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沈牧!”
沈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张黝黑的大脸就在自己眼前。沈牧嘟囔道:“**啊!”
黝黑大脸的主人,焦春同志,一阵激动,脸上顿时一阵黑里带红:“哎,是我,是我焦春啊!”
沈牧一阵无语,只是盯着大春看。
沈牧把大春看的直发毛,焦春连忙道:“沈牧,你别吓唬我们啊,你都昏迷了快两小时了,刚才区分局的局长来病房看你,你正昏迷着。你手臂中枪了,幸亏是自制的手枪,杀伤力低。不过你刚才血流的有些多,缝了好多针,你知不知道,幸亏我在街上巡逻,听到枪响就赶紧过去了,你知不知道,不然流血都能流死你”。
“我流了很多血?”
“昂!那可不,一脸一身都是血!你都不知道,当时看你一身血可吓死我了”。
“脸上的可能是我揍那小子,他飙出来的鼻血!”
“……”
“大春,你能听出来那是枪响?行啊,你反应够快的啊,咱们春来山区多少年也没有动枪的案子吧”。
“好吧,我听到呯的一声后还以为是汽车爆胎了,紧跟着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就寻思赶紧过去瞅瞅。当时天太黑,等我跑到楼转角,就看见你背对着我,拎着一把枪,当时我枪都上膛了,要不是你答应的快,我心脏早蹦出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把那俩小子揍得挺狠啊!”
“……”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强盛派出所的老同志领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进来,见沈牧正费力的扭头看过来,惊喜道:“小沈,你醒了,别动,被动,别碰到伤口,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些头晕,应该没事”。沈牧回答着,眼睛却看向老同志身后的年轻女子。
只见那女子柔顺的长发却有那么几丝凌乱的被细汗贴在前额,明亮的大眼睛却有着一抹的雾气,皮肤如凝脂仿佛吹弹可破却有一面脸颊有些乌青,身上米黄色的高领羊毛衫上还有着点点的血迹。总之,就仿佛一个降下凡尘的仙女蒙了难,哪个男人看了都有一种想保护这仙女的冲动。
用后来盛强派出所众人调侃沈牧时的话来形容这个年轻女子就是:
老同志说:“看到她就让我想起我刚上班时见到的那个所里的警花,那时我跟她说句话都脸红”。
贾同志说:“看到她就让我想起上学时我们学校的那个校花,她一出现在校园,男生们虽然不敢靠的太紧,却一直偷偷的拿眼神瞄着”。
易同志说:“看到她就让我想起那朵花,在我做梦梦见自己是一直蝴蝶的时候”。
秉同志说:“看到她就让我想起那幅画,当时我画了她的肖像,却一直不敢递给她”。
丁同志说:“我也说不清她长什么样,反正就是那个她”。
焦春同志说:“她就像我媳妇儿,在我做梦梦到我变成沈牧的时候”。
小强同志说:“就是你心中想着的那个她,因为她你自卑了,努力了,然后错过了”。
沈牧说:“我去你们大爷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坐高铁滚,做飞机滚,你们不滚我让你们坐轮椅滚!”
当然此时,沈牧还只能趟在床上,我们的焦春同志赶紧道:“沈牧,这是张月,被那两个混蛋绑架塞在车子后备箱里,我去,这么漂亮的绝世大美女那两个混蛋也下的去手”。
老同志赶紧咳嗦了两下,道:“大春!注意影响。咳咳,沈牧,张月在医院做完检查和简单的笔录后就是不放心你,一定要过来看看”。
张月:“我……”
沈牧:“我……”
二人一起开口,又一起顿住,两秒钟之后,二人刚要张嘴,病房门又被推开,区分局局长,强盛派出所所长,教导员,还有好几位沈牧不认识的春来山区分局的领导一拥而进,大春、老同志被挤出了病房,张月被弄得不知所措,沈牧刚要起身就被局长一个健步上去扶住。之后局长、所长、教导员对沈牧同志嘘寒问暖,并给予高度的肯定和表扬。
局长说:“现在的年轻同志真是了不起,我是赶上上世纪八十年代那场战争的人,当时第一次上战场,听到枪响也是尿了裤子,你小子行,裤裆没湿,衣服湿了,哈哈哈”。所长说:“沈牧,你别听局长这么说,他上战场也是杀过敌,负过伤,立过功的。不过,你小子真行,才来所里半个月就立了功,给咱们所争了光”。教导员说:“你小子,所里的接风酒没白给你喝,现在天晚了,估计明天市局领导也会来慰问的,你可是出名了”。
沈牧有些腼腆,这时也顾不上再细看张月乌青着半边脸仍然是美若天仙,连忙受宠若惊的和领导们对答。
局长、所长、教导员对张月同志也是格外关切,表现出了春风般的温暖。张月也很是感动,坐在一旁眼中雾气渐浓。
所长道:“那两个小子也醒了,一个小时就全交待了”。所长向沈牧简单介绍了下案情,沈牧才知道今晚有多么凶险。
张月,香江特区人,自己一个人从香江到奎城市。鸭舌帽是张月在奎城所住宾馆的一个保安,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确切消息,知道张月家在香江很有钱,正赶上鸭舌帽急需钱,便起了坏心思,就想着哪怕不向张月家里人勒索,就是张月自己的资产就值得他铤而走险的了。于是鸭舌帽伙同亡命之徒低沉男想要绑架张月。
低沉男也是有些急智,半天就订下了详细的计划,低沉男的计划是在鸭舌帽以保安的身份在换班时以房间漏水,保安查看为由骗开张月的房门,之后瞬间用枪将张月制住,注射镇定剂,把昏迷的张月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大拉杆箱内。之后在宾馆的监控器下堂而皇之的把拉杆箱拉出宾馆,装到租来的轿车后备箱里。一直把张月从奎城市拉到了比较偏的春来山区,在租的居民楼里把张月弄醒,逼着张月把所有资金转到指定的账户,这个账户是一家地下钱庄的国际洗钱账户。按照后续的更详细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那么,低沉男和鸭舌帽会在两天之后在苏联邦收到巨额的兑换好的卢布。
但是,低沉男和鸭舌帽在逼着张月把手中几百万港币转账后,本打算直接财色双收,杀人越货。但是当时张月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还是很冷静,张月说她家人有更多的钱,足够多到让二人怎么花都花不完。于是二人因贪心也没有伤害张月,准备在跨省的路上联系张月家人。低沉男也只是又给张月注射了镇定剂,又把张月装进了轿车的后备箱,鸭舌帽因为要核对账户的信息,慢了低沉男一步下楼。
也许是这次被注射的镇定剂量比较小,也许是连续的注射让她的身体有了抗药性,张月只是假装昏睡。在被装到轿车后备箱后,张月知道二人在拿到赎金后不会放过她,于是便想晃动轿车,弄出声音吸引居民的注意,最后一搏,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巧在张月晃动被沈牧看见,又恰巧鸭舌帽落后了一步下楼,开车门准备上车时,沈牧福灵心至,因为前一秒想的是“车震”,紧接着又有人上车,觉得有些不太寻常,便只是试探性的搭个讪,借下火,谁知道鸭舌帽的心理素质远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过硬,被沈牧一拽袖子就焦急的挥拳相向。后面的事就是靠着沈牧的实力、运气加光环了。沈牧顶着鸭舌帽的身子,让低沉男没有更好的角度射击,手臂中枪后在应激反应下根本没有感觉,只是流了很多血,直到听到了**的喊声才放松了下来,呃,是焦春同志的喊声。
众人说完初审案情原委之后,也都是一阵后怕,幸好案件嫌疑人虽然心思缜密,但是一是太贪财,不知道在得到张月自己的资金后没有及时收手;二是运气实在是太差,碰到了本书的主角。
领导们见沈牧和张月也有一些疲惫,先是向张月承诺尽全力联系各部门追回“赎金”,之后便起身告辞,回分局处理后续的事情去了,留下大春、老同志还有一位女警察照顾二人。
张月因为被注射了不知名的镇定剂,也要留院观察。但是张月委婉的向女警察表示要跟沈牧一个病房,一个是受到了惊吓,再一个也想照顾沈牧这个救命恩人。
女警察自然是不同意,但是焦春赶紧把女警察拉倒一旁,小声道:“让他俩一个病房吧,沈牧这是轻伤不下火线,带伤照顾受害人;再说,大姐,您看,沈牧还没对象呢;再说,沈牧是咱所的英雄……再说……再说……”
女警察被焦春侃晕了,老同志在病房门口也只是望天,于是,张月如愿以偿了。
张月轻轻的推开沈牧的病房门,见病房里只有沈牧一人,沈牧似乎是睡着了,平躺在病床上,眉头有些皱在一起。张月先是看了一眼沈牧挂的点滴瓶,然后像一只小猫一样,踮脚走到沈牧的床边,静静的看着沈牧手臂上的绷带,绷带上有一点点血洇了出来,张月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米黄色的羊毛衫上也有点点的血迹,像梅花儿,张月自己也没意识到,她轻轻扬了扬可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