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归兮,归兮!”
咽关城内,四处都挂上了白布,到处都响起了呤咏,除了这呤咏声外,整座城池在此时显得极为静谧。
居民连生火做饭都被禁止,只能吃冷食,城内所有的猫狗也已被堵住了嘴巴,圈养在了笼里。
街道上的店铺酒肆全部停业,街巷间只有巡街的持戈士卒,平常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行乞人群,此时也被禁足在城内几间破败的庙宇中,不敢四处走动。
国君新丧,举国要同悲。
新君新立,则将大赦天下。
咽关城中,在一处关押重犯的地牢内,一名囚犯默默的撩起盖额的发丝,长呼了口气。
“命总算是保住了!”
囚犯的身形有些瘦弱,脸庞上覆着些许黑灰看起来极其的脏,五官显得有些稚嫩,年纪看起来仅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双眼下留着漆黑的眼带,眼眸间遍布着猩红的血丝,神情看起来格外的憔悴。
“唉,没想到我林坤好不容易穿越了,竟穿越到了一个死囚的身上,也罢,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出了这地牢,自己绝不会像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般颓唐度日,更不会像以前的自己般庸碌无为,泯于众人。”
林坤用力的咬了咬牙,双手猛的攥成了拳头,他在穿越前本是一名名牌大学的就读生,寒窗苦读数年,终于获得了博士学位的毕业通知书,却在参加毕业晚会的时候出了车祸,再睁开眼时,便已身在死牢之中。
“感谢上苍,给了我再活一次的机会!”
林坤微微一笑,却又想起被他穿越的这具身体的原身份,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充满了苦涩。
这身体原主人的名字也叫林坤,曾经还是一名帝国侯爵,整天是不务正业只顾着吃喝玩乐,留恋于风月场所,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
但在林坤看来,这位林侯爷也就是性格跋扈些,为人狂傲些罢了,毕竟林侯爷还年轻,年轻人谁没有张狂过?但坏就坏在林侯爷的性子自大的过了头,很是自以为是,明明没见过什么世面,却老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就是老三。
而也因为过于自以为是,林侯爷才显得极为的小肚鸡肠。
后来,林侯爷和一群狐朋狗友在街上游走时偶然的瞅见了出城巡游的世子之女,美名远播的天虬郡主,一下子惊为天人,又在一群狐朋狗友的怂恿挑逗下竟头脑发热的拦住郡主车架,当众向郡主示爱,却遭到了严词的拒绝。
事后,林侯爷只觉丢了面子,自以为受了奇耻大辱,暗自的怀恨在心。
然后,这位林侯爷心生歹念,花巨资从一名草原行商手里买来了可致人昏睡的迷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悄悄翻入了郡主的院落,趁着院落内的守卫松懈时就色胆包天的摸到了郡主的香闺,然后就开始下药。
那迷药的效果很好,这厮的行动很顺利,可惜他在最后办事的时候没点蜡烛,没有看清楚对象。
林侯爷根本没想到,天虬郡主那时候并不在府上。
原来在当时,北方草原上的西戎族首领突然答应了瑜国提出的和亲建议,主动给瑜国送来了和亲的戎族公主,而瑜国因为连年用兵,王宫多年没钱修整,太过破败,执政的宰相便将戎族使团安置在了天虬郡主的府中,而当时代替天虬郡主遭受了林侯爷毒手的就是戎族公主,的贴身女奴。
戎族公主那晚上留在了王宫内由女官教授礼仪,幸运的逃过了一劫,而自以为奸计得逞的林侯爷却因为得意忘形,竟在办事办到情动时发出了畅快叫唤,一下子惊动了正在巡逻的戎族守卫,被逮了个正着。
使团主事的戎族使者,一名地道的草原汉子在得知此事后当场就激动的斩杀了那位失贞的女奴,又凭一身真武境修为强闯到王宫中将戎族公主接走,冲出了咽关城,头也不回的驶向了北方。
这下,林侯爷可是犯了大罪,慌忙赶到现场的帝国宰相冯不悔当场就剥夺了他的爵位,押赴庭威署受审时又直接给他判了个秋后问斩,投入到了死牢中。
而这位林侯爷的性格虽然自大狂傲,本身却是个胆小怯懦的废物,在死牢里整日的担惊受怕,终日的茶饭不思,再加上牢内的环境实在太差,长期以来一直衣食无缺,骄身惯养的他很快就病倒了,不久后就郁郁而终,才让另一个世界里的林坤借尸还魂。
“唉。”
思及前事,林坤长叹了口气。
“不就是个女人吗?被拒绝了又怎么样?真正的大丈夫岂能围着一个女人打转!?连这点胸怀都没有,你死了也是活该!”
说到激动处,林坤一把撩起右手袖子看着手腕上的那个印记,脸上显露出明显的喜色。
那印记像是两条缠绕在一起的神龙,通体呈圆形,此时散发着红玉般的光泽。
这印记的样子像极了林坤出车祸时所戴的一枚玉佩。
这印记在刚开始就引起了林坤的注意,他也很快发现这印记的秘密,因为只要他心有所思,他的灵魂便会出窍般的进入到这印记里的空间中。
而在那空间内则矗立着一座千丈高的大楼,大楼的造型极为雄伟气派,透着一股沧桑和厚重。
那大楼正门的房梁上横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面什么也没写,林坤刚走进大楼便发现在其中摆满了一个个屏风,每个屏风上都雕满了字。
那些文字是一种象形文字,类似于甲骨文,林坤以前一个字都不认识,但只要林坤站在一个屏风前便会发现那些文字竟会从那屏风上游荡下来,然后往他的身体里钻,每当这时,林坤都会感觉浑身燥热,体内血气翻涌不休,全身都会像通了电般的打起哆嗦。
而每一次从印记空间中出来后,林坤都会感到神清气爽,全身通泰,体内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而他这具身体里曾炼气时积蓄的力量,也如坐火箭般“蹭蹭蹭”的朝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