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福算是默认了小翠要去江南的请求之后小翠的心情一直是很高兴的,同时对要去的日子更是不停的提前,心中急切的盼望着能早点成行,而刘弃看着原本应该是自己要准备的事情被小翠抢了过去并且做的不亦乐乎,心中很是苦恼,这件事最终不会变成女人家的过家家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刘弃已经放弃了对小翠的劝解,她愿意做就让给她吧,就当是她找到了一件玩具,自己则在暗中准备着一切,而心中对于要去江湖的那种激动到颤栗的情感已经被小翠近乎玩耍般的举动冲散了,也不知道该怪她破坏了自己对江湖的期望,还是该夸她缓和了自己紧张的心情。
离着过年还远,刘弃终于从甜蜜的新婚生活中抽出来,恢复了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五更起床习武的好习惯,刚开始的时候小翠还饶有兴致的和他一起去城外的荒地习武,但是随着天气逐渐变冷,小翠在一天早晨在刚想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的时候被寒冷的空气推了回去,从此习武的人又变成了刘弃一个。
万物萧瑟,已经见不到什么动物了,刘弃每天的暗器训练没有了目标,只好用固定的树木来练习暗器的手法了,特地选了三棵相距不算太远的树木,三颗石头在瞬间先后出手打向三棵树。
“可惜,还是不能一起打中。”看着飞向最远的那棵树的石子还是比另外两颗石头慢了半分刘弃有些气馁,自己从十二岁的时候求着师父将这打鸟的武功教给自己,到现在已经练习了七年了,自己还是最多只能做到一次三颗,而且还不能同时打中目标,离师父那样两只手六颗同时出手而且还能同时命中远近不同的目标差的太远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进一步的练习,师父小时候教导自己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想此门暗器功夫真正独步天下,便首先要开阔视野,你的眼睛可以锁定几个目标,就出手几颗石头,然后眼到手到暗器一出手就飞向目标,自己从刚开始的时候一个目标都打不中练习了一年才勉强能见之即中,而两个目标则花费了三年勉强做到,现在三个目标真不知道还有花多久。
心中想着,手下却不停,可惜还不如一开始,这次慢了有一分。知道自己的心乱了,今天已经不适合在练习这暗器功夫了,刘弃便放弃了。将黑色的戒尺拿出来,将师父传给自己的武功认真的耍了起来,自己尺法从小被师父逼着练习,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自己师父在江湖上名号“尺短寸长”,这只是被人熟知的,但是在江湖的最后一战和左叶秋的那场决斗那惊天一尺才是师父真正的底牌。刘弃练完尺法之后便开始练起师父在十六岁的时候教给自己那在那场决战中用到的那一闪而至的轻功——缩地成寸,自己练习了三年,到现在也只能在两丈的距离下瞬间而至。
将所学的武功习练了一遍,刘弃向着九江城赶去,自己每天五更起床,每次都是翻过城墙出城,还好九江城从来都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守城的兵士在开城门之前从来都不舍得从屋子里出来,现在天寒地冻的他们就更不想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了。
混在四面八方赶着进城的人群中进了九江城,刘弃慢慢的晃荡到家,洗漱完毕之后换上一套衣服之后就去将窝在被窝里不愿起来的小翠叫起来吃早饭,之后去到知药堂帮张福算算账顺便和张福学习辨认药材,如何配制疗伤药,同时和张福学习如何辨认江湖中各种的迷药和毒药,当然这些东西只能两个人低声的说,毕竟这些不便让人知道。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天张福带着小翠和刘弃去祭拜自己的亡妻,祭拜完之后,小翠和刘弃就被张福赶回九江城,自己则坐在亡妻的坟前说着话。
“蕙心啊,好久没有来看你了,”张福摸着亡妻的墓碑,“小翠也找到夫婿了,虽然之前成亲的时候也和你说过了,不过还是要再和你说说,小七这孩子是我们救命恩人的弟子,对小翠也挺好,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只是年轻人对于外面的事情总是有兴趣啊,就像我们当年一样啊,小翠和小七开春就要去江南了,我虽然有心不让小翠去,不过这孩子像你啊,认准的事肯定会去的,现在就只能任由他们了,年轻人出去闯闯也好.”张福坐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向亡妻诉说着。
过年了,九江城变成了红色的海洋,四处都挂着红灯笼,贴着春联,小孩子也都穿上自家大人给买的新衣服,脸上洋溢着笑容,街上卖糖人的,卖糖画的更是喜笑颜开。时不时的就有鞭炮的声音传来。
刘弃、小翠和张福一同吃完了年夜饭,坐在一起守岁,聊着刘弃和小翠即将成行的江湖之行,张福已经不在没有反对的意思了,只是对于他们不停的嘱咐这要注意什么,要留心什么,什么样的人更有威胁,什么样的人最好不要去招惹。
“爹,这些您都说了几百遍了,我们会注意的。”小翠有些受不了张福了,自从自己告诉他自己要去江南的事他只要找到机会肯定会把这些说一遍,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爹说了那么多遍你能记住多少?”张福对于小翠的脾性很了解,“我只求你能多听几遍在关键的时候能想起来。”
“我们又不是去报仇的,能有什么危险啊?”小翠对于张福的担心不屑一顾,在她看来这趟无非就是去看看江南的风景,见识一下江南的武林人士,能有什么危险。
“防患于未然,谁知道你们在那里会遇到什么人,遭遇什么事。”张福显然不这么看。
刘弃坐在旁边陪着张福在下棋,根本不插嘴。在父女二人的争论声中,新的一年终于来到了,刘弃的江湖生涯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