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自然不会与之计较,只怕越是不计较的人越是被人算计。”皇后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
“皇后此话是何意?”
“方才,张常在和裕常在匆忙赶到坤宁宫,臣妾听后才知,原来熹妃擅自带走年氏,本来臣妾也无觉得不妥,只是熹妃平日里便因皇上的宠爱肆意妄为,所以臣妾也怕年氏有什么不妥,便答应与张氏和耿氏一同前往看个究竟。谁知,当臣妾赶到景仁宫时,年氏已被熹妃用了私刑,将年氏按在冰水盆中,现下已晕厥,臣妾已命人将其送回长春宫医治。”皇后一向宽厚仁德,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自然也是忍无可忍的,再加上熹妃压制多年,如今又十分喜欢年初夏,出了这样的事儿,自然还是要告诉皇上。
“什么?岂有此理,朕的一再忍让,熹妃竟越发得寸进尺了,立即前往景仁宫。”听到年初夏受了这样的欺负,皇上自然按耐不住,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似是一头咆哮的雄狮,怒发冲冠。
“皇上,您还是先去瞧瞧年氏吧,这大冷天儿的全身湿透在冰水中,较弱女子哪里受得了这苦楚,熹妃想逃也逃不了,留着延后处理也不迟呐。”
雨过天晴,冬日的暖阳再一次露出脸儿,似昙花一现般很快又缩回云层里去,今日不知怎么,大概也不满人间仙子凋零绝代。长春宫中,进进出出,人来人往,宫中各人已是忙的满头是汗,却不见榻中人有所好转。人人心中皆惶恐又担忧。
“皇上驾到!”一阵响亮而清脆的喊声打破僵持不下、惶惶不安的气氛,众人跪倒一片,皆呼万岁。“薛生白,年贵人怎么样了?”皇上的担忧已经超过了一切,管不了跪地一片的人群,抓起太医便想问个究竟。
“回皇上,贵人娘娘还未醒来,想必是因天气太冷又浸湿了衣衫导致严重受寒,只要补些燥热之物便可恢复,但娘娘一直未醒难以服药。”薛生白,太医院御医,为吴县人,生于康熙二十年,到雍正时已是老太医了,博学多才,但因常年皆在宫中行医,大千世界见识尚浅,故有所能而有所不能。
“一直未醒怎能开口进药,速给朕想其他办法,总之朕不许年贵人有事,否则尔等一同陪葬。”皇上一把抓过薛生白的衣领,大声斥责。
“臣听闻贵人进宫前得过一场大病,臣未亲见,也不知是不是那场大病的缘故使得贵人体虚而迟迟不醒。”
“张常在裕常在,你俩与其情同姐妹,可知其中原因?”
“回皇上,婢妾不知,初夏家中家规甚严,其哥哥年将军不让咱们去探望初夏,所以婢妾等也不知其因。”张语灵回答说。
“朕是为天子,难道连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吗,不会的。”
“皇上请息怒,臣虽然不知贵人以往病史,但臣听闻贵人大病时是由刘太医医治的,或许可以请他来瞧瞧。”薛生白突然答道。
“那还浪费这么多时间,都处在这儿做什么,赶紧的给朕去宣。”
刘浩扬,太医院第一御医,与雍正岁数差不多,年轻有为,学富五车。这么年轻便可以脱颖而出,也许是因为有丰富的实践能力,年纪轻轻便已游遍大江南北,寻过不少其难杂症,故许多老院士也为之甘拜下风,正所谓:有志者不在年高。刘浩扬医术之精湛,受到雍正帝的信任。
“臣这就去请刘太医。”薛生白急忙奔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