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席谨言非常后悔没有给小小准备一部手机,当初在迪拜的时候,是担心她会和家里联系,他们就不能单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后来来了巴黎,他以为他是不会让小小离开他的视线里的,所以用不上。
可是现在,他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小小法语说的又不好,一旦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他甚至不敢往下想。
席谨言想沿着去卢浮宫的方向找一找,走之前,告诉大堂里的服务生,如果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中国小姑娘回来了,就打他手机。
正在席谨言已经转身,快要走出大厅的时候,却意外听到了正在交班的另一位服务生说,十分钟之前就有一位中国小姑娘过来,询问住在顶楼总统套房的席先生回来了没有。
半个身子已经进了旋转门的席谨言,在门合上的最后一瞬间挤身出来,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对那位服务生喊道,“她在哪里?她说她要去哪?”
服务生被席谨言咆哮的戾气吓得身子一抖,拉着身边同伴的胳膊,哆嗦的说,“那位女孩和一位和她差不多大的本国男孩一起走了。”
算上时间,他们离开的时候,应该就在席谨言回来前不久。
席谨言垂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法国男孩,差不多年纪,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在餐厅里对小小大献殷勤的棕发蓝眼睛的少年。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只是那男孩看上去,并没有雇佣兵身上那股掩不住的杀气,而且他也并没有留下什么,后来就莫名其妙的被人带走了,所以席谨言根本没有将他往那方面想。
还是他大意了吗?
难道说,凌肃的消息有误,这一次追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席谨言已经没时间追究这个问题了,对于他来说,什么事都没有顾小小的安全重要。但是他现在连顾小小可能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一刻,是他从没有过的心慌。
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越来浓重,吧台后的服务生见到这样的席谨言,都识趣的躲到一旁,安静的看着这位冷峻的男人,沉浸在自己的忧郁的世界里。
对事不关己的她们来说,更愿意见到的,是此时更加养眼的席谨言。
冷静下来的席谨言l立刻转身出了酒店,接过小厮递来的车钥匙,上车后,一脚油门踩到底,暗黑色的休斯顿马丁眨眼间消失在华灯初上的大街。
如果是别的事,他可以花些时间自己解决,但是现在,他一刻都不想耽搁,在巴黎他自己的人手不够,最快的方式,就是找娄尚帮忙。
在去娄尚家的路上,席谨言拨通了远在中国的凌肃的电话。
远在东八区的凌肃,此时刚刚进入梦乡。
在没有席谨言在身边的日子里,凌肃再也不用过的像陀螺一样的脚不沾地,而是每天按时上下班,早早的上床睡觉,完全按照中医建议的睡眠时间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