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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囚禁

玉印边弹琴边将这些天的事情大略讲了一下。

云谷听了愤怒道:“子音怎么可以这样折磨自己的孩子!以前丢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现在还利用她的身体。她可是她的亲娘!”

“她已经入魔,不再是以前的子音了!”玉印长声叹息,话峰一转道:“我收这孩子做义女你愿意吗?”

云谷道:“当然愿意。这可怜的孩子!我分得轻孰重孰轻,且不说她是子音的孩子或是封飞的孩子,就是一个陌生人也不能放任不管。”怜惜的抚摸着漠儿,细细端详:“这孩子多招人喜欢呀!”

玉印道:“我的心里总是不安,这孩子只怕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云谷问道:“是因为子音的神识?还是因为你亲手杀了子音?”

“不全是,还有一些是感应。”玉印眉头紧皱,要知道上仙多少都有些未卜先知的能力,玉印的感应虽然不能具体的一一描画未来,但是吉凶还是可以预知一二的。

“这孩子铁定会带来麻烦的。可是如果我们不管她,难道也扔这儿让她自生自灭?”云谷安慰道:“不要担心太多,总有办法的,我们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好好照顾她就是。”

玉印点点头,柔声道:“你也累了,休息吧。”

玉印将琴移开一点,示意云谷用自己的大腿当枕头。

云谷含笑睡下,疲倦的她转眼睡去,好几次漠儿尖历的叫声都没有将她吵醒。

天明,漠儿醒来看见多了一个人,好不欢喜,听话的叫着娘亲。

云谷替漠儿梳好头发,将过长的部分剪掉。用剪掉的头发教她编辫子。还带着漠儿在岛上四处玩耍。

云谷虽然已生了三个孩子,但孩子气不减,两人上窜下跳好不热闹。有云谷陪着漠儿,玉印也趁机好好休息,直睡到下午才醒。

云谷见玉印醒了,和漠儿摘了些果子送来。三人说笑一会儿,云谷吩咐漠儿去沙滩上抄写教的新字。然后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消失了这么久,如果这样带着个小孩子出现,太过引人瞩目。子音这些年杀戮太重,树敌太多,万不能让他人把漠儿跟子音联系起来。”

“那风云阁呢?她也是封飞的孩子。”

“封家现在空有其壳,这百年的岁月他们凡人尽绝,仙人死了大半,封前辈性急又恨子音,他们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再说她毕竟是子音生的,封家不一定能接受得了这个孩子。子音悄悄将漠儿托付与我,想来也不希望再有人知道漠儿的身世。”玉印继续道:“再则,我要如何告诉漠儿关于她的一切?她别的不知,却知道自己的娘亲叫子音,出了结界,若是在外人面前提一下这个名字只怕都会引起注意,如果她从别人的口子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又会怎么想?如果没有这个神识,还可以说是同名人,可有这个终有一日是会拆穿的。而且这神识也没想到处理的办法,以后还会怎么样发展?这些都得解决!”

“是啊,得让漠儿了解自己的身世,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你?”云谷心中忐忑,她摇摇头不要再往坏的方向想:“先别想这个了!子音会不会是想控制漠儿?她的师父占星老人藏书最丰,会不会藏有禁书?子音以前会不会看过?”

“很有可能,她留下神识肯定是有下一步棋的。只不过占星老人消失得无影无踪,眼下无从找寻……”

“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云谷继续道:“你消失这段时间要不引起外面仙者的注意并不难。只是……神识……得好好想想!”

夫妻俩都在思考。漠儿欢快的跑来,拉了两人去看自己写的字。沙滩上整整齐齐的写了长长的几排。玉印夫妇仔细看着,好的用光圈圈出,不足的一一指点。

夕阳西下,残阳映红了海天,小岛上又是另一番梦幻的美景。云谷带着漠儿向高处飞去,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说说那个,尤其喜欢亮眼的灯树,嚷着要弄回家。

夜半,子音又开始发威,玉印牵着云谷进入无识结界。他们的出现完全没有引起薄烟的注意,薄烟极速地飞舞,好似张牙舞爪。

云谷轻唤:“子音……”那薄烟停了一下,云谷又道:“我是云谷,来看你了。子音,我好想你,你不想我吗?”薄烟又停,似在聆听。“我和玉印都来看你了,你也不来和我们好好聊聊!”云谷声音极其柔和悦耳,那烟雾渐被吸引。

云谷嘴角一扬计上心头,拉了拉玉印两人飞出结界。玉印弹响瑶琴,云谷坐在琴边,待漠儿平静下来,悄声道:“我有办法,或许能成。”

“什么?”

“办法很简单,只是有点损。”云谷眉头微皱,又道:“要是子音活着,知道我这样子,说不定会杀了我。”

“胡说!我不会让她动你分毫。何况现在她已不在了。”

“我知道。”云谷道:“她是有感知的,只是我们吸引力还不够!你说什么最吸引她?”

“封飞!”玉印叹道:“难怪你说损!”

“她虽然恨毒了封飞,终究是深爱着他,或许你造一个会甜言蜜语的封飞,给她一个虚幻的梦境,将零散的神识聚于一处,再用你的'紫灵'结界,将她们围在其中,应该就可以不入侵漠儿。”

“无力拔出无识结界,也只能用这样折中的法子。”玉印不无担心地说道:“她的神识极为弱小,不知封飞的吸引力够不够,若有一缕逃走,漠儿也会深受干扰!'紫灵'结界虽然是囚仙的牢笼,能不能锁得住她……”

云谷打断他道:“别担心了,试过就知。你最重要是得造一个嘴比蜜甜的封飞。”

“这个不难,往日里封飞的甜言蜜语我记得可不少。倒是你,还记得封飞的'仙鸳鸯'吗?”

“记得!”云谷将瑶琴抱到自己腿上,开始演奏那一曲封飞为子音所作的'仙鸳鸯'来。云谷也琴技颇佳,弹到那动情处,漠儿竟然轻泣不止。

玉印再入结界,那些薄烟大都聚在一起,似在聆听琴音。

玉印用法术造了些以前封飞子音爱去的山水仙境,又使法术造了个封飞的幻影。

那封飞一句句的呼唤着“子音妹妹”,薄烟一缕缕靠向封飞,在他身边环绕。

玉印使了个法术让封飞也盘膝弹琴,将云谷琴音注入封飞琴中,他那俊逸潇洒的模样只怕又撩动了子音的心弦。

薄烟越来越多纷纷向封飞聚拢,它们围着封飞上下翻飞,玉印仿佛又看到了子音的舞姿。触景生情,再想今日已人事全非,不觉泪如雨下。

琴音毕,封飞道:“子音妹妹,我好想你……”他那三寸之舌真是好生了得,句句入心,字字抓人。

无识结界外,云谷抚琴,琴音又起,子音只怕更加迷醉。

玉印等了许久,不见再有烟雾出现,想来已经聚齐,退到红印处再造'紫灵'结界。一连造了三层,将子音的神识连同她的梦包围其中。

玉印出了结界,颇为伤感。云谷止了琴音,也是情绪低落。子音与封飞都是他们的好友,发展到今天这样的结局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不愿看到的。夫妻俩沉默不语。

许久,没有琴音陪伴的漠儿除了偶有呓语,睡得还算安稳。

玉印道:“看来起作用了。”

漠儿安睡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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