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推开并非她本意,她爱他,她不想放开他,可他是王,注定不属于她一人。泪湿衣氅,也只能默默地守候,慢慢的也许就会适应这一切。
“皇上,您……您这是?”苏培盛在长春宫外侯了一阵儿,幸亏没有马上离开,不然皇上可得自个儿走路了。
“去瞧瞧熹妃……”出了宫门,皇上坐上了龙头步辇,深冬了,侍从们早已给步辇上了许多厚厚的软垫。“苏培盛,一会儿拟个旨,晋年常在为年贵人。”
“皇上,年常在才侍寝一次,这么快又晋封,恐怕其他娘娘会有异议。”
“难道朕封个自己的妃子还要问过其他人,就这么办!”他皇上还有没有这点权利了?只有位分更高才更能护住他的女人,他要他的女人到哪都受尊重。
景仁宫虽灯火通明,但却死气沉沉,人人在自个儿的殿中想着心事。
“娘娘,皇上来了,马上便要进殿了。”掌事宫女夏荷似乎有些平静,心中自是替主子高兴,但也不能乱了阵脚。
“什么?为何无人通报?”熹妃有些茫然。
“通报之人赶补上皇上的步辇,才刚到门口与奴婢说,奴婢便已远远瞧见皇上向着这儿来了。说是皇上临时决定的,之前还在年常在那儿,可不知怎的却往咱们这儿来了。”
“走,出去接驾。”熹妃顿了顿,加紧步伐去前殿。“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过来怎的也不提前只会一声,臣妾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你我之间有什么可准备的。你们都退下吧。”皇上挥一挥手,殿中的侍婢都退了出去。“朕就是来看看你。”
“皇上有了新人还会记得臣妾这个旧爱吗?”
“你瞧你,以往不是很大方的吗,今日怎的说起这话来了。”
“臣妾大方是因为以前皇上的心还在臣妾这里,可是现在皇上的心已经去了他人那里了,难道臣妾不该说了吗?”熹妃有些不乐意了。
“好了好了,朕不与你计较,朕过来看你,你没话要与朕说说吗?”
“皇上予臣妾的协理六宫之权还算不算数?”
“当然,朕金口玉言。”
“臣妾想将张常在与钟粹宫的苏答应换一换。”
“为何,既已住下了何须再做调动?”刚要喝的茶又放了下来。
“皇上也知道,香嫔时常使性子,苏答应臣妾见过,是个直肠子的人,若哪日受不了欺负惹出祸端来可就不太好了,臣妾想带其到自个儿身边管教。张常在天性善良不好事儿,与香嫔也生不出什么祸来,所以,请皇上恩准。”熹妃倒是一板一眼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儿。
“张常在知了吗?”
“嗯!臣妾白天已与张常在商量过了,她已同意。”
“既然张常在同意那便你做主吧!”话落,皇上起身欲向门边走去。
“皇上不留夜吗?”见到皇上欲走,熹妃急急挽住其手。
“朕去瞧瞧张常在。你早些休息吧。”皇上挣开熹妃的手。
“皇上从年常在那儿出来,现在又要去张常在那儿,将臣妾置于何处?皇上是不是被她们姐妹迷晕了头了。”有些咆哮嘶吼,不响,但已几近疯狂,这么久的忍耐总算爆发,连心也丢了怎能不让人着急。
“朕也一样来瞧过你了。你变了,不是那个善良大方的纯懿了,朕对你很失望。”再闹下去,皇上恐怕要生气了。
“皇上被狐狸精迷晕了向,臣妾不懂,还请皇上示下,臣妾当如何大方。”
“熹妃!身为妃子,注意你的言词和态度,你现在简直不可理喻。还有,朕已下旨,晋年常在为贵人,这会儿旨意该到了。你若还做回以前的纯懿,朕自当继续爱你,若不能,只能好自为之了。”最后一眼,没有看到希望,熹妃瘫坐在椅子上,无尽的泪水夺眶而出,皇上已去了张语灵的殿。纯懿的目中没有悔却有恨,恨那些抢走她男人的绊脚石。
偏殿还亮着烛火,一抹香艳披着衣氅在殿中读着书。殿门推开,屏退左右,殿中只剩两人。
“皇上,您怎么来了,婢妾真是失礼了。”张语灵见到胤禛急忙合上了书站起身。
“朕来看看你,今晚就不走了。”
“那婢妾命人多加些炭火,好暖和些。”
“不用,朕一个大男人哪那么怕冷,到是你,弱不禁风的可要多穿些。手炉里的炭火也要旺些才好。朕刚才从熹妃那里过来,听说了你和苏答应调宫的事儿,你若是不喜欢,朕可不让熹妃如此行事。”
“谢皇上关心。熹妃娘娘与婢妾有商有量,也是婢妾自个儿答应好了的,皇上无需为婢妾操心。”张语灵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子,善良不善妒。
“你们姐妹三人都一样,有了事儿就往自个儿身上揽。这样吧,你不用去钟粹宫,朕将你调去咸福宫,与裕常在一块儿,也好有个照应,顺便也好帮朕管管裕常在,她虽为人善良,但却性子急,主事敬妃身体欠妥定是没时间教她,也就靠你了,这样初夏也一定很开心。”见着皇上提到初夏便面泛红光,张语灵心中也是开心的,但也有些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