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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家看看

“妈,妈,我回来了!”大门外有敲门声。

“谁呀……这是,柱,是咱们大门吗?去去去看看。”

“谁呀?”二楼窗户控出一个圆脑袋。

“我,雨拾,你谁呀?我妈呢?”雨拾仰着头。

“雨拾……你回来了……我我我我柱子呀。”

一阵有失节奏的脚步声后,哒哒两声,门前的灯先开了,随后是急忙的开门声。

“雨拾,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总算回来了。”柱子还一时没适应过来,眼前这个人竟然是雨拾。跟在柱子后面的四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要哭出来了,但是倔强地抿着嘴,眼泪从两个眼角滚出来,雨拾一阵心痛。

“四姐不哭,哭就不漂亮了。柱子哥也在呀。”

可是四姐根本压抑不住这些年攒下的情绪,紧紧握住雨拾的左手,径直往二楼走。

“雨拾,你去哪了?”二楼传来多么熟悉的声音!这不是这世界上最疼雨拾那个人的声音吗?

雨拾几乎快走不动了,亏有柱子扶了一把。

“妈,我回来看您了。”雨拾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雨拾直接跪倒在母亲烤脚的电烤箱前。

“雨拾,这是谁呀?”母亲指着雨拾对着柱子说。

“……”

“妈,这是真的雨拾回来了,”四姐对妈妈说“这是柱子,这才是雨拾。”

雨拾傻了眼了,最疼自己的母亲都不认识自己了。

母亲不认识雨拾了,母亲一直认柱子是雨拾,每天都要见到柱子才睡。这柱子又谁呢?母亲怎么就认柱子是雨拾了呢?

柱子是雨拾的发小,雨拾家菜农,柱子家是果农,两家住的近,从小一起玩一起上学,柱子比四姐小一个月,雨拾叫他柱子哥,四姐也跟着叫他柱子哥,不过现在柱子是雨拾的四姐夫了。

柱子性格憨厚,没有心眼,从小就知道照顾四姐和雨拾。柱子家单亲家庭,只有柱子一个小孩,他爸每天忙卖水果,他自己一直把雨拾姐弟俩当最亲的人,雨拾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所以一直在尖子班,而柱子和四姐成绩很一般也一直在一个班。

十年了,柱子哥成了四姐夫,或许这是最好的安排,美丽的傻四姐和憨厚的柱子哥走在一起圆满却带着遗憾。

柱子一直对大培耿耿于怀,因为当时他听的很清楚:“好!培哥说了,如果那小子不答应,男的左手三根指头,女的……嘿嘿。”

大培是雨拾的同班同学,他父亲是县规化局局长。大培有自己的朋友圈,一般不和雨拾柱子他们说话。当年高考后的几天,柱子四姐雨拾三人去河边吃完夜市正往回走,大培叫住雨拾一边说话去了。柱子和四姐先往回走。

转了一个弯后一辆面包车快速停在柱子和四姐身后,几个人一把把两人推进面包车里,用刀子顶着两人脖子,叫别出声。两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都吓傻了。给两人也戴上头套车子一溜烟把两人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再驾着两人转了几个小弯通过两道门,进入一个包间里。只听一个人说:“好!培哥说了,如果那小子不答应,男的左手三根指头,女的……嘿嘿。”另一个声音开门进来,“老大,那小子不答应……”

当时柱子什么求饶的话都说了,但还是被按在地上一锤砸碎了左手三个指头,当时疼的晕了过去。

当柱子醒来时,自己和四姐被扔在江边的草丛中。自己左手扎了一根医用橡胶带,手掌已失去知觉烂的一塌糊涂,身边的四姐全身伤痕衣衫不整不醒人事。柱子背着四姐用了吃奶的劲走到江边人家窗户下去求救。

最后等来了救护车,等来了110。

柱子他爹在医院走廊里干着急干生气。雨拾母亲摊坐在椅子上,几乎晕过去。雨拾紧闭双眼两手发抖。

每二天晚上,大培进了医院,腹部被捅了三刀,幸好三刀都不是要害最终抢救过来,雨拾再没出现过。

四姐被人糟蹋,雨拾不知去向,对上了年纪的母亲产生了极大的刺激,精神越来越恍惚。这些年柱子一直精心照顾雨拾母亲。几年前,雨拾母亲忽然把柱子认为是雨拾了,所以雨拾回来了,母亲并不认识他,还是认为是柱子是雨拾。

整整十年后,雨拾才再次回到家里,或许这不仅仅是回来看望他最亲的人,或许有些事需了了结吧。

这一夜,雨拾想了很多,久久没有入眠。十多年前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当年也曾畅想十多年后是另一种状况。也许改变是一瞬间的事,也许本就是必然,只是表现的集中了,会让人觉得是一瞬间的事。

那年夏天,雨拾一脸阳光的去报到,哪个少年愿意掩饰自己的心情呢。雨拾以全校最好的成线考入本县最好的高中,带着美丽的四姐步入校园时,在柱子的衬托下吸引住了很多人的目光。挤在篮球场边上的公告栏前寻找自己的分班情况,让瘦瘦的雨拾挤出人群时一头的汗水,“姐,你和柱子哥在十二班,我在一班。”夏末的阳光下,雨拾显很特别耀眼。

随后就是分别到本班的报到处排队报到,四姐不着急,一直跟着雨拾排队。前后左右的目光让雨拾有点不好意思,谁让自己和四姐都长的出众呢,何况这是在不提倡早恋的校园之中,难免让人另眼相看。

在报到临时设的桌子左面,一中年男子在和老师说着什么,显然大家都很欢乐。中年男子后面站着一小丫头,随意扎起来的头发根本没惊扰她清秀安静的侧脸。这一刻之前雨拾不相信有一个人或者一瞬间能让性格安静的自己陶醉,而此时雨拾分明感觉世界安静的只有心跳,清净的只零星的存在那么几个人,其中对面这个小女孩才仅仅看了这一眼。

这是雨拾第一次见到姜静圆,这一个美好的开始,让雨拾平静的学习生活中莫名的增加了几分期待。雨拾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整个高中自己碰巧几乎一直做姜静圆的同桌。其实雨拾因为个子高本来是坐最后一排的。经过几次测试过后,优异的成绩让老师对这个清秀安静的男生特别有好感。开学不到两个月,班主任就直接把他调到了第二排,因为个子高,他只能在靠窗或靠走廊的坐位来回轮换,而让他奇怪的是姜静圆同学也一直跟着做自己同桌。这其中是怎么回事,雨拾有些疑惑,但自己心里特别乐意这样的结果,也就没有问个中因由。

姜静圆同学成线一直很好,更为突出的是文科类。安静的雨拾遇见一个安静的姜静圆,其实没有过多的欢言笑语,多数时候只有讨论题目的对眼和下自习时的一声道别,但是谁在小心的呵护着内心的爱慕只有自己最清楚……

本班同学或许有些失落但不得不默认雨拾与姜静圆是郎才女貌或才子佳人等等,而外班同学多数认为四姐与大才子谈恋爱,但是人家成绩好,没办法,成绩好可以任性可以放任其早恋,嫉妒又能怎样!

曾经姜静圆多次问过雨拾想要报考的学校,少言的雨拾都很坚定自己的目标,每次姜静圆都羞涩的回应:要是我也能考上这所学校多好呀。而考前雨拾也在这样询问与回应中道别静静的离去,谁曾想过,一个平常的道别面对的是十年多的不再见面。

如今她怎么样呢?还在这里吗?我怎么再次面对她呢?雨拾一直逃避不了的问题终将一个个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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