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老人心里五味俱全,感觉自己进退两难,他既不想在继续骗下去,也不想村子再遭受以前那样的生活。
回到家,看到少年在院子里坐着发呆。老人有点惊讶,这孩子喝了那么多酒竟然一点醉意没有。
“飞儿,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我睡不着,我在想我爹娘,少年对着夜空说到。
“爷爷你看天上那两颗最亮的星星,是不是我的爹娘啊,爷爷不是说人死了会上天堂吗?我猜我爹娘一定在天上看着我呢。”
老人依坐在少年身旁,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又看了看少年,心中有无限愧意。
夜茫茫,繁星点点,何人在诉衷肠!
十六年前的周村。
清晨,刺耳的喊叫声响起:“不好了!不好了!发现大规模兽群冲下山来了,各位快做好战斗准备。”几个少年急匆匆跑回村里挨家挨户的召唤着。
“怎么回事?”村长听到喊声急忙跑出来问到。
“村长不好了,山上的兽群冲下来了。”
“孩子你们快回家去。星儿,快通知村民们做好战斗准备。”
“好,我现在就去。”
一会号角声响起,村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全村的人都拿着“武器”来到村中央一块空地上集合。这些人手里什么都有,棍子、弩箭、榔头、铁锹、火把、。有的连长矛都拿出来了。
村长站在中央的一块石板上对村民发布号令:“老李猎户,你带一部分村民守住北面的围墙。老张,你带人守住东面,老周,你带村民守住西面,星儿和我带人守住南面。”
明白,几百号村民接到命令,立刻开始行动起来,这关乎到村子的生死存亡,谁也不敢耽搁。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年幼孩子和老太太们没有参与外,连年轻的姑娘们都拿着武器参与战斗。显然,村民们不是第一次和山里的野兽做斗争了。
站在围墙向远处望去,只见烟尘飞扬,无数的嚎叫声四起,数不清的野兽狂奔着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村子外围的四周都被村民们筑起了厚厚的三米多高的用来保护村子的围墙,这是村民用来抵御兽群的进攻而修筑的人工堡垒。围墙上还有专门的瞭望台,用来站岗放哨,东南西北的墙角都堆放着许多巨大的石头块。
村北面,那位老李猎户带着一部分村民登上围墙,看着奔跑过来的兽群,老李猎户对村民说到:“这帮畜牲,搅的我们生活不得安宁,成天就想吃掉我们,大伙,上投石车,给这帮畜牲点颜色瞧瞧。”
老李是周村有名的猎户,也是长年一个人生活。他身体强壮,面向刚毅,仔细看他的衣服,几乎都是用野兽的毛皮做的,腰间更是系着一条虎皮裙。他是周村唯一一个敢去山林深处打猎的猎户。据说连山中猛虎见了他都要跑路。
墙外面,兽群绕着围墙不停的转悠着,一个个呲牙咧嘴,不停的朝墙上面的人努吼着,眼里射出贪婪嗜血的目光。
几名壮汉从人堆里推出七八台投石车。接着又有几个壮汉搬来石头放在杠杆端头的漏勺里。
“一二三加油。”那几人用力拉着杠杆上的绳索。“长青,你指挥方向。”
闻言,那位姓李的猎户用手指了指兽群中央,大喊一声:“投”。
几个壮汉同时松开手,砰!石头挂着风声飞出墙外面,正砸在兽群中央,一头野兽的脑袋被砸了个正着,顿时脑浆崩裂,鲜血四溅,一声未响就没了气息。
同伴的尸体更是刺激了这群野兽,一头头狂叫着,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看向墙上面的人,它们恨不得把这些人撕成碎片。
砰砰砰……又是几声巨响,村民连续投出几块巨石,全都砸在兽群中央,没躲开的只能被砸的跟刚刚那只一样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打的好,哈哈!让这帮畜牲尝尝厉害,给我使劲砸,李猎户高声叫喊着。”
野兽不是人,不懂什么叫退缩,鲜血只会另它们更加凶暴,这群野兽不顾被天上的石头砸到的危险,竟开始死命的像墙上跳跃着,想把上面的人拽下来。
这时有一只野兽爪子已经抓住围墙最上面,眼看就要爬上来,一位村民眼疾手快,大喊一声不好,抡起手中的斧头,对着那头野兽的两只爪子上去就是一斧子。那头野兽嗷的惨叫一声!从三米多高的墙上掉下去。它的脑袋先着地,立刻就撞得没了气息,那两只锋利的前爪还紧紧的钉在墙上。
一只开了先河,其它的也跟着蜂拥而上。
进攻越来越猛烈,这群野兽的意志令人惊讶,一只掉下去又来另一只,这一只掉下去又有一群死命的往上冲,村民们站在墙上不停的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对向墙上蹦的野兽猛砍猛杀,两方就这么僵持不下。
这时,老李猎户突然发现在黑压压的兽群后方有一头野兽格外与众不同,它比其它同类长得更大,而且身旁还有几只将它围在中间,像是在保护它一样。这头野兽一会高声的对着兽群吼叫着,一会发出低沉的闷哼声。
老李看得仔细,知道它是这群野兽的头,这些野兽都听它的指挥。
“哼,畜牲学会人的聪明来了。给我拿弓箭来。”
旁边一位村民听了赶紧将手里的弓箭和箭支递到他手上。
老李接过弓箭,搭上箭支,紧紧的拉动弓弦,将箭尖对准那头野兽瞄准。那头野兽正忙着指挥兽群,这时它好像也发现了有个人在瞄准自己,虽然察觉到危险但它却没有躲开的意思,反而头颅抬得更高,眼睛直盯着猎户,嘴里发出愤怒的低吼。
它身旁的那几头“保镖”也发现了情况,赶紧站在那头兽的前面,使劲的抬高身体,想用身躯来抵挡即将到来的箭。
“倒是挺讲义气的啊,但这就想挡住我李长青的箭,你们这群畜牲做梦吧。”老李一边瞄准一边说到。
嗖!离弦的箭挂着风声直奔那头野兽而去,箭的速度奇快无比,直接从其中一头“保镖”的耳朵穿过,强大的力道将它的耳朵整个扯下来,随后箭的速度并没有减弱下来,而是挂着兽耳直射向那头指挥兽的脑袋。扑哧!箭头直接命中指挥兽脑中央,将那头兽带飞出好几米远才停下。可见这一箭的力道之大。
正在冲锋的兽群见领头的被一箭射死,这下兽群可慌乱了起来,不再向上猛冲,而是全都退回去围在那头兽的身旁,它们在低声的交流着什么。
嗷!这时兽群中不知哪一头发出一声叫喊并带头向后退去,紧接着兽群都跟着向后退去。失去了指挥兽,这群野兽终于放弃了进攻,一个个掉头往山里走去,一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地上躺着几百只野兽的尸体,一个个鲜血淋漓,没有一个尸体是完整的,村民们都下了死手,他们对这群野兽恨之入骨,有好多村民就是上山打猎被这群野兽吃掉的,人和野兽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呼!总算结束了。”李猎户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帮畜牲还真难缠。”
“还好长青你一箭射死领头的,不然我们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呢。”一位村民说到。
“是啊,长青你的箭法还是那么神。”
“真是多亏了长青……”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夸奖着。
“我们有伤亡吗?”李长青问到。
“唉!有三个村民被野兽咬死了。”
闻言,众人都是难过的低下了头。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快去村长那边支援他。”
众人赶紧留下几个人来打扫尸体,其他的全都向村长那边奔去。
村长那边战斗也已经结束,众人都大汗淋漓的坐在地上休息。
村长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看他的眼睛通红,脸上写满了悲伤。几位村民围在他身边好像在安慰着什么?
李长青带人跑过来,看到这边战斗结束,心里轻松了一下。但他看到村长的脸色后,心里又咯噔一下,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勇哥,怎么了?”老李小心的问到。
“我家星儿他为了救我,被那群畜牲……”村长没等说完已经老泪纵横。
“周星那孩子他竟然?”老李有些不敢相信。他是从小看着那孩子长大的,如今得知噩耗,连他那么刚毅的人也流下了眼泪。
这时,其他两路人马也陆续赶过来。他们身上也都挂了彩。当他们听到周星的死亡时,也都无比的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周勇。
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村里。留在家里的孩子和老太太都出来迎接他们。村长的老伴也在其中。
“老周,星儿呢?”老太太问到。周勇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明白了什么,顿时嚎啕大哭,痛失爱子,她心里疼的像针扎一样。众人也跟着流下眼泪。
周勇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都是我没照顾好星儿…。”
时光荏苒,眨眼即逝。
“原来村长还有儿子啊?”。周飞问到。
“是啊!可惜那么年轻就走了。他为了救他爹,牺牲了自己。”
“那爷爷,山上的野兽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村子呢?难道不能和平相处吗。”
“飞儿,人和野兽怎么能和平相处呢!它们是兽,我们是人。在野兽的眼里,我们人类是敌人,是它们的食物。它们认为是人类占据了它们的家园,所以才对人类恨之入骨。”
“可是,现在不是很太平吗?我长这么大,从没看到过野兽进攻我们村子啊。”
“那是因为有你在啊!”
“我?爷爷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孙儿,这几年都是你在保护村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