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儿!”张传宗的母亲低唤道。
夏虞听到主母的唤声,立即反应过来,跪到地上,惶恐的说:“奴婢该死,诋毁王子。”
“没事,虞姐先起来。”张传宗扶起夏虞,颇有兴趣的问:“什么是殿前献武?我又怎样出丑了?”
“王子难道真的不记得了?”夏虞小声问了一句。
“嗯!”张传宗点了点头。
夏虞犹豫的神色,看张传宗的母亲,向她请示。张传宗知道这身躯的前主人受辱,肯定发脾气,甚至迁怒于人等过激行为,于是平静地说:“放心的说,虞姐!我绝对不会有过激的行为。”
“嗣儿,虞儿可能很多事不清楚,还是让我来给你说。”秀美妇人眼中掠过一丝挣扎,她怕夏虞说到张传宗的痛处,便说说。
“母亲,你放心!以前的记忆都失去,就代表我已经新生了,你不用担心你说的话会伤害到我。”张传宗看到自己母亲眼中的挣扎,直言道。
“其实说起也是母亲的错,当时在郊外,母亲遇到劫匪,你父王救了我。从此两人相恋,到最后怀上你。那是你父王才透露身份,由于我姓卫名姝瑶,你父王封我为卫少使,接我到王宫里住。母亲低估后宫嫔妃的计谋和手段,中了她们下的毒,导致你早产。让你经脉和体质尚未发育完成,修练不了功法与武技,受尽宫里王子、公子、尊子的耻笑。”卫姝瑶说。
张传宗看过很多书与电视剧,知道宫中的争斗深如海。他甚至可以想象出一个女子,怀了孩子日日担惊受怕的情景。他对着母亲歉意说:“这不是母亲的错,是孩儿的错,让你受煎熬了。”
“怎么会,怀上嗣儿那段时间,娘亲很幸福,每天都感到你在跳动。”卫姝瑶摇了摇头,瞳孔里有些亮光在闪动,这些亮光,很炽热,很温暖。
张传宗感受到那些温暖,感受到那炽热的母爱。让得他第一次有种保护的念头,就如孝子在前方为母亲挡去风雨,挡刀剑的念头,这大概就是他一直渴望的亲情,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融入现在的躯体,开口说:“我会保护好母亲”。
“嗣儿,只要我们熬到你父王的分封,我们就有领地,就有兵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卫姝瑶开口解释说。
“真的是这样吗?母亲。”张传宗很认真的看着卫姝瑶,看着这一心呵护自己孩子的母亲,对着她说:“晋王爱面子众人皆知,如果我没在殿前出丑,或许还有机会。可如今我在殿前献武出丑,爱面子的他,早忘了我这个儿子,或有意让我老死在宫中。母亲何必说谎,何必欺骗我?”
“嗣儿!”卫姝瑶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低唤一声。
张传宗心中有点无奈的叹息。这身躯的前主人,要不是太蠢,和太不争气,辜负母亲的一番忍辱负重,现在怕也有小小的领地,过着不错的小日子。那会害他母亲从一个少使的待遇,沦落到做下人的活,天天做针黹。
“所以母亲你放心,我惹的祸我会补救。在宫里都是母凭子贵,我会让母亲过上好的生活,让我们受的罪,一点一点的还回去。”他眼中掠过寒芒,一脸坚定的对着母亲说。
一旁的夏虞,感到张传宗和以往有些不同,没有那软弱,有些高大起来。特别有一股气息冲击,让她的心勃然异动。但她以为这是感动,便没在意。
而卫姝瑶看着孩儿一脸坚定,泛起了泪花,更为开心的是,他看到孩儿眼中没有以往的懦弱,有的像枭雄般,狠辣中透着狡猾的寒芒。这种寒芒她见得太多了,就如一头豺狼,獠牙尽露,却在暗中伺机而动。
她知道这白色的寒芒,表示这信心和遇事有分寸,而不像他之前于殿前献武,那般莽撞,欣慰的说:“嗣儿长大了,所以娘亲也要尽力辅助嗣儿。”
张传宗以为他母亲说这句话的含义,是为他献计。便点了点头,说:“谢谢母亲,孩儿有伤,便下去休息了。”
“嗯!”卫姝瑶点了点头,待张传宗离开后,拿出一块玉佩和一块铁制的宫令,玉佩和宫令上面都刻了一个卫字。
她将这两样东西交到夏虞的手中说:“你拿着出宫令到城南找一个姓陈的卖书商贾,然后你出示玉佩。商贾会问是否买书,你答是,他问买什么书,你说买一本周礼的书,商贾又会说这书要五十银,你再答我只有三银,商贾会让你走,你站着不走说来者是客,能赊点钱吗?商贾说你要赊多少,你说我要赊可以买到异人的东西入市。”
夏虞喃喃数次后,便说:“主母,我已经背熟了。”
“切记不要错了次序,还有最后一句要绝不能忘说。”卫姝瑶叮嘱道。
“是,夫人。”夏虞认真的说。
卫姝瑶从窗边看着夏虞离去,口中低声说:“我的嗣儿有一争王位的心,做母亲的便要尽一切能力辅助。为他打下基础,铺平道路。是时候让鬼谷门动起来,左右天下大势。”
中午时分,夏虞出了宫门,向着城南走去。
在夏虞走出宫门不久后,守卫宫门的王卫军中,分出两人,一人跟着夏虞,一人向着王后的琴韵殿走去。
一名身穿凤冠霞披的女子,跪坐在琴韵殿的主坐上,端起案几刚刚斟到玉露的金觥,一饮而尽。而玉阶下,也跪坐着两名女子,举杯同饮。
凤冠的女子肌肤如雪,面容娇媚,算得上难求的女子。而下面两名女子,肤色虽比凤冠女子稍差,脸蛋却不比凤冠女子逊色多少。
这时,那名守城门的王卫军,在婢女的带领下,走进琴韵殿。他单膝跪下,说:“拜见王后!”
“许都尉有事?”凤冠女子见到王卫军觐见,问道。
“回王后,之前你让下官留意卫少使的动向,今天发现她的婢女出宫,特来禀报。”许都尉说。
王后的眼中掠过一丝怨毒,说:“去查明情况,速向我回报。”
“诺!”许都尉揖手回答后,便退出琴韵殿。
“当初我能让你窝在冷巷中,今天你就别想给我有翻腾的机会。”王后眼中的怨毒,从一丝布满了整个瞳孔。
与此同时,夏虞出宫的消息,传遍整个晋王后宫。
而夏虞也顺利的找卖书的商贾,并按照卫姝瑶的吩咐,与卖书的商贾进行对话。当对话谈完后,她也返回了晋王宫。
暗里跟踪夏虞的王卫军,也跟着返回晋王宫,将一切情况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