基期的精英弟子,均被扒出来说了个遍。各大门派都有好事者站出来充当说书人,所在之处人群扎堆。
“也不知今年落霞宗是由谁来领路。”
最先开口的是鸣都的一个女弟子邱欢。鸣都此地最似人间,有人治鸣都之称,修士求王道,类似皇权统治,期中有名的修士多多都是那皇室中人。邱欢此女为皇家郡主,金丹后期修为,容貌艳丽,嗓音勾人,腰似水蛇。一眼略去,在来此众派女弟子之中以她最为妩媚,加上先天媚相,就算未学过媚术,一个眼神一个肢体动作都风情万种带着媚态,勾人无数。
听她说话,不说本就定力不足兽宗弟子和支木渠的古怪散修,就连一身正气的剑修都被引得身形一晃,丢了魂似的痴痴望着她,引得天一阁领路人似海眉头微皱,清咳两声,这才使得自家弟子神情恢复清明。
而一旁魔门宗的清风吟则是一脸淫笑,根本懒得理下面的弟子,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邱欢的曼妙身姿。
“管他来的是谁,我都不感兴趣,除非是像欢妹妹这般的可人儿。邱欢,求欢,好名字!”说罢还不知收敛的舔了舔自己唇角,引得邱欢一阵厌恶,清风吟名字风雅,却是来一首艳词,此人虽然没有长成高仅三尺贼眉数目尖嘴猴腮的样子,但是那瘦弱的身板,潮红的脸色硬生生毁了还算周正的模样。
见他一副色鬼相,在旁的上官雪微微一笑,出声插话道:“清风道友若是想看美人,那就不巧了。这次落霞宗的领路人,风云榜第七名子车长安,他容貌绝美,可惜是个男子!”。
他这一出声,立刻引来许多女弟子纷纷侧目,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那俊美的面容与修长身躯。
“子车长安!”清风吟目露淫光,死死看着那艘巨船,吞了吞口中的唾沫,甚至连他身上的某一部分也起了灼热的变化,“是美人就值得厚待,无论男女!”
来此个门派的领路人,皆是各自门中金丹期的翘楚,被派来给门派世家增加颜面的。虽然但私底下却难免会彼此争斗,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面上也多是恭敬和善,就算不合群者最多是不理睬,也绝对不会相互滋事。
子车长安驱使巨船停到一处,冷眼打量过其它八门的几位领路者,发现都是些熟面孔,便不再客套,“只剩下无悲寺还没到吗?”
闻言,清风吟厚着脸皮看向他道:“嘿嘿,长安,那群和尚你也知道的,那个装神弄鬼的光头和尚一直都是最后才会出现,估计要再等一日,长安哥哥如果闲的慌,可以与在下找些乐子,我清风绝对可以保证能让哥哥不会无聊。”
若不是子车长安修为甚高,他早就直接欺身而上了,要知道,他也惧怕死亡,而且他这话中剥皮拆开也并无调戏之意。
在场几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早习惯了此人的说话方式,子车长安既不恼怒,也不看他,只是对着所有人道:“照惯例明日正午若是他们还未到,算今次就算弃权。”
另外几人听着也默许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再无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