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可恶的事莫过于当着和尚骂秃驴了,一声长啸,一句秃驴让小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刘弃比小翠好一些也有些忍俊不禁,周围的人也全都像小翠和刘弃一般,而几个和尚则全都面沉如水,特别是圆空一直淡然的脸色已经完全变黑了,“牛鼻子,来了干嘛藏头缩尾的。”圆空一声大喝,显然和说话的人很是相熟,估计是当年的死对头。
“牛鼻子?”小翠听到圆空的话低声的问了一下刘弃,“是道士吗?”
“呵呵,当然是道士了,”刘弃笑了起来,“这个江湖里敢当面这样嘲笑少林寺戒律院首座的估计也就是武当派的道士了。”刘弃一听到圆空说牛鼻子就知道是武当派的人到了。
果然五个身穿道袍的道士随着圆空的话从大门方向潇洒的来到了赵仲廷的身边,“老秃驴,我们二十年没见了,只是当年没想到今天会在这江南之地见到你啊。”打头的一个面色偏黑更像是农民的中年道人站在圆空的面前好似老友见面似的感慨着,好像丝毫没有看到圆空那黑的吓人的脸色。
“哼,牛鼻子我也没想到二十年之后我们会在‘佛寺’中见面啊。”圆空将佛寺两个字咬得很重,语气也变得很恶劣。
“这么多年没见了,没想到老秃驴你的口才见涨啊!”黑脸道士丝毫不见生气,反而一脸惊奇的看着圆空,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是不是这二十年你待在山里一直都在研究如何改善自己说话不利索的毛病吧?”
“哼,”圆空继续哼了一声,“希望你的武功比你的嘴更利。”圆空有些恼怒的出手了,显然对于这武当派的道士有相当不好的回忆,现在不过几句话便激的忍不住出手了。
“秃驴还是这么不讲道理啊,说不过就动手了。”那黑脸道士一声轻笑,将腰间的长剑扔给旁边的年轻道士后就冲了上去和圆空缠斗在一起。“好,既然这样那我就看看这二十年你有什么长进吧。”
一僧一道打在一起,当年就是对头的二人对彼此的招式显然很是了解,二人你来我往转瞬间就过了二十招依然平分秋色,谁都占不到半点便宜。
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一僧一道,刘弃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他们不应该商讨关于这琉璃宝塔的事吗?怎么什么都不说就打起来了,难道不应该像华山派的赵仲廷一样依着“道理”让少林寺的人放开琉璃塔让我们进去吗?果然大派就是这样直接吗?
“牛鼻子,二十年不见你的武功没有任何进步吗。”就在刘弃有些无语的时候圆空首先出了声。
“你的武功也没有什么长进吗。”黑脸道士也还以同意的问候。
“牛鼻子,你们果然要和我们少林寺过不去吗?”圆空一招逼退了黑脸道士,跳出战圈直接就赤裸裸的问了出来,好像周围的人不存在一样。
“我何时要和你们少林寺过不去了?”黑脸道士一脸讶然的叫了起来,“你问问在场的各位,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对你少林寺不利了,分明是你冲上来要和我较量武功的,我还没有说你少林寺蛮横霸道呢,你倒好,恶人先告状啊。”
“你!!”圆空被他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
“对了,赵大侠你们怎么会和少林寺的武僧动起手来的?”黑脸道士一副好奇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当不得张真人的大侠称呼,”赵仲廷认真的和这黑脸的张真人解释了一下自己是如何看不惯少林寺封锁了宝塔不让别人参观,又如何和这些武僧交起手来,直到圆空和他先后出现。
“好虚伪啊?”小翠在人群中看着在那里“演戏”的两个人忍不住撇撇嘴,小声的说道。
连小翠都看穿了他们之间虚伪的对话,更不用说其他站在人群中的江湖老油条了,只是武当派和华山派的虎须不是这些小门派和散兵游勇能捋的,只能和小翠一样站在人群里不屑的看着他们虚伪的表演。
“你们少林派太霸道了吧,这琉璃宝塔又不是你少林寺所有,缘何你们少林寺的人把持着门不让别人进去?”武当的黑脸道士好像刚知道这件事一样向圆空问道。
“嘿嘿,张首阳,二十年不见你到是比以前虚伪了许多啊。”听到张首阳“真诚”的发问圆空忍不住发出冷笑对他嘲讽了一番。
“你少林寺经过这二十年到是比以前更直接了。”张首阳听到圆空的嘲讽到是不以为意,好像默认了圆空的话。在江湖行走二十年棱角再分明的人也会被磨得圆滑许多。
“好,今天你们两大门派对我少林寺所做的一切我少林寺会记得的,”圆空知道今天面对武当派和华山派肯定讨不到好处,与其被人落了面子之后灰溜溜的离开不如趁着现在还没有损伤颜面自己主动离开,对着两派的人放下狠话,圆空便带着武僧们离开了宝塔。
少林寺的人离开了,张首阳和赵仲廷寒暄了一阵也各自离开了,丝毫不记得他们之所以来这地方的借口是为了登上这九色琉璃塔。围观的人群见没有热闹可以看了也纷纷的散去,而小翠和刘弃则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登上了琉璃塔。
“太史公曰:侠以武犯禁。今日所见这三个所谓的名门大派的所作所为,真如太史公所言啊。”一同登塔的读书人中有人感慨刚才三大派的作为太过霸道。
“就是,朝廷对于江湖门派的管辖的实在太过松散,这江湖门派居然仗着武力封锁这朝廷花费无数钱财建造的宝塔实在是太过无法无天了。”一旁的人附和着。
小翠对于这些只是嘴上厉害的读书人没有丝毫的兴趣,拉着刘弃跑上了最高层。“相公快看,那些房子好小啊,人更小,好像蚂蚁一样。”小翠站在窗前,伸出头去看着下面高兴的大叫。
“好了,小心一点。”刘弃宠溺的劝了一下。
“这琉璃塔也不过如此,”那些读书人终于爬了上来,“这如何比得过秦淮河畔的曲子,傍晚我请各位去听曲如何。”那群读书人听到这轰然叫好,大略的看了看内饰就匆匆离去了,留下了在那里一脸嫌弃的小翠和在一旁无语的刘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