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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情诗

“Theothershoreflower

Therearemanyredribbonsonthebough,

thatismyloveforyou,

althoughstillnotfoundthetree.

Thebutterflyisflyinginthegarden,

thatismyheartforyou,

althoughstillnotfoundthegarden.

Thechaningvividcoloursofthesunseteasinatedtheeye,

thatismymissforyou,

althoughstillnotseethesunset.

ButIknowIfallinlovewithyou,

it‘ssuchasthemightyocean,avastexpanseofdesert,

hopethisloveshineforeverlikethesunandthemoon,longevitylikeheavenandearth.

树枝上有许多红丝带,

那是我对你的爱,

虽然我至今没有找到那棵树。

蝴碟在花园里翩翩起舞,

那是我对你的心,

虽然我至今没有找到那个花园。

落日的颜色让人沉醉,

那是我对你的念,

虽然我至今没有看过日落。

但是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

它如浩荡的大海,浩瀚的沙漠。

愿这爱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

这首诗写在一张杂乱的稿纸上,反面还是整整齐齐的数学作业,由于岁月的碾压,已经薄的有点透,我有很多张这种纸,写的都是情诗,有长的,有短的,每天晚上两个晚自习我都在忙着写诗,下晚自习后发给淩或。

淩或让我好好学习,我最差的就是化学和英语,淩或是化学课代表,我觉得我化学不好他肯定很丢脸,可我就想丢这个脸,就像女朋友对男朋友赌气唱反调一样,但是我的英语可不能荒废,我买了一本厚厚的英语词典,高三才买词典,似乎有点小小的晚,买的第一天晚自习,我就心血来潮打算给淩或写首英文诗,绞尽脑汁一个晚自习,也没有想出来一句。

课间休息我又去楼道里晃悠了一圈,十班的人看到我就会开始窃窃私语,我从不管他们只顾走我的路,回来坐在课桌前随便一翻,眼尖的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句“树枝上有许多红丝带”的中文,再一看前面的英语正合我意,就这样翻到那一页就在那一页找个句子写出了前三段的开头,下面的先写出中文,再翻译过来,最后再来一个总结,搞定。

晚上和淩或胡扯了好一会儿,直到他说他要学习让我睡的时候,我才把我的诗发给他好多聊会儿。

“这是你在哪里抄的”

“我自己写的好不好,浪费了我两个晚自习呢”

“你一般英语考多少”

“四五十吧”

“总分一百分?”

“一百,一百五都一样”

“就你这水平,还能写诗,”

“虽然我的英语不好,但是我的文学造诣高呀,我是先写的中文,然后用词典翻译的,不信你可以看看有好多语法时态都不对”

“我就说嘛,我看了半天都看不懂”

“语法不对,时态不对,我对你的爱对就好”

“能不能不这样”

“第一句是对的,你应该理解”

“树杈上有好些红带子”对于这个翻译我总是觉得怪怪的,却又好像没错,也由此看出淩或一个文艺细胞都没有。

不知道淩或还记不记得这首英语诗,这首语法错误,时态错误,我对他的爱不是错误的诗,其实它的涵义是:即使得不到你,我也依然爱着你,既使只能永远的追逐,我也甘愿,给我眺望你的机会。写它的那个时间,“LG”离失败还很遥远,好像只是开始,可我没有奢求他的爱,只想保持现状就够了。可惜他不懂,或许他连翻译都只知道那第一句,不怪他,因为我明白在他那里这爱也是错的。

我仔细翻看这些点点滴滴,感情会让每个人都成为诗人,这是我一个人的感情,淩或不会记得,我原本打算把这些都烧了,忘记过去和淩或重新开始,攥在手里好久也不忍心让它们就这样烟消云散,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如草疯长,我要把这些重新变成一条条短信发给淩或,我要让他想起我曾经的爱,我不告诉他便不会有人告诉他了,因为记忆只有我有。

“你如同黑洞般吸附着我这颗宇宙尘埃,我摆脱不了你的束缚,只有离开原有的轨道,任你摆布,从此,颠沛流离成为我的全部,只为有一秒成为你的一眼回顾。”仔细阅读,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才华横溢。

“和我在一起就不是颠沛流离”淩或可能以为我不想跟他去b市呢,如果这句话是九年前他对我说的,那该有多好,也免了我这么多年的思念。

“我可以从一千个我身边走过的人中听出你的脚步,因为别人踩在地上,而你踩在我心里,所以无论你走多远,我都可以找到你,但我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因为我爱你,现在是,未来也是,直到我死的那一秒,我对你的爱就像三千万吨原子弹同时爆发所释放的能量,爱你,到时间的尽头宇宙的末日。”这是专属理科生的告白。

“这是你以前写的吧,我记得你说前半段一个电视剧里的,我后来还专门看了”

“对呀,好像是《爱情睡醒了》还是什么的”

“写了这么久你居然还记得”

“我今天收拾东西看到了以前写给你情诗的手稿,本来想不要了,一看吧,又觉得写的太好了,我就想再重温一下”

“那你好好留着,带到b市我们一起看”

“好,那我要一天看一张”

“有多少呀,别几天就看完了”

“也不是太多,那就一个星期一张吧,虽说是一张,但被我画的乱七八糟的,实质内容只有一点点”

“那岂不是都能背下了”

“背下才好呢,这样就可以说给我听了,谁让你不会说甜言蜜语,我写好让你说总可以了吧”

“好好好,都听你的,对了,楚天尧说你干女儿这几天要给你去拜年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才来,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过看来我又要包红包了,淩或,他们来的时候你来陪我好不好”

“我看有时间就去”

“嗯,别忘啦”

“知道了”

要是我妈看到我们的这些短信,又要责怪打电话一分钟说完的事,磨蹭好久,几个字还要发一条,不知道一次发完,明明两毛钱就能搞定的事非要用两块,在我看来,文字的意境是金钱衡量不了的,更是远离我妈世界的。

“姐,你不睡呀”卓小果敷着面膜像鬼一样飘进来。

“我收拾东西呢”

“这什么呀?‘看到没?今晚的月亮那么美!如冷艳的褒姒,如清幽的貂蝉,如妖娆的玉环,如冰漠的昭君,如娇媚的黛玉,如帅帅的淩或,让我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卓苏苏,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你写的”

“就我写的,高中发给淩或的短信”

“真矫情,‘或许,你偶尔也会想起某个女生曾经逗过你,闹过你,你也对她几度无语,但那个女生绝对不会是我对不对?因为我只是暗恋你,某些现实我懂的,淩或,美丽的彼岸花,一生追捧的神话。’暗恋还发给他,这暗恋的可真够光明正大的哈”

“给我看看,这个是我写在旧食堂后面的”

“就那传说中的爱情圣地?”

“是呀,现在重新粉刷过了,这个我没发给他,那时候我还在和他处于朋友阶段,我以为这个没有手稿呢,原来也有”还记得没追淩或的时候他说谁追他他就讨厌谁的,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真的让我不敢去信,真的让我非要用自己去证明,结局是不留余地的拒绝,我可以爱的撕心裂肺,也可以走的干干脆脆,可他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肯留给我,即使在意料之中,我也不肯面对,最终纠缠只会在自己伤口上撒盐,只有放手远去。

“这加起来都可以出本诗集了,不过是小学水平的,哈哈”

“你懂什么,这是爱情的结晶”

“人家的结晶都是个孩子,你们的结晶就这几张破纸呀”

“当时你姐夫不是不喜欢我吗,所以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结晶,是我智慧的产物”

“自作多情的证据还差不多”

“滚”

我把这些别人眼中的废纸一一捋平,压在一起夹进同学录里,和那个装着碎纸片的盒子一起放在一个透明的大化妆包里,这就是我所有的行李,我看过衣柜,里面的衣服不是黑丝豹纹,就是上低下高,淩或肯定不会喜欢,只好全部舍弃。

再过两天就要订婚了,之后就要和淩或远走高飞,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父母,小果开学也不在家,他们又要孤单了,小时候邻居家里孩子都去上大学,他们就经常叫我们去家里玩,给我们很多好吃的,就为了和我们一起聊天,我的父母也将成为这样的孤寡老人,我说过让他们去旅游,可我爸担心他的花花草草无人照料,我妈也懒得乱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金钱上的给予,不求他们过的风生水起,只求能买好多好吃的,让别人家的小孩陪他们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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