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嫣然道:“涵哥哥,等下我破除了阵法,你只用元力法术就好,千万不要用内力招数啊!”说完飞身而起,手中出现了数面阵旗,分别向数个方向抛射而出。
东涵一愣,想起无天派被人围攻之事,本已准备取剑的手就此一顿,顺手却捏出了一个法诀,一道电光闪闪的雷光在手臂上生成,发出“滋滋”的响声。
拓拔嫣然动作快如闪电,转眼之间已经布置好了阵法,然后向其中一面打出了一道法诀,只见一个方形绿色光罩冲天而起,竟然将土系防御光罩完全罩住了。也不知这个阵法有何玄妙,光罩中的绿草树木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数道藤蔓更是紧紧贴附在土系防御光罩之上。
东涵从未见过如此惊人的变化,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发出法术。
拓拔嫣然法诀又出,一一打向不同的阵旗,法诀过处,只见绿草树木的枝条突然急速摆动,齐齐向黄色光罩拍打过去。只听咔嚓声响,绿色藤蔓竟将黄色光罩完全包住,使黄色光罩显出数道发丝细小的裂缝。眼看裂缝蔓延开去,“咔嚓”之声连连响起,只是片刻,这个土系防御阵法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开去。
拓拔嫣然道:“涵哥哥,就是现在……”
东涵手中电弧飞出,击向一个黄衣蒙面人,那人护体光罩犹如纸糊,未能阻拦丝毫就被撕破,电弧正正的击中了他。“啊……”他一声惨叫未完,已经全身抽搐,栽倒在地。
其余人等明知有人破阵而入,又知道已经有人被东涵所杀,却仍旧对东涵不闻不问,只是更为疯狂将法术扔向熊长老。熊长老见到有人来救,心中一喜,但他念头尚未转过,护体的数层光罩已经被法术轰击的破碎开来,一块三尺大小的圆石恰在此时击在他的身上。
熊长老“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从空中坠落。东涵一跃而起,右手将熊长老拉住,左手划了个圆弧,一道两丈高的火墙就此形成,挡住了蒙面人的数道法术。他轻轻落地,将熊长老往拓拔嫣然一送,手中法诀捏起,一道连锁闪电从天而降,正好击中了最前面的那名蒙面人的护体光罩,那人的护体光罩显然更是脆弱,未能抵抗丝毫便被击中身体。只见他头发根根竖起,全身更是生出阵阵青烟,倒在地上。
连锁闪电毫不停留,瞬间又击中了其后两人的光罩。那两人不及躲闪,齐齐被轰杀当场。
东涵正要发出鬼火阵阵这一招,谁知一名蒙面人低喝道:“撤……”十数命蒙面人立时以极快的速度四散逃开,其中有几人更是使出了钻地术,遁地而行。待得东涵法术发出,却只杀死了速度较慢的三名蒙面人,其余人都已逃得不见踪影。
东涵脚下轻点,就要追出,拓拔嫣然拉住他道:“不要追了,你的熊长老受伤不轻,需要立刻相救。再说了,你追出之后,说不定会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东涵闻言立刻停下脚步,向熊长老看去。只见熊长老昏迷之中脸色苍白,口中血沫更是不断涌出,正如拓拔嫣然所言,受伤极重。他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搓手问道:“这下可糟了,该如何才好呢?”
拓拔嫣然皱眉道:“我没有治疗内伤的药,若是有一枚‘清风散’或者‘黄元丹’就好了。”
正在此时,熊长老却醒了过来,他喘息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头一歪又晕倒过去。东涵立刻在他胸口寻找,果然找到一个小口袋,取出一个瓷瓶来,递给拓拔嫣然。她打开闻了闻气味,欢喜的道:“这下好了,这里面是‘黄芪丸’,只要给他吃下,就能缓缓恢复。”说着取出丹丸,递给东涵。
待得东涵喂熊长老吃下药丸,熊长老立刻停下了吐血,气息也渐渐平和。
东涵奇道:“怎么熊长老吃了药还不好?”
却未听到拓拔嫣然的回答,他抬头一看,只见她向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他心知自己定然又说错了话,讪讪的说道:“嫣然,你知道我这人很笨,就别笑话我了。”
拓拔嫣然闻言嘻嘻一笑,说道:“你总算没有笨到极点,还知道自己很笨,你说你,若是没有聪明伶俐、乐于助人的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你说你可怎么办?嘻嘻……”
东涵心道:“我们八年未见,我不也是活的好好的?”但是仍然连连点头,他却未想起自己差点就被谭淑芸抽魂炼魄了。
“我跟你说啊!熊长老受的伤很重,经脉断了数条,即便吃了药,也至少要修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康复,你当这个‘黄芪丸’是神药啊,一吃马上就完全恢复了?”
东涵这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两人商议了一下,拓拔嫣然变成一个少年模样,再由东涵背起熊长老,就此向阵旗宗而去。
过了数日,两人终于到了阵旗宗所在的龙脊山脉,一路上熊长老时醒时晕,到让东涵吃了不少苦头。一进山门,就被阵旗宗的弟子发现,他们虽然见东涵和拓拔嫣然两人面生,但是熊长老却是认识的,又见熊长老居然身受重伤,正在昏迷,赶紧打开护宗大阵,将三人迎进了宗门。
一进宗门,一名身穿白衣的弟子就迎了上来,他身穿白衣,而其他弟子都是身穿灰衣,显然他便是值守头领。只听他低声唤道:“熊长老……熊长老,您老醒醒!”熊长老眯着昏黄的双眼看了看,又昏倒过去。那名弟子脸色不善的对东涵和拓拔嫣然道:“两位,不知熊长老发生何事?跟随他的还有十多名师弟为何没有回来?”
拓拔嫣然突然跳了出来,接口道:“喂!你这人好生无礼,我们两人路上见到这老头被人埋伏,跟着他的灰衣弟子被人杀的精光,他这老头也是危在旦夕,一时好心救了他,你不但不说多谢,还这样对我们说话,当真气死人了!东大哥,我们走,这样恩将仇报的人,我看了实在气闷!哼!”
那弟子闻言一滞,脸色却渐渐缓和了下来,对东涵抱拳道:“多谢两位小兄弟救了熊长老……”东涵一拉拓拔嫣然,回礼道:“只是小事,无需多谢!这位大哥请别生气,这位大哥只是关心熊长老而已。”拓拔嫣然停下脚步,嘴巴却仍然撅的老高。
那名弟子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熊长老,然后唤来一名身穿灰衣的年轻弟子,低声吩咐几句,那名弟子立刻向山上快步而去。
那名弟子又对两人道:“在下钱乐,刚才多有得罪,请不要见怪。两位的恩情,我阵旗宗定会好好报答。现在先请两位到迎宾楼休息几日,待得在下将此事报于掌门之后,再来叨扰。”说完招了招手,一名弟子走上前来,他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名弟子高声答应,转过身来对东涵和拓拔嫣然道:“两位少侠,请跟我来。”说完在前带路,将两人引向一处木楼。
东涵跟着他走了一段,越看这名弟子,越觉得眼熟,猛然想起,这正是阵旗宗外门的屠复,两人还曾经一起听那总宗的师兄讲故事,不禁欢喜之极,脱口叫道:“屠复师兄,是你吗?”
那弟子闻言不禁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