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走了,她离开我了,我真的太没用了,连一个深爱自己的人都留不住,还怎么去追求自己深爱的人,我问秦惜我和她会不会在一起,她的回答是再说吧,现在她丈夫不在了,她还带着个孩子,想再结婚肯定找不到条件好的了,而我虽然离了婚,可是有稳定的工作,也没有累赘,累赘,为什么我会用这个词,我竟然把自己的孩子视作累赘,不过幸好没有孩子,苏苏得到了解脱,我也可以释怀。
临走前我陪秦惜去逛街,遇到了柏颜,她是苏苏的闺蜜,我有点不敢见她,太惭愧。
“淩或,你还在k县呀”支开了秦惜,我走进她的店里,柏颜和苏苏不同,她更理性。
“明天就走了”
“我刚刚看到你和秦惜在一起,你们要结婚了吗”
“不会太快”
“哦,到时候通知我,我肯定去蹭吃蹭喝”
“好,一定,那个,你有没有见过苏苏,她还好吗”
“她你就放心吧,出国了”
“是去旅游吗”
“她打算定居巴塞罗那”
“德国?”
“嗯,她说那个城市看起来像个童话,她想过童话般的生活,可以净化心灵”不知道是净化齐名洲还是净化我。
“呵呵,希望她过的好吧”
“她也希望你过的好”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我们有时间再聊”
“好,拜拜”
等我出来秦惜牵着晚禾已经在门口等我,要得到秦惜必须先拿下这个小机灵鬼,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呢。
“晚禾,叔叔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爸爸说了,不和陌生人说话,妈妈,我们走”
“你爱卓苏苏对不对”
“不啊”
“走吧,去吃点东西”
“我只是进去打个招呼”
“嗯”
“你在介意那天找你演戏的事吗,那是苏苏跟我提的最后一个愿望”
“当着我的面承认她的身份是你本来就该做的,我没关系”
“秦惜,我相信你知道我的心”
“走吧”
太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心思就会变的特别难猜,秦惜大度,再大度的人也不想自己的爱人念着别人,她不在意,只能说明她不在意的是我。
回到b市,我已经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没有人给我做饭,我就在外面吃,没有人给我洗衣服,我就送去洗衣店,没有人周末拉我出去,我就自己去嗨,公司有许多未婚的同事,他们有的是消遣办法,酒吧夜店俱乐部,就总是感觉缺点什么,以前每次我来这种地方苏苏都会催我回家,或者让我明天再回去,现在那钢筋水泥称为家的牢笼让我厌烦,处处是回忆。
我回来的时候,扶苏搬去了楼上,我把他当做知己,工作生活上的事都和他探讨,两盘小菜,一瓶白酒,男人的友谊就这么容易,如今想来,一直都是我在说他在听,他就没有说过自己的故事,不过他还是我的朋友,我偶尔还找他谈心,都巧妙的避开感情。
食不知味的过了半年,秦惜和我确定了关系,我回家领了证,不打算办婚礼,明年她就会带着晚禾来b市,和我住在一起,她委婉的提出重新买房子,我很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房价涨的太厉害,最后商讨了一下准备重新装修,我叫来旧家具城的工作人员,他们不肯收,说是太贵了卖不出去,我告诉他们是仿品,他们要找老板来看,还没等到老板有空,林烨就来登门拜访。
“淩或是吧,我是‘天下’的董事长,我们见过”
“苏苏也提起过您”
“听扶苏说你要结婚了?”
“已经结了”
“恭喜,我今天来是因为你想卖掉这些家具,这是苏苏喜欢的”这个男人从进门就东张西望,看到有的摆设微微一笑,像是在回忆自己的爱人,果然他喜欢她。
“我和她已经过去了,我现在的妻子不想要这些”
“她也要不起”
“林董事,希望你注意你的言辞”
“呵呵,楼上同一位置的那一套我已经空出来了,你搬上去就好,里面什么也没有,可以让你的爱妻亲自来布置”,“爱妻”这两个字他咬的极重,他讨厌我,更讨厌秦惜。
“我……”
“这套房子的装修费用我会补给你,这是苏苏的心血,我会留着它,她回来了总不至于无处可去”这句话让我的心狠狠地皱在了一起,随即又觉得已经有人等她回来,要我何用。她追我的时候我问她有没有人要她,她说没有,我说你都没人要我肯定不能要,她又说有,我说既然有人要我就不凑热闹了,如今真的不用凑热闹了,我突然觉得特别对不起她,才离开半年我就心急的要和秦惜领证,秦惜本来不同意,她觉得要过几年,我一看到晚禾就急于和她有个自己的孩子,软硬兼施她才答应。
“我搬上去就好了,至于别的不用再费周折”我也可以卖了这套再买一套,但这只是个念头,我不想离开,我担心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如同苏苏。
“那这笔钱还有另一个用途,你的妻子不想看到苏苏待过地方的样子,同样的苏苏肯定也不愿意她在这里晃来晃去,所以你的妻子不能进这扇门”
“林董事,冒昧问一句,你和我的前妻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前辈”他说完就走了,前辈的意思是他们真的有关系,卓苏苏,你竟然又骗了我。
我的工资卡在卓苏苏那儿,她走了没给我,我估摸着买过房子加上她大手大脚的浪费也没多少钱了,她又说了不再联系,我就直接重新办了张卡,这几个月下来也勉强够装修的了,其实林烨确实给了我旧房子的装修费,居然比房子本身还要多,我想这大概是苏苏的意思,所以又让扶苏退了回去,简简单单的买了些家具,终于有点家的样子,再次去以前的哪家家具城时,里面的标价都高的仿佛闹着玩的,卓苏苏还是骗我。
过年我去拜访了卓苏苏的父母,他们对我还是很好,只是卓小果对我这么快再婚很反感,我愧对她姐姐,也不计较,我问起卓苏苏,小果果断发火,指责我负心,她的老公勉强维持了下来,我道了谦落荒而逃,我可能不该去,可我觉得我和苏苏有再多过节,这恩恩怨怨也不能牵扯到老人身上,我以后还回来,希望小果能原谅我吧。
再回b市,我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忙完了晚禾入学的事,秦惜找了份工作,早九晚五,扶苏没再来过我家,即使只隔了一个过道,我倒是时常过去找他,楼下的花园里有了专门的工作人员,一年四季万紫千红好生繁华。
秦惜和卓苏苏不一样,她积极上进不像卓苏苏整天蔫蔫的,秦惜打扫卫生很快,卓苏苏磨磨唧唧,不能留一根头发,秦惜洗衣服很多都手洗,卓苏苏扔进全自动洗衣机,自己拿个小板凳做旁边玩游戏,秦惜做饭做晚禾爱吃的,卓苏苏只做我爱吃的,可能因为她没有孩子,卓苏苏是欧美风,秦惜是日韩范。
我想带着秦惜逛遍b市每条街,吃遍b市的每份美食,我想给她买世界上最好看的衣服,最漂亮的高跟鞋,只是她不爱走路,不喜欢乱吃,不太化妆,不穿高跟鞋。
秦惜去了商场,买的不是生活用品就是晚禾的毛绒玩具,卓苏苏每次去都想把整个商场搬回来,不拿现金也要刷卡,不拿卡也要手机转账,不带手机就等着我去付钱接她,我接到的陌生电话百分之九十都是她拿售货员手机打的。
今天回到家,秦惜送给我一个钱包,说是看我的太旧了,去年结婚时我就用的这个,我笑了一下感叹是该换了,这个钱包已经陪了我六年,是和卓苏苏在一起没多久她给我的,手工制作的,卓苏苏就喜欢弄这些小玩意,因此以前家里有二十多个抱枕,我有七,八条围巾,钱包也有很多,但是颜色都太艳,那是她自己的,给我就做了这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一直没坏,就边缘磨损了,我取出里面的东西,随手把它扔在了茶几上,晚禾拿着水果刀在上面刻着字玩。
“爸爸,这钱包怎么这么硬,刀都插不过去”
“可能为了保持形状,里面塞了东西”我顺手拿过来扯开切口,是我以前的银行卡,这个钱包一直是我带着,那么卓苏苏从来没有用过它,包括买房子,平时生活,人情往来,甚至我的零用,我经常在同事朋友面前说她败家,在扶苏面前也不止一次提起此事,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或许她花了里面的钱,只留了一张空卡也不一定,我拨通银行电话查了查,里面的数字正符合我那五年的工资总和,我思考了一会儿,把这件事告诉了秦惜,秦惜让我还给她,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她,思考了很久,准备过年回家给她父母。
快到中秋节时,秦惜怀孕了,我一直想和她生个孩子,从结婚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备孕,卓苏苏上过培训班,她告诉我要最少半年不喝酒不抽烟,女性还要好好调养,我当时并不在意,反正没打算要,如今真的排上了用场,想到此我每每看着秦惜的肚子,都会产生抬头看到卓苏苏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