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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01 难眠之夜

“噗噗噗……”迷彩直升飞机咆哮着,在一个废弃工厂上方停止前进并悬浮,一根绳索抛下,“刷刷刷……”几个身穿迷彩服,身背各种枪械的特战队员一一滑下,他们顺着工厂墙壁,慢慢逼近一破旧厂房,其中一个队员突然飞身跳起,“啪啪”两枪,两个头戴黑色头套的恐怖分子从厂房房顶掉下,同时厂房之中传来密密麻麻的枪声。

“砰”一声巨响,是大口径巴雷特狙击步枪的声音,一个特战队员应声倒地。

“小心楼顶狙击手,曰!”

“轰”一团火光,火箭弹在人群中爆炸,又倒下两名队员。

耳麦传来一个男声:“阎王,你死的比我早好不好!完不成任务怪我?”

这个阎王名叫彦军,生活在个破碎的家庭,他的模糊记忆中只有父母的吵架,直至最后母亲的离开,后来长大才知道那叫离婚,一直跟着父亲的他,小时候还算过的去,也算幸福,慢慢长大,父亲的工作越来越重,管教也越来越少,他的性格也慢慢变得孤僻,学校打架从来没输过,就算多人打他自己输后,也会找到落单的时候一一摆平。

“不玩了,不玩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刚干掉我,你还过来,是不是傻,睡觉。”“哐当”一声合上笔记本,怒气冲冲爬到上铺。

下铺一个二十左右的帅小伙拿着手机探出头,冲上铺喊道:“彦军,咋了?又输了?一个破游戏至于么?你看你气的这个样,看见就想笑。”

彦军气吁吁道:“滚犊子,玩你的消消乐去,这是战争游戏,和你这种低智商的人没话说,话说你怎么考来的,怎么蒙的分数。”

一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手中端着脸盆,肩膀披着毛巾,趿拉着拖鞋的小伙推门进来,冲彦军下铺的小伙,笑道:“虎子?那家伙又输了?”

虎子伸伸舌头,表情无奈,继续消消乐,彦军骨碌一下爬起来,大声道:“熄灯睡觉。”他的床铺正好在开关旁,伸手将灯关掉。

虎子将手机补光灯打开,故意高声道:“玩射击游戏玩的这么好的人,如果能参军,肯定能当狙击手,有可能还能成为特种兵呢!是不是,小磊。”

眼镜男名叫小磊,他也提高嗓门道:“是啊,可是像我们这些人啊,当兵是没缘分了,等毕业就过了当兵年龄咯~真可惜。”说完钻到另一个下铺上躺下,拿起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嘟嘟嘟……轰隆,控制,控制……”特战队电影的枪声炮声传来。

小磊咂舌道:“特种兵,太帅了。”

小磊上铺的兄弟叫刚子,生日比他们大点,是宿舍的老大哥,平时很少说废话,说出的绝对能做到,无论学习等等都是他们的榜样,所以他们也都服他,刚子严肃道:“行了你俩,别刺激他了,从小梦想当兵,种种原因没有报名,他心里也不好受,睡觉吧。”

刚子叹一口气道:“彦军,我得到一个好消息,想听么?”

彦军还是挺佩服这个大哥的,一个农村大学生单靠奖学金上学,为人诚恳,这也是全校中除了她第二个知道他家境的人,他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但语音中还是有些呜咽,闷声道:“说。”

“我从李主任那得到可靠消息,今年是军队招兵改革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对我们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对你说就不一样了,据说大学生可以保留学籍,办理休学参军,满役后还能继续回来上学。”刚子说道。

“管我什么事。”彦军冷冷道。

刚子也不生气,随后拿起手机,编写短信,短信中写着“伯父的事我很难过,但我不相信他一个老兵,一个刑侦副队长,会背弃自己的祖国与信仰。”

彦军拿起手机看到短信,眼睛再次涌出泪水,目光依然冰冷带有仇恨,虽然他也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这等傻事,但事实却摆在眼前,彦军回想着刚子的短息,良久不能入睡,一个老兵,一个刑侦副队长,不会背弃自己的祖国与信仰。

祖国与信仰,这两个字小时候父亲也是总跟他提起,但那也都是往事而已。

主任办公室门前彦军站在那里几次抬手却迟迟没有敲响主任办公室的房门。

“咦?你是那个,那个彦军来着是吧!”一个慈祥的声音传入彦军耳朵。

彦军一个激灵,连忙转头道:“李主任好,我,我是彦军。”

“怎么?找我有事?”李主任慈祥的脸上略带疑问。

“我想问您一下,关于大学生,从学校入伍当兵的一些相关问题。”彦军说道。

“恩,消息很灵通啊,是王刚告诉你的吧!进来说吧!”李主任拍拍彦军的肩膀边推门边说道。

彦军进屋李主任坐下,伸手道:“坐下吧!怎么想到要去当兵呢?既是九八五也是二幺幺的大学是多少学生寒窗苦读梦寐以求的?你可得想好了,你这是头脑发热还是已经想好了,你家人怎么看。”

彦军在还没见到李主任之前,心中还有所顾虑,但是将心中的话说出之后,信念却也坚定了不少,答道:“恩,想好了,我没有家人,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一直跟着我爸爸,他从来都不管我。”他并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心中那份痛苦。

李主任点点头,道:“那也应该和他商量一下,这可不是小事。”

“联系不到他,我跟一个人生活没什么两样。”彦军说。

李主任叹息一声,道“恩,那我可说明白了,这本是学校的头一糟,我根本没打算公布这事,没想到还真有想从学校当兵的,丑话说在前头,复原之后到底如何,实在难以预料,说实话我还是蛮支持你的,到部队锻炼一番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与在部队的锤炼,或许将来对你的学业也有帮助,我明天帮你联系一下负责这方面的部门。”

“谢谢李主任,那我先走了。”彦军起身走到门外,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心中似乎一块大石落了地,但心中却有些害怕。

他知道看到军装必定会想起父亲将部队发的军帽戴在自己头上,教他敬礼,教他齐步走。

如同幻灯片一样的往事一幕幕出现在彦军脑海,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穿着一身小迷彩,一个不算标准的姿势敬礼,道:“报告首长,全班集合完毕,应到一人,实到一人,报告完毕,请指示。”

“稍息,彦军同志,你长大了最想做什么?”

“报告首长,我长大了,最想当兵,当司令。”

“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是一个信仰。”

刷一声再次出现一个画面,此时彦军已有十三四岁,在父亲高大的身躯前,显得那么脆弱,不怒而威的声音传来:“出拳要稳准狠,再来。”

站在李主任门口的彦军双拳紧握,目光冰冷,“我不相信他一个老兵,一个刑侦副队长会背弃自己的祖国与信仰。”这句话却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他已经下定决心去寻找这份信仰,找出事情的真相,他自始至终从没相信父亲会成为通缉犯。

夜已深,风很凉,彦军独自坐在操场篮球架下,仰望天空,一轮圆月高高挂,点点星光不断闪,他从裤兜掏出手机,编辑短信,“我要去当兵了,还有三天就要走了,你自己保重。”找到联系人梦雪,发送。

不多久,手机铃声响起,一个肌肤白净,大大眼睛嘟着红红小嘴的美女头像显示在手机屏幕,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梦雪,良久彦军才按下接听键,道:“喂,小雪。”

电话那头传来梦雪声音,温柔细腻:“彦军,你怎么了?”

“没怎么,大后天的火车,在这世界,没什么好牵挂,唯独舍不得你,我会给你写信的。”

半晌电话没挂但没有传来对方的声音,彦军继续道:“你还再听么?”

电话那头传来鼻子抽泣的声音,彦军继续道:“别哭,男儿就要保家卫国,你不是一直喜欢兵哥哥么?我马上就是了,怎么还哭了,兵哥哥可不喜欢爱哭的女孩。”虽然嘴上这么说彦军眼角也已湿润。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声音:“你能出来么?我想见见你。”

“不行,学长在查宿舍,我先挂了。”彦军急忙挂断电话,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间流出,他并不是不想见梦雪,而是怕见她,怕见到她忍不住哭出来。

梦雪是彦军进入大学以后认识的女生大他一岁南方人,没有高挑的身段,却有天使般的面孔与内心,看她穿着家境富裕,但绝对没有大小姐的架势,清新脱俗冰心玉洁的她,可算校花一朵,多少男生心中的女神,在彦军心中更是美丽与纯洁的化身,而她却也和彦军走的最近,虽然和谁都不是很远,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彦军秘密的女人,比刚子知道的都详细。

而知道秘密之后梦雪不但没有排斥他,反而更加关心他,总是说“伯父肯定去当卧底了,你别难过,从你身上受到的教育,就知道伯父绝对不是坏人,安啦!”桀骜不驯的彦军在梦雪面前总是那么“软弱”,每次冲动梦雪只要一句话,马上就能冷静下来,相处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两人关系却一直那么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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