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上的云层被狂风席卷一空,一轮弯月悬挂,天幕上碧蓝如洗,空气也清新了许多,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奥斯顿却怎么也舒心不起来,站在一颗粗大的树干后面,看着马路对面的海港军营,虚握的拳头不停地握紧松开,显得很是烦躁,调整了一下呼吸,稍微放松了一些,再次紧盯着一段围墙处,探子已经进去超过十分钟了,却一点消息也没传来,莫非这里面真的像突然出现的情报里说的一样,有超能力者?
来回踱了两步,奥斯顿一握拳头,便想要离开,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传来,只见一支漆着绿色迷彩的装甲车队飞驰而来,临近军港后立刻分散开,封堵住各个出入口,将整座军营牢牢围住,奥斯顿眼神凝视,这是马来最精锐的禁卫队,他们怎么来了?难道巴拉维也陷落到里面啦?
刚想离开的奥斯顿停下脚步,准备看看再走,找了一颗大树攀上树桠,坐在粗大的树枝上,任由雨水滴落,低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手机开始操作,嘴里还念叨着,“这个地方有古怪,还是先叫个支援吧,唔,就算没有那些鬼东西,也不能让目标落在这帮猴子手里,到了他们那里,就等于到了法国佬手里。”
赵前坐在别墅的沙发上,使出金系术法,将面前的一坨白金抽出一根长长的细丝,用神念在上面刻下一个个细小的巫文,然后再用这条细丝将玄牝珠从中间紧紧缠住,只露出两个半圆,完成之后,又以法力祭出灵火进行煅烧,青色的灵火轻易地将白金融化,铭刻在上面的巫文却没有消失,而是在灵火的作用下,互相融合,环环相扣,形成一个完整的巫阵。
“项链坠子的核心终于做好了,真麻烦,”赵前呼出一口气,将模样大变的玄牝珠丢到一旁,又拿起一颗不比玄牝珠小多少的黑珍珠,再次燃起灵火裹着黑珍珠,这颗黑珍珠立刻变得有些软化,赵前手掐印诀,将一个个巫文打入其中,片刻之后便形成一个小小的巫阵,收起灵火,两根手指头捻着黑珍珠看了看,此时的珍珠也变了模样,形体比之前小了一些,但更加浑圆,而且颜色也变成和玄牝珠一样的黑里透着微红的玄色。
再次牵动白金细丝将黑珍珠紧紧裹住,这一颗才算基本完工。
“接着,”小光抛过来一颗黑珍珠,“这种带着灵气的珠子可不好找,幸亏当初渡南海的时候,把海底搜刮了一番,否则哪来这么多的材料来给你浪费。”
“我浪费了吗?”赵前头也不抬,继续祭炼黑珍珠,“成功率高达百分之百,哪里有浪费的。”
“以化神境的神念来炼制一件初阶法器,你要是敢失败,出去别跟人说我认识你,”小光翻起两只白眼球,“这些东西明明可以炼制成灵器,却被你练成了法器,还敢说不是浪费?”
“这不是重点,”赵前如今的脸皮早已金刚不坏,自然是神色不变,“重点是我第一次炼器就成功了,这就足以证明我有多天才。”
“好吧,”小光耷拉着脑袋,觉得已经无力吐槽了,“每一道步骤,每一个符文都刻在你的脑海里,再加上远超练气境的法力和相当于化神境中期的神念,这样要是还不成,就只能证明你这辈子根本就没有炼器的天赋。”
“成了,”赵前祭炼好最后一颗黑珍珠,然后取过玄牝珠和另外五颗黑珍珠,将玄牝珠放在中间,一边三颗黑珍珠呈弧形摆放,神念裹着七颗珠子悬浮在半空,再以灵火煅烧,融结在一起,形成一个新月状的项链吊坠。
扯过一条白金项链,以灵火炼制成一条可攻可守的法器,再挂在新月的两个勾尖上,这条项链就算完工了。
输入法力,七颗珠子立刻浮现出光影,衬得链坠好似一勾新月,抛洒出一片月华,将自身紧紧护住,上面的白金链子自动脱离,忽地一下向前飞出,同时变长,将一块大型石头摆件捆住,链子转动,石头立刻被勒成碎块。
心念转动,链子飞回挂到月勾上,重新变回项链。
“新月如勾,七星伴月,中阶灵器的防守加上初阶灵器的攻击,简约而不简单,完美!”赵前捧着项链喜滋滋地给自己点了个赞,“回头帮她们都祭炼好,就可以用心念操作了。”
“堂堂高阶法宝的玄牝珠,被你拿来和几件法器级别的东西搭配,才堪堪够上灵器级的威力,”小光一边用看败家子的眼神看着赵前,一边摇头说道,“我实在是想不出你有什么好自豪的。”
“你才不懂呢,这才叫水平,”赵前重新拿出几颗金珍珠,一边摆弄着一边说道,“现在这年代可不比千年前,法宝级别的东西就算是化神境的老鸟见了都要眼红,把它伪装成灵器,这叫韬光养晦,避人耳目。”
“你这叫自欺欺人,别说灵器了,如今这环境是个法器就让人眼红,”小光对赵前的话嗤之以鼻,“我看你是没本事炼制高等级的法宝,才硬生生地把它炼制成灵器,为的就是给其他三人的东西相差不会太大。”
赵前手上动作不停,冷冷地看着小光,“你知道的太多了!”
一回生两回熟,很快又有三条同样款式的项链被炼制好,而且超常发挥,无论攻守都是中阶灵器的水准,抛开玄牝珠因素的话,比给邹蓉的那条还要强一些。
得意地冲着小光使了个眼神,“怎么样,我是不是有很高的炼器天赋,连着几件都是灵器哦。”
“瞎猫撞上死耗子!”小光眯着眼睛,心里却暗暗想着,似乎真的很漂亮哦,要不要自己也炼一条呢。
一共四条珍珠项链摆在面前,玄牝珠搭配黑珍珠的给邹蓉,金珍珠的给薛莉,粉色珍珠的给宋倩,最后一条紫色珍珠的给袁文丽。
“呼,你说这些珍珠真神奇,有这么多的色彩,好漂亮啊。”赵前很有成就感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满足地说道,“得给它们取个名字,嗯,就叫七星伴月吧。”
“你取名还是这么没水平,”小光撇着嘴,“我在替南海的那几只百年砗磲悲哀,没招谁没惹谁的,就被撬了壳。”
“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赵前脸皮超过三尺厚,自然丝毫不以为意,将四条项链收好,才将神念投到外面,“咦,挺热闹的嘛,那院子里都快挤不下了呢。”
小光往外面瞟了一眼,“那些禁卫队都不过是些普通人,这你也要欺负。”
“不打小的,老的怎么会出来呢,”赵前伸个懒腰,把手搭在小光肩上,“你不是说让他们直接亮底牌的么,这不来的都还是些小虾米啊。”
“谁知道他们胆子这么小,”小光撇撇嘴,“法国的干脆就没来,等着马来禁卫队出动的结果,英国的也就来了两个炮灰,还只进来一个,另一个趴在树上装悟空的吧,唔,他们倒是把克里斯汀娜给弄到沙巴来了,难道是想施美人计?倒是美国准备最充分,直接出动了行动五局的人,不过数量不明,现在正窝在他们位于新加坡的军事基地里,估计等着分出结果了再做黄雀呢。”
“这些人真是无语了,既想要好处又不肯出力,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赵前双手一拍,“既然都不肯动,那我就替他们再加把火。”
奥斯顿趴在树桠上,时刻关注着围墙里面,但无论进去多少人,都一直静悄悄的,连一点噪音都没有。奥斯顿焦急地换了个姿势,便准备爬下去,就在这时,军营里传出无数的惨叫声,尖锐刺耳,却又很快消失不闻,只惊起一群野鸟四处扑腾。
奥斯顿也被吓了一跳,双手一松,直接跌了下来,顾不得全身震痛,爬起来撒开脚丫子就往军营相反的方向跑去。
马来禁卫队守在外面的几人也被弄懵了,壮着胆子朝里面叫了几声,却没有任何回应,脸色苍白地相视一眼,赶紧拉开车门上车飞快地逃走。
在月光的映照下,军营很快又恢复平静,只剩下树影婆娑,似乎刚才从来没人来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上再次聚起云彩,月光也暗淡下来,军营前的马路上突然驶过来一辆高档轿车,正当当地对着军营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瘦小的老头走了出来,拄着拐棍,颤巍巍地向军营里面走去。
一个皮肤黝黑,大约三十多岁的马来土人紧跟着下车,快跑两步上前扶着老者,“师傅,我陪你进去吧。”
阿达曼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觐见,就在外面等着吧。”
弟子无奈,只得站在外面守着,候赛因这时也从驾驶位下车,走上前来,“大师,外面风大,去车里等吧。”
那弟子闻言回头怒视,“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连巫王大人都敢惹,如果师傅有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们。”
候赛因尴尬地摸摸鼻子,这样挨骂还真有些不习惯,就算是最高元首冕下也不会这样骂自己吧,但现在却不敢有任何不满,甚至连分辩都不敢,眼前这位可是阿达曼大师的大弟子,也是阿达曼的衣钵传人,他可惹不起。
阿达曼走进军营,走了没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诧异地左右看了看,嘴里喃喃念道,“这莫非是巫阵?能将巫阵布置于无形之中,果然不愧是巫王大人啊。”
知道自己陷身于巫阵里面,阿达曼只得站在原地,高声叫道,“京那巴鲁山巫者阿达曼求见巫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