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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白雕老树

白雕儿好笑道:“好奇怪!不过只要漠儿包的,都好看。”白雕儿看着水中倒影,漠儿已然长大,回想自己刚被带上小岛时漠儿不过是一岁小孩的个头,感慨道:“漠儿都长大了!”

子非道:“记得以后不要叫我漠儿,我现在叫子非,玉子非。我现在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叫玉茉莉,以后你管她叫茉儿!”

“怎么会这样?你哪来的双胞胎妹妹?”

“说来话长。”子非环顾四周,虽然没有看见异样,还是担心这四下里还有什么山精树怪的,“这个以后告诉你!刚才那个帮你的,是玉玄,我的哥哥……”她提到哥哥两字面上一红,不觉长叹一口气。

白雕儿急道:“他对你不好?”

子非连连摇手道:“没有,没有,他对我很好,他们一家对我都很好!”

“怎么可能?你娘……”白雕儿不信,当年玉印杀掉子音的事它是知道的。“他们怎么会收养你,更不会对你好……”

子非认真道:“是真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嗯……你离开了那个小岛就好了,以后雕儿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丢下你!”白雕儿伸出翅膀抱住子非伤心哭起来道:“你能离开那个小岛太好了,这漫漫岁月里一个人是怎么过的?我每每想起都好难过……我当年被主人带走以后,回大海上找过你无数次,可是那个结界根本找不到……”

白雕儿越说越悲,子非回忆当初也是满腹委屈。白雕儿可以说是她人生最初的记忆,是她心底最温暖的记忆,是她最信赖的亲人。两个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玉玄等了许久,实在着急,起身要去找。灯树王急道:“他们那么多年了没见面,还不得多聊聊天,你就那么不知趣,要去打扰!”

玉玄道:“我是怕他们出意外!”

灯树王道:“我在这儿长了这么多年,周围有什么妖怪我不知道,别担心了!”灯树王与白雕儿相伴过百年,白雕儿把过去的事情都告诉过它。白雕儿那声“漠儿”,灯树王就知道了子非的身世。玉玄的身世它也是知道的,想到仇人养仇人的孩子,这样奇怪的事情,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怎么着也要把玉玄拖住,同是朋友,白雕儿陪了自己这么久,自己只能选择先帮它了。

玉玄道:“你跟白雕儿一起多久了?它怎么跟你讲子非的?”

“这……”灯树王有些犹豫,子非不会是伺机报仇吧!我是要帮老雕呢,还是帮玉玄?

玉玄道:“说实话!不许隐瞒!”

“这么多年讲了这么多话,我还不得好好想想!”灯树王心里则想:那孩子不像坏心眼的人,帮老雕。它道:“好像你那个乖女娃,很小的时候是老雕照顾的!”

“怎么会?”玉玄又道:“还有别的吗?”

灯树王枝条轻摇,表示不知道。突然惊叫道:“哦!我给忘了。”它将绑着老人参的枝条提到玉玄面前,“昨夜它们老是看着不好,我给绑起来了……”声音到最后小到听不得。

两只老参甩着参须气呼呼的抽打着灯树,玉玄只好微红着脸抱着两只老参道歉!

子非和白雕儿哭够了,白雕儿用翅膀拍着子非,安慰道:“子非不哭!”

“雕儿,你知道……知道我……我娘亲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放在那岛上吗?我记得小时候她是喜欢我的!”子非问完,焦急不安的等着白雕儿回答。白雕儿犹豫不决,子非又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要听实话!雕儿,这天地间只有你能告诉我了,告诉我,不管是什么……”

“嗯……嗯……”白雕儿犹豫再三,道:“主人恨毒了你爹,恨跟你爹所有的记忆,也就不想看见你……”

“然后还要囚禁我,折磨我?……”子非虽然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又或是希望着能听到不一样的答案,比如是母亲有苦衷,然而不是,再度伤心哭泣,苦泪奔流。

“不是那样的!……”白雕儿安慰的话,自己都不信,只能抱住她,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抚摸着她。

天空,鸣叫的仙雀飞过,是封家的信使。子非道:“不知道是不是爹爹要找我们!”她擦掉眼泪,道:“雕儿,我们回去吧!”

“好。”白雕儿伏低身体,子非坐到它背上,白雕儿发出一声响亮的鸣叫,飞向灯树。

白雕儿飞到之时,那只仙雀已经跟玉玄讲完飞走了。白雕儿落到灯树上。

子非道:“哥哥,那只仙雀说什么?”

玉玄把子非拉到面前,看见她哭肿的双眼,急道:“你眼睛怎么了?为什么哭?”他看向白雕儿全是不满,那么点儿小伤居然还让子非给它绑了个蝴蝶结。

子非道:“我只是找到白雕儿太开心了。是不是爹爹叫我们回去?”

玉玄点头道:“风云阁后日阁主入阁大典,封元存要当阁主了。”

子非垂头低声道:“爹爹是让我们回去参加?”

“是风云阁传出的消息,不过我们应该回去参加!”

子非不悦的坐到树上。白雕儿问道:“你是说风云阁?”

灯树道:“是的!”

白雕儿用翅膀抚摸着子非,沉默不语。

“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有什么没告诉我?”玉玄坐到子非身边,道:“你在风云阁的时候就很奇怪,子非告诉我!”

子非将头埋向他的胸口,无力细语道:“我只是不喜欢那小子!我就是不喜欢那小子……”

子非伤心,白雕儿眼神躲闪,灯树沉默,玉玄知道子非说的不是实话,他讨厌子非不坦诚,讨厌自己还不如白雕儿让她更信赖!可是子非不说,也只能干着急。

玉玄的胸膛很温暖,很安全,它可以化解悲伤。情绪渐渐好转,还能在这山中呆一天,就要好好陪陪灯树王和两只老人参。

灯树王知道白雕儿会随子非离开,百年的陪伴居然到了尽头,何等不舍。

白雕儿不舍灯树王,可也别无它法,心情沉重。

子非与白雕儿久别重逢本该高兴,但是过往的事却不停想起,心中难受。

玉玄同样心情不佳,子非对自己有隐瞒,一重不满;白雕儿总是与自己抢着与子非亲近,双重不满。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还好老人参道行不高,七情尚浅,乐呵呵倒是心情大好,能活跃下气氛。

转眼又过一天,到了去风云阁的时候,灯树王直接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伸出它哪些枝条缠绕不放。直到白雕儿承诺每年回来看它,它才松了枝条。

临走之际,灯树王边哭边用枝条拎出个五彩灯果递给玉玄道:“这个还是有的。给你!”

玉玄接过,握住它的枝条道谢道:“谢谢你,灯树王,我还会来看你的。”

子非也与灯树王、人参道别。上了白雕儿背上,玉玄也跟着坐上去。白雕儿道:“你不御剑?”

玉玄道:“你驼不动?”

子非道:“雕儿厉害着呢!”

白雕儿展翅高飞,灯树王又大哭起来。白雕儿几度飞回盘旋安慰,灯树王才稍稍好转。最后冲着它们飞走的方向叫道:“你们别望了回来看我。玉玄,那果子跟女娃娃的是并蒂的……”

子非面上一红。玉玄让她把果子拿出,把两个果子都变成吊坠,给子非戴上,趁机还亲一口。然后自己也带好,子非红着脸把吊坠藏衣领里。

封元存刚刚试过明日要穿的衣服,想着刚才封清子得意的脸满腹不快。胡乱走着到花园中,意外看见茉莉也在,心情瞬间紧张,紧张地叫道:“仙女姐姐……”叫完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想要走近茉莉却迈不开步子。只好傻笑着冲她挥手。

茉莉看着他傻乎乎的模样心中好笑,道:“我不是仙女姐姐,只是半仙之资。我叫玉茉莉。”

封元存口吃道:“我知……知道!”好不容易迈开步子到了茉莉身边,抓耳挠腮不知道要怎么说。

茉莉也不觉有了几分尴尬,轻笑道:“知道还叫我仙女姐姐!”

“我担心你不高兴我叫你名字。”

茉莉含笑摇头。

“玉生,她是谁?”老妇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上下打量着玉茉莉。

“奶奶!”封元存迎上去把她扶过来,介绍道:“她是玉姑娘,叫茉莉。玉姑娘,这是我奶奶。”

玉茉莉颔首道:“奶奶好!”

“呵呵!这声奶奶叫得可真甜!”老妇人笑了笑,又道:“那天我看见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比你矮一些,是什么人?”

玉茉莉道:“是我姐姐,我们是双生子。”

老妇人奇道:“双生子?!”目光阴晴不定,垂头陷入沉思。

封元存解释道:“奶奶,她们不是普通人,虽然是双生子,也可以个头差别很大。”

“老奶奶……”远处传来宫娥的呼唤声。

老妇人突然惊叫道:“啊!坏蛋、坏蛋、抢我宝贝的坏蛋!”围着封元存直转。

两位宫娥走近对封元存行礼道:“阁主!”

“你们照顾我奶奶辛苦了!”封元存又道:“奶奶,没有人抢你的宝贝。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老妇人不安的拉住他,躲避宫娥。封元存和茉莉告别道:“玉姑娘,我先送我奶奶回去,呆会儿……呆会儿……”封元存挠头说不下去。

茉莉含笑道:“下次再说!”

“嗯,嗯!”封元存扶着奶奶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妹妹!妹妹……”空中传来子非的叫声。白雕儿背着子非和玉玄飞近花园。茉莉冲着他们开心的挥手。

封元存回头看见,心道:“讨厌的茉莉姐姐来了,快走为好!”

老妇人看着空中,连叫几声妖怪,拉着封元存蹒跚小跑。转眼间出了花园。

白雕儿落到花园,子非跳落地面冲到茉莉身边,道:“你看,我找到白雕儿了,小时候照顾我们的白雕儿!”拉住茉莉背对玉玄使劲的眨眼给她暗示。

玉茉莉了然一笑欢喜的跑向白雕儿。她对于子非过去的事情了如指掌,特别是血脉相融时,甚至看到了子非的记忆,一眼就认出白雕儿,对它有熟悉的亲近感。白雕儿展开翅膀很负责任的叫了声:“茉儿!”一人一雕抱在一起欢笑。

白雕儿怀抱玉茉莉,在她身上闻到了属于子非的气息。对于子非这些年经历的事越发好奇。不过这会儿它更奇怪的是还闻到了多年前一个人的熟悉的气息,可是除了子非等人,就只有刚才走出花园的四人,他们的模样都不像,究竟哪一个会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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