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回来了,阵旗宗绝对不会有事的。”东涵沉吟道:“明日一早我就会出去,与布太平的恩怨,也是时候了结了。”
他还是决定按照之前的想法去做。在他看来,自己这边的实力比之布太平实在超出太多,如果布太平不想身败名裂的话,就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自己公平地决战一场。布太平唯一的优势,无非就是人多势众罢了。
如果陈傲平和郜超知道东涵居然认为布太平那边只是人多势众,肯定会大吃一惊。但此时的想法却是全然不同,在他们看来,东涵虽然也算厉害,但肯定比不上布太平。
但东涵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他们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何况,尽管布太平比东涵高出一个境界,但他们却知道东涵是内力与元力同修,就算功力稍逊,也应该有一搏之力。换言之,就算是输,也不会输得狼狈。
“好,到时候我们都过去,要是他布太平想要倚多为胜,未免就打错了算盘。”薛慧哈哈大笑,他已憋闷了许久,如今终于可以出去大战一场,这烦闷之气也消减了不少。
陈傲平和郜超思前想后,也觉得除非如此,否则并无其它办法,所以都是暗中点头。至于地王和陈恨天,这两人一进门就一言不发,自是因为两人根本就没有将布太平放在眼里。
众人商议已定,各自也都放下了多日来困扰的心事。招呼一声,便有手脚麻利的弟子送来饭菜酒水,准备庆贺外出已久的宗主回归宗门,毕竟解决了多日的困惑,大家都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半夜时分,东涵一边向陈傲平等三人讲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一边也喝了不少。至于陈傲平等三人,也将阵旗宗近些年的发展状况告知了东涵。倒是让东涵好一阵尴尬,毕竟,好像他才是阵旗宗的宗主,可是这宗门内的事情他却一无所知,宗主当成他这样,也确实是一件奇事。
期间陈傲平不太放心东涵与布太平一战,曾旁敲侧击了一番。但东涵已经今非昔比,许多事都没有说的太清楚,比如他曾经与布太平一战,在他口中就变成了“曾经与布太平有过一面之缘”。至于胜负,东涵更是只字未提。
四人只顾关注阵旗宗的事,不免将地王和陈恨天掠在了一边。不过,地王一边喝着酒,一边缓慢恢复,再有时间就思索一下接下来到哪里去找寻二弟伏王,所以并不在意。
至于陈恨天,他自从进门就闭上了眼睛,对外物显得毫不关心,连阵旗宗送上来的美酒也没有喝上一杯。
酒过三巡,除了陈恨天,几人都有了些许醉意。
东涵道:“很晚了,明日还要与布太平了解恩怨,大家早些休息吧。”
说着身子忍不住晃了一晃。
陈傲平等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见东涵脸上突然显现出一片乌青,看起来好生古怪。不等陈傲平等人询问,各人都感觉脑中一阵眩晕,而更让人诧异的是,体内的内力元力运行之间略有阻滞,还有一阵寒意涌将上来。
陈傲平第一个警醒过来,这种感觉,绝不正常。众人都是修炼之人,就算这酒劲头大,也不至于让众人连运功的能力都没有。
“这酒,有问题!”
然而他脑子虽然清醒,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开始左摇右晃起来。
“噗通”一声,薛慧当先摔倒在地,紧接着就是郜超。陈傲平咬了咬舌尖,意外的是他竟然感觉不到疼痛,随着脑中沉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终于支持不住,继郜超之后摔倒在地。
落地之前,他隐约看到掌门东涵盘膝在地,似乎正在运功疗伤。
就在陈傲平落地的一刻,陈恨天一跃而起,迅捷无轮的在东涵与地王身上连连拍出,片刻间就将两人身上的穴道封住了大半。
“你这是什么何意?”
“前辈,你做什么?”
地王和东涵齐声惊呼起来。但陈恨天犹如没有听到一般,两人只见他身子一转,在陈傲平等三人的身上又拍又抓,很显然是制住了这三人。这三人的境界实在不高,陈恨天只是顺手而为,三人便连呼吸似乎都消失了。
东涵万万没有料到对自己信任有加的三人竟会死在陈恨天的手中,不禁又惊又怒,但他还没有吼出声来,陈恨天就伸手在他身前一点一抓,让他的怒吼声就此胎死腹中。
东涵怒视着面前的陈恨天,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心中更是悔恨交加。很显然,他又被这所谓的前辈给骗了。
当初第一次见面,那不死天尊就说的很清楚了,陈恨天一直隐藏在他体内,目的就是夺取他的肉身。只不过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加上陈恨天也帮过他,所以他以为这位前辈已经熄了心思。
但从此刻对方的行为来看,哪里是熄了心思,分明就是等待机会罢了。
想到自己接二连三的被这个骗,那个骗,东涵这一刻真的死的心都有了。
但此时此刻,陈恨天没有动手杀他,只是正视着东涵的眼睛,低声叹道:“傻小子,真是个傻小子!”
东涵心中叹息,这话拓拔嫣然也说过,可是从来没有那一刻他会如此认同这种评价。
陈恨天对着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身子一晃,就此消失在了东涵的眼前。
对方没有杀他,他并不意外,一来陈恨天说过,只有新死去之人的肉身才能让他融合的更好。二来,陈恨天的功力并未完全恢复,此刻定然准备等恢复之后再杀。
可是,东涵也有些疑惑,如果陈恨天想要动手,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到了阵旗宗之后?要知道,这里虽然都是些境界不高之人,但毕竟人多,容易暴露。反正换了他自己,应该会在地府楼那里就动手,那里只有三个人,而且为了给地王疗伤,自己也是功力大损。
除非……东涵心中有一种猜测,除非是陈恨天那是功力太低,连对付功力大损的自己也没有把握。
转念之间,他又想到自己曾与这陈恨天相处了五六年,实在看不出此人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辈。相反,自己的乾天阵诀是他教的,自己在修炼上的许多困惑是他帮忙解决的。说起来,陈恨天的确是自己名副其实的师父,虽然隔了不知多少代!
他为什么这么做?东涵又开始迷惑起来。
正在此时,议事堂的大门被人轻轻地推开,继而走进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