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蒂冈的城市中心,有一座高耸如云的教堂,其在修建之时采用了大量的紫色玻璃,使得每个进入大教堂的都恍如进入了梦幻般的仙境,这座教堂也因此而得名——圣紫罗兰大教堂。这座号称最接近神的建筑处于梵蒂冈教会建筑群的正中央,而这座占据整个梵蒂冈面积将近四分之一面积的建筑群还有另外一个更为世俗所熟知的名字——大圣堂。
作为太阳教的心脏,梵蒂冈不但是圣城,更是大圣堂的所在地。传说梵蒂冈这个名字同样源于一个古老的宗教圣地。这里不但是教宗和枢机主教们居住和处理教务的地方,同时也是圣殿骑士团和异端裁判所的总部所在。城中随处可以见穿着教袍的修士和牧师,一般市民在这里反而难觅踪影,而靠近大圣堂的位置甚至还能见到不少的红衣主教。今天的梵蒂冈仍和往日一样平静,除了在大圣堂的广场上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
作为连接大圣堂与外界的要道之一,大圣堂的广场不但平整宽敞,而且守卫森严,地上还用红白相间的石砖构成了太阳圣徽的图案。午后时分,有两人站在大圣堂的阴影中,本该人来人往的广场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在右侧的是名骑士,方脸、络腮胡,但是打理得很干净。身上的铠甲虽然打磨得光亮异常,却也难掩上面严重磨损的痕迹。腰间的长剑也很普通,若不是胸甲前的太阳圣徽表明了他圣殿骑士的身份,看起来就像个落魄的骑士。他表情淡漠地直视着前方,右手按在剑柄之上,仿佛世间再也没有能动摇他的事情。他左侧的老者始终静静伫立,摇杆笔直。
当大圣堂的影子稍稍东移后,一架马车并几名骑士进入了广场。车门打开,圣女伊斯塔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之中。伊斯塔刚下车,老者就急切地迎了上去,亲密地拉住了她的手。“总算回来了,在外面奔波很辛苦吧。”这位白发老者,面净无须,神态慈祥,满面的笑容更是让人心生亲近,仿佛一个等待孙女归家的慈祥祖父。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忽略了他身上那件满是金色刺绣的白色教袍之后的印象。当今教会之中,能穿上如此华美白袍,身份自然不言而喻,更别提那袖口上绣着的象征着至高神权的金色圣徽,此人正是太阳教第127代教宗——库兰陛下。
伊斯塔恭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教会礼后说道:“劳陛下久候,不胜惶恐,今日见陛下身体安泰,实乃我教之福。蒙主恩赐,此次对于华莱士周边各教区的粮食调配工作进展顺利,相信今年的情况较去年会有改善。”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和我说那些客套话。这次回来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库兰说完,还牵着伊斯塔的手一同进入了大圣堂。而那名一脸严肃的骑士仅是目送他们进入大圣堂后就转身离开了。
教宗虽然是教会里的最高掌权者,但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所以就需要从枢机主教中选拔人员,成立枢机院,协助教宗共同管理教务。但就算进入了枢机院,真正触及核心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这些人的想法和决定足以改变教会的运行轨迹。
在大圣堂的议事大厅中,五位枢机主教围坐成一圈,而主位的那把椅子上却是空着的。主教们身着华美的红色教袍,举手投足之间都隐隐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仪,这些枢机院的大佬们在教宗缺席的情况下齐聚一堂,却是一件罕事。
五人中面相最年前的约书亚大主教率先发言。“道格拉斯卿,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把我们召集于此。教宗陛下呢?”虽说年轻,但约书亚的实际年龄也已经超过了50岁。
“约书亚卿,稍安勿躁。今天召集大家前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至于我们的教宗陛下,他竟然自降身份去亲自迎接一个小姑娘,他到底把神圣的教宗当成了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圣女就是他的孙女呢。”被称为道格拉斯的主教居于次座,而他身边那个空着的位置正好是教宗平时的座位。
“话不能这么说,道格拉斯卿。从名义上来说,圣女毕竟是主的选民,由陛下亲自迎接并无不妥。”文森特大主教反驳道。
“谁不知道我们的教宗陛下对那个来历不明的向来女孩疼爱有加,就算圣女不是他的亲生孙女,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太过暧昧不清,也许此刻两人正在抵死缠绵呢。”道格拉斯主教继续用话语投出恶毒的尖刺。
“住口!道格拉斯。”约书亚厉声呵斥。“没有证据就诬陷教宗陛下视若叛教,难道你不怕火刑么?”两人的话让议事厅内的气氛显得剑拔弩张。
“无意义的争论就到此为止吧。”
“没错,道格拉斯卿,该说说你让我们到此的目的了吧。”
似乎是担心话题会转向无意义的方向,另外两名大主教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吵。
“确实该进入正题了。”道格拉斯站起身来,走到教宗的御座之旁,用手轻轻抚摸那张象征着绝对权威的椅子,然后一一扫视在座的各位主教。就在其他人都在疑惑他这番僭越的举动时,他再度开口:“诸位,我提议罢免教宗库兰!”道格拉斯语出惊人,让这些见惯风雨的大人物都着实吃了一惊。
似乎是满意于眼前主教们的反应,道格拉斯没有继续开口,继续给他们时间消化这个重磅消息。
“道格拉斯卿,据说所知,现任教宗库兰陛下既没有做出任何错误决策,也没有违反任何教义教规。那么,你凭什么提议罢免教宗呢?”回过神来的尼禄大主教率先做出了反应。
“教会规定,凡主教以上的人员不能婚配。如若违反被视为自动退出教会,相信大家都记得这条戒律吧。”道格拉斯不慌不忙地说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理由。“而这条戒律,对教宗也同样有约束力。”
“道格拉斯卿,说话是要讲求证据的。如果仅凭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就可以罢免教宗,神圣的教廷也未免太儿戏了吧。”理查德大主教打断了想继续说下去的道格拉斯。
“没错!道格拉斯,你凭什么质疑陛下,难道你想背叛神圣的教廷么!”约书亚大主教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