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季常恩交代了一些寒假事宜，回到办公室，听到两个老师在聊寒假年级要组织去新立山露营的事，末了，给季常恩来了一句，季老师，听说还可以带家属哦。季常恩给程衍说自己不想去，但好像一年级的老师们都在主任那报了名，特来请问程衍。程衍当机立断，“去，怎么不去呢？我陪你！”
于是，季常恩第N次来到了新立山。
程衍在前一天到季常恩家里给她收拾一些露营需要的物品，还到店里买了帐篷，睡袋等等。然后大包小包和季常恩出现在众人面前。“季老师，你男朋友真好。”“季老师，羡煞旁人呀！”“季老师，知道咱们有比赛故意带上男朋友的吧？”季常恩被说得不好意思，程衍倒是乐呵呵，紧牵季常恩的手，给每个老师打着招呼。
年级主任挨个点到，确认每个老师到达后，宣布了一件重大的事。“因为咱们一年级女老师居多，男老师或者说女老师的男朋友过少，大家都没什么露营经验，咱们请了一个露营老师和大家共度两天时间。露营老师已经在路上了，咱们先自由活动，欣赏欣赏美景，二十分钟后咱们还在这个地方集合。”
季常恩取出包里的折叠椅，支开，和程衍坐在原地。以前读大学，不管是班级活动还是朋友来访，都会爬一次新立山。以至于现在一提到新立山，季常恩就有百个不愿意。程衍打趣，不过这是第一次和他一起来新立山。说完暗自高兴。
程衍削了个苹果递给季常恩，季常恩还没吃，拿着苹果的手突然颤了下。主任脑袋进水了？！怎么会是他？！程衍心里不爽，甩也甩不掉的假想情敌！
黎陌穿着简单利落，先看到了季常恩和程衍，把视线又移开，径自朝主任走去。主任殷勤地和黎陌握手，如果不是张老师向主任引荐，主任还不知道学生家长还有个曾是名军人的。
黎陌站在前面，面对着二十个一年级老师和各自家属，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的军训。季常恩站在最后一排，亦是这种感觉。黎教官的影子又回来了！
还处在单身的女老师有问不完的问题，季常恩坐在一边偷窥着对面黎陌被女老师缠着，哼哼了几声捡了根小木棍，在地上画了个猪头。程衍照着黎陌教授的方法搭帐篷，折腾了十几分钟，季常恩看不下去，起身帮忙，结果越帮越忙，把帐篷的一个脚弄坏了。“那。这个帐篷岂不是坏了？”季常恩抱歉地看着程衍。“没事儿，不是还有一顶帐篷吗？”季常恩心里捣鼓，难道晚上要和程衍挤一顶帐篷了？想着想着脸立马红完了。程衍坏笑，傻丫头想了些什么脏东西！
黎陌帮助其他老师搭好帐篷后，过来看看季常恩和程衍的。忙得焦头烂额的两人合搭一个也还没搞定。只好亲自上场。程衍还是礼貌说谢，季常恩傻站一旁，还在纠结晚上睡觉的事。黎陌像是洞察一切，“只有一个帐篷？”点头。黎陌微微皱眉，想都没想转身对程衍说，“我的帐篷大，今晚程衍你就和我一起睡，把这个帐篷给季老师睡。”说完也没等两人回复便走了。季常恩和程衍相视，这个时候，黎陌的话就相当于命令！军队里的军令！
“小恩，我不要和他睡！”程衍拉着季常恩的手臂使劲摇，孩子气地撒娇。季常恩笑笑，两个大男人怕什么怕，又不会吃了你！
夜幕降临，黎陌组织大家一起准备晚餐。季常恩早已饿，喝了两瓶矿泉水充饥。好不容易等到终于吃饭，程衍把亲自烤好的鸡腿放入季常恩的盘子里，季常恩咽了咽口水，看到有人在吃了才拿起鸡腿啃。程衍边烤肉，边和一些老师交流，目光却一直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季常恩。真实得可爱。季常恩五分钟内解决了两个鸡腿，四串羊肉串，在直接用手啃鸡翅的不经意间撞上在另一台烤架上烤肉的黎陌，慢慢把身子扭过去背对他，这副邋遢样！
晚餐快要收尾，有人提议玩游戏。游戏规则是下面的交流所有人都不能提到“你”“我”“他”这几个名称代词，谁提到要么接受真心话大冒险，要么一口喝下一瓶酒。季常恩倒吸口气，默默祈求上天，让游戏黑洞今晚逆袭吧！逆袭吧！前十分钟，大家都警惕性很高，避免了那三个字的对话。季常恩想想也并没有那么难，开始放下警惕。
“我去给你们夹点菜过来。”季常恩起身拿盘子，大家起哄喊着“大冒险大冒险！”才反应过来。愿赌服输。坐下，理理衣服，“我选真心话。”
从来季常恩玩真心话大冒险就只选真心话。她觉得自己是聪明的，大冒险的危险系数远远不可估量。
“谁问？”
“我问，我问。季老师，你和你男朋友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问傻了季常恩，以及在旁边准备看好戏的程衍。“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结果众人不满意答案，硬是让季常恩重新真心回答。
程衍看季常恩有些难为情，连忙解围，“结婚后就可以要孩子。”
季常恩一脸诧异地看着程衍，程衍一副没关系的样子轻拍季常恩手。答案当然过关。只是黎陌一声不吭，季常恩以为他根本就没在听。游戏继续，不少人都未能幸免，季常恩被连问4次真心话，有昧着良心乱答的，也有挑着题好好答的。趁着程衍不注意，偷喝了几杯酒。
季常恩的真心话，被问“你心里藏着的那个男人是谁？”季常恩已有酒意，突然“哈哈”笑起来，端起一瓶啤酒就喝，把程衍吓呆了，忙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已是来不及。“哈哈，怎么会是藏呢？怎么藏得了啊？。。”季常恩有些神志不清，第一次喝光一瓶啤酒，后劲还是很足。程衍搀扶着她，说要扶季常恩进帐篷休息，岂料季常恩一屁股坐下，“我没醉，咱们继续玩！”
程衍倒了杯醒酒茶，由着季常恩的性子来。
黎陌起身，“还是带她进去吧。”大步走过来。
季常恩眯着眼儿，指着黎陌，“黎陌。。你。。输了。。你刚才。。刚才说‘她’了。。”
黎陌凑到季常恩耳边，轻轻地说，“对，我输了。”然后示意程衍把季常恩带回帐篷好好照顾。季常恩酒量差，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为什么今晚做出这等不理智的事，谁也说不出个因果来。程衍看着渐入梦乡的季常恩，低头亲吻额头，愿主保佑。
程衍退出季常恩的帐篷，被黎陌叫去他的帐篷。程衍即使不愿现在闹成这样也没法，硬着头皮跟着黎陌进了大帐篷。
“她没事儿了吧？”
“嗯。已经睡着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七年。”
黎陌心里“咚”沉沉一响，七年！也是七年！翻了个身，不再多问。
可程衍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闷得慌，“小恩要和我订婚了。。”他也不清楚自己给黎陌说这个的意图。或者是以一个男人的占有欲而言。捍卫自己的地位。
黎陌沉闷地回了句“嗯”没了声响，程衍以为他睡着了翻过身也闭眼睡觉。黎陌闭了眼，脑子里却想东想西。折腾了一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