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凉意浓浓,日子却过的越发美好,阳光灿烂,虽没有一点温度,但心情是好的,这是冬的前奏。微风拂过,片片树叶从枝头飘落,储秀宫中一派金黄。
“怜香、惜玉,今儿个天气十分好,我要去御花园逛逛,总是病着也闷的慌。”年初夏本来也就无病,出门透透气,也好活动活动筋骨。“你们不用陪着了,人多反而露眼,我一个人便成。”
“小姐,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人去呢,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我们怎担待的起呀!”
“这话是在咒我出点儿什么事儿吗?好啦,放心吧!”
“那小姐,要出门也得先梳妆梳妆吧,这披头散发的多不好,小姐好歹也是个答应,要让人见着这副模样可有闲话说了。”
“就这样才好,这样才能表明我是大病初愈啊,才不用那么快回长春宫,好了,就这样吧!”年初夏只享受现下的生活,并不想搬去长春宫。
御花园是一处以精巧建筑和紧凑布局取胜的宫廷园林。御花园的面积并不大,其南北深八十米,东西阔一百四十米,但古柏老槐与奇花异草,以及星罗棋布的亭台殿阁和纵横交错的花石子路,使得整个花园既古雅幽静,又不失宫廷大气。御花园偏角有个不大不小的荷花池,只是深秋了,荷花早已没了。
有一阵“轻纱”慢慢靠近,是谁?渐渐的,面容清晰了。年纪稍比年初夏长了几岁,但面若桃花,似是稚嫩的脸上实添了许多风霜,脚步轻盈透着不争与宁静。是宁贵人,武若云。
武若云父母贪慕虚荣,一心想让女儿进宫争显,怎知,女儿性格却与之相反,不抢不争,只想平静的过日子。宁贵人与熹妃同时进宫,但其还是贵人位分,这是极好的证明。嘴角微微上扬,十分满意这风和日丽的天气,一会儿便已入坐浮碧亭,这难得的平和,似是享受片刻也自在,看来宫中也有一些渴望自由的翎雀。
“贵人,那边好像有人。”如画是宁贵人的贴身婢女,眉清目秀,眼睛还挺亮。在沉眠的荷花池边有一圈围栏,以石筑成,有人坐于石上,长发飘飘,是女子,背影纤细,看不清面,但就背影而来,已给人美好的感觉。“是谁,为何见到宁贵人也不行礼?”转眼间,年初夏欲起身去别处,怎料一转身便见到不远处浮碧亭中的宁贵人,想走,却被侍女如画叫住了,无奈,只能上亭去。
“你是哪个宫里的?怎的如此悠闲?为何散落着长发不梳髻?”宁贵人一下问了这么多,年初夏不知如何回答,红唇紧闭,只言不发。
“贵人问你话呢,你怎敢不答?”
“如画!”宁贵人拦住了着急的如画。“是不会说话吗?”见年初夏听了立马点头,还是做哑巴吧,不知面前人,少言多听为好。“原来如此,本宫甚少来这御花园,所以从未见过你。这长发,又黑又亮,真美,但在宫中都要梳髻,你怎的放下了,难道受了什么罚?”年初夏又点了点头。“在宫中为差定要学会机灵些,不然受的罪可就多了。有些乏了,本宫要回去歇了。”宁贵人言语优雅,不像是坏人,望着远去的背影,有些不舍。
“今日天气不错,这么久以来,朕只忙于政事,是时候舒缓舒缓心情了,苏培盛,不要让人跟着了,只你陪着朕去御花园走走,完了去瞧瞧熹妃,许久没去,她定要耍性子了。”话音刚落,便已有人去往景仁宫报信儿了。“已是有些时日没来御花园了,深秋了,荷花也枯萎了,就算全是枯枝落叶,这御花园也比其他地方舒畅。”
“皇上您瞧,那石栏上怎么站着一个女子,这多危险呀。”顺着苏培盛的手指尖望去,围着荷花池的石栏上果然站了一个长发女子,微仰着头,双臂张开自然的伸向两边,一只脚抬起向池中伸去。袅袅动人的背影,微微飘动的黑发,透过服饰由内而外散出的淡淡果香。那一刻,只扬起一阵轻风,凌波微步,踏尘而来,轻功如翔,身手了得的男子已至于美人身后,只一伸手,轻挑美人的臂,一把揽腰而下,平稳回到地面。美人露出了面容。御花园中有佳人,绝世而独,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身姿软如赵飞燕,面若桃花胜过吴西施,白嫩两颊微微泛红。此女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美人顿顿的望着眼前男子,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许久,两人都醉了,男子突然回过神。
“为何还不下来,被我的美貌迷住了?”磁性般的声音惊醒了年初夏,立即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转身想走。“姑娘为何不说话?可知你方才的举动甚是惊险,旁若无人的,要有个闪失,可没了大好年华。”男子又拉住了美人的手,欲走的年初夏停下了脚步。“姑娘为何不语?难道不能语?”还未等男子说完,年初夏便已甩开手离开了御花园。
被留在园中的男子直直的望着美人离去的背影,久久沉醉,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便让她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