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仅仅只是出了酒吧的正门,脚踩着慕容轩递给来的软底粉色舞鞋,站在台阶上,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的毛毛细雨。温然便是看见了门外那一排排堵着使得路都不通了的各式各样的豪车,呵,来的可真快。
Dd酒吧门前灯火通明,将这坏地段照的如白昼一般,那细雨茸茸很是好看。
这般,温然便顿下了脚步,不再有其他的动作,更别谈迎接了。
只是,一直紧紧地跟着温然一步不落洗掉满脸浓妆的温祺却是在看见这般阵仗的时候,从后伸出手握住了江蔚然垂在身侧的手,还犹显得稚嫩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的担忧。
不曾转过头,温然背对着对温祺摇了摇头。
而一旁,斜着身子依靠着门沿的慕容轩却是扫了一眼这门口的大阵仗之后,嘴角翘起一抹讽刺,随后却是光明正大的大量起了温然。
感受着那大喇喇的视线,温然没有转头去与之对视,只是任由着慕容轩打量。
她知晓,今晚上的事情,对于自小能动手就不会费口舌的温然来说,太过于不寻常了;所以,她任由着他打量。
冷眼旁观,这就是温然此时的神态。
淡淡的看着那从十多辆各式各样限量版抑或是定制的豪车上下来的一大群人,一眼概过估计一下竟是能有几十个人一般。
大概扫了一眼这自车上下来的一大群人,熟悉的、不熟悉的,温然微微垂了眼睑,略过一道讽刺。
这阵仗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温然冷眼旁观、默不作声,不代表其他人也同样的跟她一样的不开口说话,
一个似乎三十多岁打扮的如贵妇一般的女子一下车站稳之后,竟是猛地快步朝着温然这面跑来,只是那如扶柳之姿,却是任谁看一眼都会觉得一颗心随着那小跑着似乎随时都能倒地的女子忽上忽下,任谁都会生起一抹担忧之心。
在这柔弱的贵妇人开跑不到一分钟,随后便是另一位年轻女子跟着一同跑起,不过这个跟着跑的女子却是一边跑,一边对着前头的贵妇人喊着。
“姨,你慢点,姨——”
“暗红,慢点!”
这次出声,却是另一个大约四十多的中年男子罢了,语气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
只是,这道声音一出,温然瞬间便是感觉到了握住她的手颤了一颤,那是温祺的。
“你对他、不,你对温家竟还还抱有着希望。”压低了的声音,仅限于他们姐弟和慕容轩三个人听见。肯定的语气让温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来,就连那稚嫩的脸上也带着些许的不自在。
而他这般的反应却是直接印证了温然刚才说的话。
感受着这般的反应,温然却是半点的怒意也不曾有。
该有的!毕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罢了,前世的她不也是一直都保有着希望,知道惨死。
不,或者说不能称作是家,而是地狱。
牢牢的禁锢住你,煎熬着你,打骂着你,却似乎还不是希望全无,让你有着一丝丝的幻想,想着能够早日一层层的往上升着地狱层数,能够早日重见太阳。
可,又怎么可能?
温然反手轻握了握江煜祺的手,却是看着小跑过来的人,动都不曾动一下,似乎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那现在你便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看着!”清冷的语气里满是掷地有声。
只不过,当温然越过那迈着小步子即使小跑着也跑的似是大家闺秀,与她之前的疯跑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姿态的两个人,当看到那一抹人影的时候,双眸猛地睁大了不少。
但也不过是一会儿,温然便似是没事人的一般收回了视线。
而一旁一只打量着温然的慕容轩没有错过这一幕,随着看了一眼那出现的人,颇为有些咬牙切齿,淡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只不过,此时慕容轩的恨铁不成钢却是猜错了温然双目一瞬间的睁大的用意。
恐怕,这在场的所有人,也就只有温然一个人知晓刚才她为什么要抬眸看过去。
只是,温然不说便也就不会有人开口好奇询问。
“呼呼呼——”不断地喘息着,光滑紧实的脸上尽是老天爷的垂帘,没有着半分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只有那眼角略带的几条眼尾纹,却是让这幸运的女子多了一抹独有的风情。
温然斜着一双桃花眼细细的打量着站在台阶下没有上前来不停地喘息着的中年女子,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
这是第一次温然好好的从头到尾的打量着这个占了她母亲位置的女子,终是还有着三分能蛊惑人的姿色。
但,也仅仅是三分而已。
因为,温然将目光投向了那小跑着同她那母亲无二般的姿态的跟上来的江雪绒,她的存在就是在提醒着她们姐弟俩,这现在的表面平静是她们的母亲一生永远也挥不去的耻辱。
而接下来的开场白,就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侧转了视线,似是面前空无一物般的遥看着那边慢悠悠的走来的一大群人;哦、不,还是有那么些个人加快着步伐朝着这边走来。
只不过,有些是来看她笑话的,有些则是来责备她的,有些就让人捉摸不到了。呵呵,真是一锅大杂烩。
“喂,你眼睛没看见吗?姨都跑成这样了,你也不接一下。真是晦气,怪不得一从病床上爬起来就往这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跑,真是个——”
后面的话,江雪绒没有说完,除却留下来看热闹不愿离开的人不知道什么意思之外,其余的所有人可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后面的四个字,拆开来对半分,一半正常的过分、一半却是露骨的过分。
正常的是娃和妇,露骨的是****,合在一起便就是——********。
“江雪绒,嘴巴放干净点,爷的酒吧怎么就不干不净不三不四了?给爷说清楚,不然,爷就让你在这不三不四的地方坐上几年的小姐,怎么样?温二小姐。”慕容轩却是在江雪绒开口说话的时候,站直了身子,转着手中一直捏着的车钥匙,一步步的下台阶,注视着江雪绒的视线却是大喇喇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和不屑鄙夷。
“江雪绒,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稚嫩的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的脸蛋上此时带着满是怒气,双目瞪着搀扶着刘暗红却是被刚刚慕容轩的一番话说的脸色惨白的江雪绒。
若不是温然拉着温祺,怕是冲着这气势,下一秒直接就一脚猛踢了过去的一般。
但即使温江煜祺被温然拉住了,但温祺还是往前跨了几步,一副随时都可能冲过去的架势一般。
“轩小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径直快步走过来的中年男子满眼严厉的瞪了一眼一脸邪魅的笑的慕容轩,伸出双臂的将那还在喘息个不停地刘暗红和江雪绒,轻轻的抚拍着,柔声的劝慰着。
温然不理不睬,只是将眸光投向了那被灯光达不到的某处,拽着温祺的手轻拽了拽,将他不动声色的扯回自己的身后。
一家三口在显摆,他们这些“外人”又何必去打扰自讨没趣。
“温叔这话的语气可就是有些偏袒的过分了,轩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难道就由着私生子来欺负温家名正言顺的嫡出大小姐?轩还没那么不要脸!”
带着独有的上挑尾音的语调,极为名正言顺的将这一段话说道了出来。
现下虽不是封建王朝,但对于世家来说,这子女还是要讲究着名正言顺之分的,那代表着的是纯正的血脉。更何况是这京都上流社会的顶尖的七大世家。
所以,慕容轩的这番话说的倒是让人挑不出什么错,也无法挑出错来,令温栋一时间哑口无言。
慕容轩却是对于自己话出口带来的效果表示满意,一双狐狸眼微微的眯了眯,表示着他现在的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