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嫣然看着蓝色的光罩,伸出手来向光罩探去,谁知她的手离那光罩还有数寸,那光罩居然发出一道雷光,正击在她手背上。她吓了一跳,后退两步,一不留神跌坐在沙滩上,只觉手背上疼痛无比,但手上的疼痛完全比不了她心中的震惊,因为哪怕就是此刻,她和东涵都仍然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海风和空气中那股腥臭的味道。
东涵赶忙扶起她,却见她混混沌沌,似乎有些魂不守舍,还以为是被那雷光击中的缘故,忙问道:“嫣然,你怎么样了?”
拓拔嫣然喃喃道:“不可能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阵法?不可能……”
“嫣然,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别吓我好不好。”
拓拔嫣然转过头来,对东涵道:“涵哥哥,你陪我绕着这岛屿走一圈看看,好吗?”
东涵点点头,柔声道:“好的,嫣然,我陪你。”
拓拔嫣然拉起他的手,两人沿着海岸沙滩而行。他们从九座石山处飞到海边经历了半月之久,如今沿着海岸而行,时间自然花的更多。转眼之间,一个月就过去了,两人一路上只是见到沙滩光罩,其余再无一物。
这一天,两人停下来休息时,东涵望着光罩外面的大海,心中颇多感慨,当初自己身在田园镇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来到海边,的确,现在的生活比之以前丰富了许多,自己也从一个乡下小子成为了一个宗门的代掌门。但是,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田园镇,仍然有父母陪伴。
若是一定要说有什么事放不下,那……他看了看拓拔嫣然,心中自嘲道:也许只有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了吧!
正在东涵思虑万千之时,突然发现拓拔嫣然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的正对面,而且正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原来他刚才正在想,若是带着她回去跟爹娘说,这个就是他的小媳妇儿,那该是怎样一种情形。
“咦!涵哥哥,你在想些什么?怎么脸都红了?”拓拔嫣然奇怪的问道。
“咳咳……没什么,你刚才问什么?”东涵赶忙咳嗽两声,以遮掩心中尴尬,还反问两句,转移了话题。
可能是发现的问题太大,拓拔嫣然立刻将刚才的疑惑丢开,问道:“我刚才是在问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哦,我知道了,你是说这海岛好大吧,也是的,咱们走了一个月还没有能绕过一周。”
“涵哥哥,你就发现了这个吗?”
东涵挠了挠头,道:“难道还有别的吗?”
“好吧!我问你,咱们到这岛上已有近两个月了,你可发现有人在这个岛上?”
东涵这才想到,这一路来,好像还真的没有见到个其他人,但他向来一个人过惯了的,原来在雪山上他一个人过了四年,一路上也没有见过人,他又何尝觉得怪异?于是他不以为然的道:“这也没有什么啊!可能这里本来就是荒岛,没有人很正常啊!”
拓拔嫣然摇头道:“不对,或许我这样问你更好。咱们道这里这么久了,你可发现有野兽或者什么其它小兽之类的?”
东涵稍一回想,立时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岛屿上别说见到人了,即便是一个小兽都没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东涵脸色渐渐变得凝重,拓拔嫣然又道:“不仅如此,我看过这光罩外面的大海,虽然并没有什么可以参照,但我有种感觉,这外面的情形,绝对不是咱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东涵跳起身来,道:“咱们快些看看,这岛上定有古怪。”
又过了十多天,两人却发现与光罩接壤处变成了十分平滑的石壁,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将石壁一分为二了。使得这里出现了一个大转弯,变成了一片靠海的山崖。
两人爬上山崖,向四周张望,突然间发现在山崖的边上躺着一具血肉俱已腐烂的尸骸。两人立刻上前查探,只见那尸骸或者说骷髅伏地而卧,背心处肋骨有数根断裂开来,也不知是被何利器所伤。这尸骸其它部位的骨骼虽然也尽显风化痕迹,但并无断裂痕迹,显然背心处就是他所受的致命伤。
这尸骸也不知死了多少年,但观其死前动作,显然是想快速跑到山崖上,就此跳下逃生,但显然身后追杀之人运气更胜一筹,在他将要抵达之前已经追到。那山崖高达数十丈,若他跳入海水中,或许真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两人回过身来,往那尸骸逃出之地望去,只见一片茂密的树林中透射出些许阴森,他们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起进了树林。
不多时,两人又发现了数具尸骸,这些尸骸俱都已经破损开来,虽然伤处并非与山崖边的那一具相同,但显然都是出于一人之手。
越往树林深处,尸骸居然越来越多,而从这些尸骸的伤处看来,并非是一种兵器或者法术造成的。从一路上发现的尸骸数量上看,死亡人数竟达数百人,而这些人身上的伤口种类却是不多,连十种都不到。换言之,这数百人应该是被不到十人一起出手杀死的。
两人一路不停,直往树林中心而去,一路上的尸骸数量数也数不清,起码也有数千具之多,而且战局越显混乱,有些尸骸已经失去了头颅,但是手中的刀剑却插在别的尸骸胸口处,据两人猜测,这些人应该是互相残杀而死。
可是真正让两人震惊的事情,却还是在冲出树林之时。原来树林之外是一个本该十分空旷的山脚,之所以说本该空旷,是因为其中多了无数的尸骸,从这些尸骸躺倒的姿势来看,这正是一个大型的战场。
两人飞上山腰,网下望去,只见这些尸骸显然是互相残杀致死,而且这些尸骸躺倒的位置虽然杂乱,却基本呈现圆形分布。仔细想来,这些人生前定然是在争夺某样十分要紧的物事。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物事,竟然惹得这么多人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来夺取?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