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黎母见两人分床睡,趁渔渔放暑假的时间带着渔渔回了老家,上车时再次嘱咐黎陌,说希望她回来的时候就有好消息。黎陌笑而不语,挥手送走给两人制造机会的黎母和渔渔。季常恩挽上黎陌的手,想到家里就剩了他俩,脑补了很多少儿不宜画面。脸红了大半。
因为黎母走了,家里冰箱缺少食物,季常恩本来说要自己去附近超市,黎陌早早下班,牵着季常恩的手一起去了超市。
黎陌推着手推车,季常恩在前面采购。结婚前的她,看到喜欢的不管贵不贵都会买下来,可结婚后,买之前都会先看下价格,然后有时候还会和一群大妈挤在一起抢购特价蔬菜水果。季常恩发现当家后才懂得油米酱醋茶的珍贵。两种不同价位的苹果,季常恩站在摊位前认真比较,黎陌在旁边勾腰看她将两种苹果看透的样子,着实可爱。5元和4。5元的区别,仅是0。5元的差距,季常恩盘算了很久之后还是选择了4。5元的苹果。黎陌便笑她,不是只差0。5元吗?季常恩立正,开始给黎陌算价。一斤相差0。5,那3斤就相差1。5,买一次1。5,那一个月要来买6次,那就是9元,一年有12个月,算下来就可以省下108元。然后拿手挡着,悄悄跟黎陌说:“其实两种苹果是差不多的。”黎陌把右手搭在季常恩肩上,左手推车,听到季常恩的大论,竟觉得非常有理。季常恩看到上格的促销酱油,目测拿不到,给黎陌一个眼神,黎陌接收到,伸手拿了一瓶。旁边的女人羡慕地看着季常恩,季常恩别提多高兴了。
黎陌打开钱包结账,季常恩无意看见钱包里两人的大头贴,美滋滋的。从超市出来,一直笑个不停。黎陌一手满满的东西,还空出手来牵季常恩,见她笑,自己也不由自主笑。
晚上,黎陌拿着遥控板在沙发上坐得端正,季常恩盘脚坐在旁边。中央五台,体育频道,正放着足球赛。季常恩嚷着换台,见黎陌魂儿都丢进比赛里去,伸手去抢遥控板。黎陌把遥控板换到另一只手,举得高高的,季常恩拿不到,气急败坏,把脸别到另一边,假装生气。黎陌居然没理她!季常恩觉得现在,足球赛比她重要一百倍!转头盯着电视,一大堆人就抢一个球,而且隔了半个小时才进一颗球,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季常恩看着看着快睡着,可还是坚持到了最后一秒,全程安静地做了个陪看小姐。黎陌拉季常恩靠近自己身体,温柔地说:“我陪你看你的综艺节目。”将频道调到浙江卫视,季常恩靠在黎陌身上,顿时来了精神。黎陌对综艺无感,也是差点睡着,干脆把视线落到目不转睛看着电视的季常恩。季常恩喜欢看,看得哈哈大笑,见黎陌没笑,望向黎陌,黎陌马上跟着大笑。男人和女人,在面对同一台电视不同频道时,对方频道的节目在他们看来,是无数波浪线跳跃,无法接收信号的图像。
回到卧室,季常恩拿着睡衣又准备跑到洗手间换,黎陌用脚将卧室的门关上,当着季常恩的面脱衣,露出健硕的肌肉。季常恩羞涩地用睡衣遮眼,刚才那一瞥,她发现黎陌的身材,真的超棒!黎陌看着季常恩把眼睛遮得严严实实,娇羞得像个小媳妇儿,偷笑着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你不打算看看?”季常恩摇头,碰到黎陌裸露的上半身,心跳得“咚咚”响。黎陌将她的手掰下来,季常恩眼睛还是紧紧闭着,黎陌皱眉,低下头亲季常恩的唇。季常恩终于睁眼,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见到黎陌一脸坏笑,阴谋得逞的感觉。“我们已经是夫妻了!”黎陌换上白背心,提醒她。季常恩深吸口气,也对,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是国家公证过的夫妻。但季常恩本就纯情,一时适应不来。吞了吞口水,季常恩让黎陌转身背对她,然后迅速在床上换好睡衣。黎陌在得到许可后才转过身来,季常恩已经躺下,拉上了毯子,黎陌上前,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晚安。”然后也躺进了自己的地铺里。季常恩其实有察觉,黎陌有一丢丢的小失落,是自己太保守。黎陌也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事也急不来,需要季常恩自己释然。
季常恩当天晚上就梦到黎陌闹着和她离婚,害怕得惊醒过来。摸到床边的台灯,从床上爬起,下床,在黎陌旁边躺下。黎陌已睡熟,季常恩心里想着自己只是在旁边躺一会儿就上去,可哪抵得过瞌睡虫的打扰,躺了几分钟就又睡过去了。
早晨,阳光穿过窗帘照进来,黎陌睁眼,见到缩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季常恩,抱紧她,忍不住微笑。季常恩身子动了下,黎陌慌乱闭眼,装作自己还在睡梦中。季常恩醒来,先是黎陌温暖的胸膛,再上是黎陌的喉结,头被黎陌的下巴抵着,黎陌的手紧紧抱着她。觉得害羞又暖心。往黎陌怀里蹭了蹭,不想起床。“季常恩你得了一种赖上我的床的病。”黎陌刮她鼻子。季常恩起床,不好意思地对黎陌坦白昨晚的梦,黎陌躺着,听她讲完把她又拉下来,给她一个早安吻,“傻瓜。”
季常恩备好的早餐:爱心状煎蛋,两片土司,一瓶牛奶,外加一个苹果。跑回卧室黎陌还没起,蹲下身子叫他,黎陌“嗯哼”后翻身继续睡。季常恩决定放首“激情荡漾”的歌,打开手机,响起军队里的起床进行曲,黎陌本能性地立起身子,见季常恩晃着手机得意地笑,败下阵来。
“几道”新进了一批书,季常恩坐在黎陌旁边看了一上午的新书。黎陌不忍打扰,招呼客人,登记信息,煮咖啡等等大事小事他一人包了。季常恩有个怪癖,看书能看到一种境界,即使外面发生了火灾她也无动于衷。以为季常恩只是在“几道”看看罢了,结果回家热情不减,黎陌坐着看报纸,季常恩把头枕在黎陌腿上看三毛的《撒哈拉沙漠》。“黎陌,我们去一次结婚旅行吧。”季常恩放下书,恳切地说。她不要婚礼,钻戒,只要一次简单的旅行。黎陌合上报纸,“你决定去哪儿,我准备行程和经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