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的**总会滋生出猜疑、占有、忌妒这样的一些情绪。我想最初的一段时间,我俩都沉浸在肉|欲中无法自拔,在亲吻和痴缠中想要窥探对方的内心世界:他想知道我是否还在惦记发小,而我总想确认他的心,他是不是把我当玩物。
把侯春忘的干干净净的当口,办公室的电话说北京长途找我,我很好奇是谁。
“为什么换了号码也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换号码?没有呀,怎么会!”
“原来的号码打不通,你知道我都打了多少遍了吗?到底怎么了?最近不晓得咋回事,我的qq号也被盗了,我给你发的邮件你看没看?”
“嗯,我一会看看是不是手机坏了,我真没注意,我等会儿给你打过来好吗?”
“嗯。”
我赶紧摸出手机打在座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手机还是那个手机,我马上意识到是李凌云,他把我的卡换掉了。我赶紧翻看电话薄,除了侯春的号码,其他人的都在。问题是大家怎么找我,妈妈怎么找我?
我走到他的位置上低声说,出来一下。他说,不。
我气息难平的走到外面给侯春回了个电话。他的号码即便删了我也记得,因为他和妈妈的电话我是打得最频繁不过了。
“这是我的新号码。”
“原来的号码怎么了?”
“丢了……”
“自己号码丢了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
“有男朋友了是不是……,他吃醋呀?他不让你联系我……“他总是很敏锐。
“……”
“不错呀,居然有人要,我还担心你成老处女嫁不出去呢!呵呵……”感觉他一时接不上,“嗯……我要工作了,想跟你说一下。”
“不是要出国吗?为什么工作?”
“什么时候说要出国?从来没想过,一直准备研究生一完就上班挣钱,你都耍朋友了,我也是一样要工作结婚生孩子的,呵呵!”他干笑着。“有了男朋友就不准备联系我了?这样重色轻友好吗?”
“不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怎么可能不联系。”
“你真有男朋友了?”
“嗯。”
“噢,那没什么了,回去工作吧。拜!”
“侯春!”我急忙喊住,他说,“什么?”
“我再给你打,下了班,哦,不,晚上给你打好吗?”
“嗯。”
听着电话忙音,感觉和亲人断了联系似的,内心翻腾着各种滋味,鼻子一酸,不明所以……
晚上准备质问李凌云,他却一直不回来,打他电话不接,我只能发个短信:再不出现,我就走了。他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很用力的摔门,进来就往书房冲去。
我追着他问,“我的电话卡呢?”他说,“扔了。”我气急,“为什么要换掉我的卡?我的朋友家里人怎么找我?”他冷笑着说,“他还是有办法找到你呀!”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扔在地上,“你不是才和他通过话吗?”
我要去捡时,被他死死地抓住胳膊。我积蓄着火气要爆发,我看他也憋着一肚子更大的火。
这个时候门铃却在急促的响着,“李云,开门,李老板回来了!”
李凌云一下慌了神,拖着我进到卧室的衣帽间,把我塞进衣柜里。出去的时候,他用手指着我示意我不要出声。我在黑暗的衣柜里躺着,想着,真滑稽,我和他到底在干什么,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既不能见于他的父亲,也不能见于同事,连我最好的朋友都没法跟他解释。
我怎么就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同于其他女孩子的恋爱之路。这叫恋爱吗,不叫,见不得光的是包养。只有自己这样的憨包才会以为是在恋爱,人家只是把我当个宠物。
我越想越觉得没法继续。我钻出衣柜,找了一个提箱把自己的东西装进去,就这样拖着箱子来到客厅。客厅里一圈人惊异的看着我,我旁若无人的来到茶几边,捡起地毯上的手机,转身向门口走去。李凌云一个箭步冲过来抢夺我的手机,三下两下被他抢去就算了。我拉着提箱往门口奔,他又来抢我的箱子。
沙发上的几个人彻底没反应过来。李老板大声的吼道,“在干啥名堂?她怎么在这儿?李云儿,你特么的在干啥?”李云完全不理会,拦腰抱起我,把我扔进书房,反锁上了门。
我使劲的拍打着门,李云在外面,手死死的抓着门把手,听见李老板追过来劈头盖脸的巴掌,边打边骂,“你跟这婆娘咋回事?你没被她讹到不甘心是不是?你锁她干什么?她要走为啥不让她走?”
听见李凌云吼着,“没玩儿够!”
李老板又是重重的一巴掌下去,“你玩她还是她玩你,麻痹,一幅鬼迷心窍的样子!”听见其他人终于上来拉住了李老板。
李云猖狂的笑着,“我玩她她玩我,哈哈哈,对呀,是我玩她,我还没玩够,所以不放她走,等老子玩腻了,你再去找你的发小,哈哈哈……”
“疯球老!色迷心窍!鬼迷心窍!”伴随着一阵踢打。
我捂着耳朵控制不住地大声嚎哭起来,心里只有可怜,可怜他也可怜我自己。就像小时候被妈妈打的时候,心里很恐惧,总是在心里默念:快过去吧!快过去吧!有时总会经历这样一些锥心的煎熬痛苦。
“云儿,女人就是欠揍,挨顿打就服帖,我女人不听话,老子就是一顿胖揍……”啪的一声响,说话的人闭了嘴。
“算了,李总,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我们不是还有正事情要谈麦,别个付总还等起在,走走走,云儿,千万别弄出事情,冷静点!听到没有!”打圆场的总是廖主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打开门把坐在地上的我抱到了床上,我翻过身侧卧着,他紧靠着我躺下,手伸进我的衣服里不停的揉捏我的身体,嘴亲吻着我的后背颈项,我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动作……
他就这样抱着我,过了一会,他把脸埋在我的后背啜泣起来。
我想着,等你玩够了,我还能全身而退吗?
两个人不知躺了多久。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头天晚上就没吃饭,这会儿感觉一点力气也没有。他把我拖起来,拉进浴室里,像洗个白菜萝卜似的,洗完又自顾自的给我穿上工作服。收拾停当之后,他从后面紧紧的抓着我的两条胳膊驾着我一路电梯、小路、马路走过来,在路边上招了一辆出租。
坐在后面他还是这样紧紧的驾着我,车窗中的我脸色惨白,湿漉漉的头发还在不停的滴水,把上衣打得较湿一片。出租车司机不住的从后视镜看向我们,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李凌云,忍不住问,“小姐,没什么事吧?”后座一片死寂,我俩就像两个雕塑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回应。
我任由他驾着来到办公室,连路接受着大家诧异的目光。涂部长老远跑过来问,“怎么了,华华,怎么这么晚才上班?”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和李凌云。李云头也不回的去到他的位置上,从背包里拿出他的笔记本准备做事。英姐走来递给我单子让我去仓库签确认单,我刚想接,李云一步冲过来一把抓去就往外走,我火冒三丈的冲过去夺。一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屏息看着我俩的动作戏。
“够了哈!你两个在干啥?”涂部长一声大吼,“到我办公室来!”
“你们两个到底在耍什么花枪?干什么弄得一个办公室乌烟瘴气?“涂部长问了半天,我俩一个在哭一个像个地下党一样打死不开口。他使出杀手锏,“那你们今天都不要上班,都给我回去!”我哭着摇头,我可没地方去,办公室还好一点。
我搽干眼泪出去找事情做了。接下来的大半天,大家都在观察我和李云的动静。中午大家叫我吃饭去,我一点胃口也没有,接着在办公室做事,他也没动。上厕所时他会在门口等着我,一步不离害怕我逃跑。
下班时他就站在我面前一直等着我做完手头的事,他又像来的时候那样驾着我走,我甩开他的手说,“我自己走!”他拉过我死死的抱住,我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不准离开我!”
“那你什么时候能玩够?我什么时候能走?”我含着眼泪语带颤抖地说。
“我没想玩你。”他用脸轻轻蹭着我的脸颊耳际,说,“除了你,我谁也没有。”他更紧的抱住我。
在公司空寂的走廊上,我俩就这样拥抱着和解了。
“你要是再这样收拾东西走人,我说不定会杀了你。”
这我很相信,新闻里经常能看见这样的事件,小情侣一句不合,男的就凶残的杀死女孩子……
晚上他带我来到一个路边摊,站在马路对面很迟疑的要不要过去。路边摊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们,李凌云和她对视着,我们就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来到桌前坐下。一看他们之间的气氛就不对。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语带愤恨地说,“你两爷子真是一路货,今天这个来闹,明天那个来闹。她到底欠你们好多?好久才还得完?真是看烦老。”
坐了半天也没人张罗我们,李凌云猛的撑起身来拉着我准备离开。那个胖女人走过来一把把我拉过去,牵着我的手来到里间,端了一碗米线给我。一天没吃饭了,我狼吞虎咽,一会功夫就见底。她问我还要不要?我不好意思说要,她转身去给我端了一笼包子,“早上剩的,吃吧!”说完出去忙活了。
我看李云还在外面坐着没人理,把包子端出去给他,他抓起一个塞在嘴里,还没开嚼眼眶已经红了。我的心一揪紧,不知该怎么办。他抓着我的手拼命向前奔跑起来,过马路时一辆车疾驶而来差点撞向我们,刺耳的刹车声惊住了所有人,回头看见中年女人急急的冲出来看向我们。
没有理会司机的咒骂,李云拉着我继续向前跑去……
是他妈妈吧,应该是。
催人泪下的故事还真多,总让我看见他可怜的一面,让我谨小慎微的害怕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和他在一起,我感觉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原来那个爽爽利利、嘻嘻哈哈的假小子变成现在这个犹犹豫豫,有时甚至低声下气的小女人。说话做事第一反应是先看看他的表情,看能不能说能不能做。明明没撒谎,可因为他的一个怀疑的眼神,自己都会很心虚。
“小美约我逛街,我去罗?”他靠着沙发头向后仰,眼睛斜睨着我,我感觉自己刚说的话好像是为偷情找的借口似的。
睡觉要从背后紧紧的搂着他,或者让他紧紧搂着睡。有时睡着了,不自觉的翻到一边去,他会很生气的拉扯我,于是两个人闹别扭,到大半夜也没法消停。洗澡的时候不能锁门,他随时会进来……我很不喜欢这样,感觉一点隐私都没有,一旦锁门,他会闷声不响的要把门拆掉的阵仗,这个时候的我心怦怦直跳害怕的要死,赶紧给他开门,感觉他马上会扑过来掐死我。
真是特别害怕他生气发怒的样子,恨不得第一时间向他求饶,央求他赶紧息怒。
他气性大,为一点点事情要跟我呕很久的气。大家逐渐都知道了我们俩的事,年长一点的大姐们都不看好我俩,一看见他生着气就向我投来怜悯,年轻的男孩子也和我保持着距离,害怕一个不小心惹到李凌云。和大家嘻嘻哈哈的玩笑,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跟他在一起仿佛丢掉了整个世界。
更不要说给侯春打电话了。离我答应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晚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