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弄清楚令我改变的原因,但是目前而言,这种变化对我来说无疑不是件好事,它让我平静的度过两个夜晚。
到了第三个夜晚,我就又回到以前,如同食人鱼般嗜咬着嘴里的猎物。
-
今天气温颇高,客厅的空调显示为19℃,大志从二楼走下来的时候前仰后翻的打了个喷嚏,险些从楼梯上滚下来,这让躺在沙发上的酒鬼笑得岔气。
“你TM的是想冻出人命呢?”大志关了空调,指着酒鬼大骂。
随后俩人吵得不可开交,直到老钟和克弟劝阻才给消停。
克弟拽着大志上了楼,老钟因为连打了三个喷嚏便对酒鬼一阵数落,酒鬼气急败坏,最后怒冲冲的出了门。
这个团伙也并非想象中和谐,我暗想。
“你咋不劝他俩?”老钟问我。
我正背靠着墙,练习着操作手机,他的目光像在审视,我尴尬的扫了眼这对老眼,接着将头埋低。
“我觉得得带你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他蹙起眉头,目光逼近。
我连忙摇头,告诉他我正在想办法找回“记忆”。
老钟什么也没说,走开了。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缓松,然而这种紧张感很快又钻回我的大脑。
魔女穿着一套蓝色运动衣下了楼,左手拎着一个黑色垃圾袋,似乎很沉,她的双肩显得极为不平衡。
看到我在看她,她便冷不丁的翻了我一眼,然后摔上大门,走到室外。
我猜她是在记恨那天的事,而且这两天我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她,她的态度我自然是明了。
垃圾箱与公寓有一段距离,大概有一百多米。魔女已经往绿色的大桶里扔进垃圾,但是此刻她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从客厅的窗户,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的眼睛正盯着垃圾桶发呆,正午的日光使她两颊绯红。
她的素颜和她安静的模样使我一时想不起她蛮横粗鲁的形象,她无神的眼睛忽然有了光彩,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团褶皱的纸,接着缓慢将它敞开,然后又望着这张纸发呆。
我微缩了瞳孔,看清了她手里的纸片,是一张照片。因为她的手遮挡了大部分图像,所以我并没出上面是什么。
魔女又将照片揉在手里,似乎在下决心,我看到她攥着纸团的手微微颤颤,最终狠下心扔给垃圾桶。
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移动到房间。
我对她丢掉的照片充满好奇,凌晨三点,等所有人入睡,我溜出了公寓。
在丑恶熏天,藏污纳垢的垃圾桶里我很快找到它。我将这张褶皱不堪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撑平,当秋小迪的和一个女生的脸呈现出来的时候,我讶异不已。
我曾见过它,在魔女的房间见过。
她为什么要扔掉这张照片?照片里的女生和秋小迪又是什么关系?
回到公寓,我立即去了浴室。
躺在床上,我仍是对手里的照片绞尽脑汁。酒鬼他们说过,秋小迪和女人的关系一向纠缠不清,照片里的女生或许…
为了证实我的想法,当我听公寓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时,立即来到客厅。
酒鬼不省人事的横在沙发上,我还没开口,他便打起了呼噜。
“酒鬼,酒鬼!”我用力摇着他,片刻,他微醺的睁开了眼睛。
“别扰…扰我!”
他的意识还在,但是我仍然无法和他正常交流。
只能试一试了。
我凝视着他半眯的眼睛,渐渐,他像是清醒似地睁大了眼睛,瞳孔放到极大,身体坐得笔直。
他垂视着地面,目光没有焦点。我庆幸,这一次成功了。
“她是谁?”我将照片放在他眼前。
他的嘴唇缓缓张开,发出类似机械的声音:“陆曼梨。”
“陆曼梨是谁?”
“是…”
他蜗牛似的语速令我不安,我担忧我的催眠突然给失效。
“是谁?”我追问。
“秋小迪的女朋友。”
“什,什么?”
酒鬼却给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