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

“走吧，我们先去把你自己打理下吧，这样的形象去应聘肯定是过不了的”舒昕刚一走出饭馆瑾然双手便一下搭在舒昕的肩膀上从背后推着他边推边说着，瑾然的动作就感觉像对一个认识很久而且很亲密的朋友一样，但对于舒昕这个在大三就开始宅在寝室除了上课和篮球场能见着人影甚至班级聚餐都不露脸的人来说感觉就有那么点不自然了。“唉！不用推我这就去。“舒昕说完就快步往前走去身子都是直挺挺的，走出一段距离回头一看才发现瑾然还站在原地用手掩着嘴笑个不停。”笑什么呀，刚还不是催我走快点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和好笑吗。“瑾然笑呵呵的跑上来，舒昕有点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亲密有点不习惯“”哦，这很亲密吗？你是不是太久没和女生接触过了？这么高高大大的一个男生还不好意思，走吧我都没觉得什么。“瑾然马上无视了舒昕刚说过的话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推着舒昕走着，舒昕也没再说什么不过在这深秋的季节舒昕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了。两人就这样走了十多分钟到了一家发型店，瑾然二话不说就把舒昕推了就进去，马上便有一位笑容的服务员迎上来询问需要什么服务。瑾然从舒昕背后钻出来指了指舒昕的头发说”把他头发剪短一点最好能看上去比较精神一点那种。“服务员立马把舒昕带到一位发型师面前把要求交代后接着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舒昕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一头长发都遮掉了半边脸不禁感叹如果自己在脏一点穿得在破一点估计都能去天桥下乞讨了，就在舒昕这发楞的这一小会儿发型师手中的剪刀翻飞头发飘落。舒昕还在回味自己这半年的日子就感觉发型师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可以去洗头了，舒昕洗完头然后发型师用吹风吹干，舒昕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都感觉有点陌生，镜子里的人留着寸头和那个头发半遮面的颓废青年已经是天差地别，虽然眼睛周围的黑眼圈还在述说着他经常熬夜。舒昕走到正在低头看手机的瑾然面前“剪好了，我们走吧。”瑾然抬头看着舒昕有点茫然“怎么换个发型就变了这么多，不过这样看起来是舒服多了。”说完便领着舒昕出了门明显瑾然又买了单，瑾然带着舒昕继续往服装店奔去，边走边问舒昕“对了你的身高和体重是多少？“”182CM70KG”舒昕想了想答到。”身材还不错嘛“瑾然又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下，接着转身就走进服装店和导购交谈了几句，导购一边招呼舒昕坐下一边带着她去挑选衣服，两人时不交流两句，不一会瑾然就拎着一套看上去两人都满意的西装出来递给舒昕“去试一下看一下合身不”舒昕接过瑾然递过来的衣服便走进试衣间。“对了舒昕皮鞋我给你放门边你出来把它穿上。“舒昕进去没一会瑾然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换好衣服裤子舒昕打开门就看一双崭新的皮鞋放在门口，拿来穿上居然很合脚。舒昕看了看试衣镜里的自己西装革履虽然长相算不上出众，但是长久锻炼的身材还是不错这半年多也没走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某个公司的白领，出了试衣间朝着正在和导购聊天的瑾然走去。瑾然看着正走来的舒昕不住点头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不错不错”不知道是对自己选的衣服很满意还是对舒昕现在的形象，瑾然转过头对导购说“大姐就这一套了多少钱？”大姐笑呵呵的说道“姑娘，全部一起大姐就收你1700吧，还是打了折的哦，不过你男朋友身材不错挺适合穿西装的。”正在打量自己这一身的舒昕一听“男朋友”这词吓得人一抖急忙摆手道“大姐你误会了……“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瑾然推出去了”不要废话了，还要去应聘啦。““我的衣服还在试衣间啊”“没事我叫大姐拿下，人家还要忙生意我们不要打扰人家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会。”瑾然说完就把舒昕推出了服装店，不多久就提着舒昕换下的衣服出来了，在商场外叫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位置后便朝着瑾然工作的地方驶去。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可舒昕开始犯嘀咕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舒昕对找工作恐惧了刚到城里的时候舒昕也想过找工作但是总是临阵脱逃，甚至有一次网络初试都没问题人家打电话来叫他面试突然就害怕了，最后把人家电话都拉黑了，所以最后在网上租房子被人家骗了后沦落到住在网吧。可是人总是要吃饭舒昕能把自己饿得要死也不去找工作，那怕就是在网吧那么人流量大的地方舒昕都基本不和人交流，最后舒昕只好在网上找了一个兼职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就这样活着，半年多时间舒昕很多次想过自杀，可想到自己父母只有他这一个孩子弄得自杀都犹豫不决。舒昕92年出生在山城的一个小镇上，父亲是一位退伍军人后来做了厨师，沉默寡言总是一个人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吸烟；母亲年轻在镇上的厂里上班，在和父亲结婚后两人一起开了家火锅店，母亲在舒昕的记忆里算他们家能说会道的了。舒昕从记事起父母总是忙着小店的生意，对于舒昕的成绩小学考差了母亲会骂几句，父亲不高兴就打一顿，舒昕每次也是闷不做声承受着父母的“惩罚”。在学校舒昕也总是不合群，不管做什么都一个人虽然没什么朋友不过日子也一天天过去了；直到六年级被班上几个小混蛋各种欺负侮辱后，连一个可以帮他的朋友都没有，回家给父母哭诉可是得到的仅是一两句语言安慰和团结同学的嘱托，就这样舒昕在被欺负了半学期后最终爆发和几个混蛋打了一架，最后结果是舒昕额头被缝了四针而且被父母带去找那几个的父母道歉，那种感觉舒昕回忆就好像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一样，虽然很多年后舒昕问起父母得到答案是那时候父母刚开起小店而对面的父母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全家都要靠着小店才能生活，舒昕现在能理解，但是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就不一定了。就这样舒昕到了初中开始喜欢上了篮球，似乎压力都可以在篮球场上发泄掉，慢慢的在学校也小有名气，在平时锻炼多了后身体素质自然就上去了，以至于初中毕业这么多年后舒昕依然保持着学校的短跑项目的记录；初中生活看上去一切都那么美好，父母眼里的骄傲，老师都喜欢他，同学都和他打打闹闹。初中青春开始萌芽，舒昕暗恋着隔壁班上的一个女生可是怯于表露，最后思索再三给那个女生写了一封情书，嘱托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偷偷放在了那个女生的桌子里，可是就这样被隔壁班主任发现了，初中早恋应该算很严重的事了舒昕和那位女生被叫去谈话还把父母都叫来，最后弄得女生被父母转学了，舒昕一直很自责这件事那位女生完全不知情，不出意料舒昕又被父母教育的一顿。那段时间舒昕成绩下滑严重在那时考高中都竞争激烈的时代，舒昕成了老师家长会提出来的典型。在父母恨铁不成钢的哀叹和老师满是可惜的叹息声中，舒昕靠着体育尖子生考上了县城的重点中学。在高中舒昕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学习成绩也不差在老师眼里可以算是“三好学生”虽然舒昕这个班长有点不怎么爱说话在同学眼中有点高冷还是受到班上大多数同学的喜爱，舒昕生日全班同学都凑钱帮他过生日也算同学们对舒昕的认可，虽然看上去同学们都乐意和舒昕玩耍，但是舒昕总是有什么事情还是一个人闷在心里。对于高中来说恋爱还是属于老师的禁忌，但各种地下恋情已经很多了；对于舒昕所在的篮球队来说可以说很普遍了，在高二的时候队里就剩下舒昕一个光棍了，于是没恋爱的舒昕成了队友们训练间隙调侃的对象，其实舒昕并不是没有喜欢的女生可每次想到初中那个女生因为他而转学就只有默默神伤，舒昕喜欢的女生是学校歌唱团的，每天放学训练总能在体育馆遇见也是在体育馆里练习的女生，每天完成体能训练舒昕都喜欢趴在篮球馆的地板上听着旁边房间传来的钢琴声，舒昕虽然身体很疲劳可感觉依然很开心，那个女生弹钢琴时总喜欢不是抬头望下窗外，夕阳从窗外照进来画面是多么的美好。舒昕在篮球队有一个好兄弟基本算是舒昕自认最好的朋友了，舒昕有什么事也是找他述说，似乎还不错有个朋友有个暗恋的人有一群不讨厌自己的同学，舒昕感觉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高三了一切都变得紧张时间也不够用了，舒昕不能再训练完趴在那里听女生弹钢琴了，忙着回宿舍换洗然后去上晚自习，开学没多久就有部队来招飞行员，舒昕和另外两个同学被班主任推荐去参加选拔，舒昕也是就抱着打酱油的心态去参加了选拔，结果鬼使神差的通过了初试，在回到学校后班主任一下就开始重视起舒昕的学习来，但舒昕并没有对这事抱什么希望日子也继续过着，就这样高三的最后一学期来到了舒昕一诊成绩出来很不错甚至有单科拿下了全级第一，接着就是飞行员的复试，舒昕在CD经过几天检测后也通过的复试，接着就是政审，舒昕于是成了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回到学校正要和那兄弟分享这份喜悦的舒昕，发现他暗恋的那个女生居然成了他的那个兄弟的女朋友，这件事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舒昕不知道说什么毕竟那个女生舒昕没有对人家表露过什么，而那个兄弟也算是舒昕最好的朋友了，最后舒昕只有把自己封闭起来似乎老天并不满意，舒昕在一次训练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左脚扭成了90度，也是因为这次事故舒昕不能再参加体育生的考试。但是身体上的疼痛远没有心里所受的伤痛，舒昕复习根本就听不进去，那么不出意外舒昕高考失利了，没有达到飞行员要求的分数线，最后回到学校填自愿时随便选了一个三本院校就回到家里呆着，不见任何人把手机卡换掉，父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过这期间班主任来找过他两三次都洗完他能再复读一年，不过舒昕也是心如死灰拖到九月还是去了大学报道。到了大学一切都是重新开始，进入大学不久就加入了一个同乡会在那里舒昕遇见了一个女生，因为是在外地那个女生不管什么事都喜欢叫上舒昕，慢慢的舒昕也开始开朗起来两人打打闹闹一起享受这校园生活，在大二舒昕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向那个女生表白了，于是舒昕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女朋友。最初的生活都是美好的，两人一起上课一起逛操场一起去做兼职发传单，生活是那么的充实。舒昕的大学女朋友活泼乐于参加各种活动，唱歌也很擅长这样的女生自然也少不了追求者，很快舒昕发现他的女朋友身边经常出现一位开着轿车的成功男士，于是两人因为这个经常出现的男人发生争吵不出意外舒昕失恋了，对于舒昕这种性格的人选择的就是一个人封闭自我，室友不愿看着他这样折磨自己就把他拉来玩网络游戏，于是在网上认识了瑾然，最初舒昕也就把瑾然当做一个倾诉对象自己所经历的事都讲给瑾然，反正在现实生活真谁也不认识谁，不知道是舒昕太悲惨了激发女性的母星光环还是瑾然也需要一个聊天的对象，两人莫名其妙成个游戏中的“夫妻”两人每天都感觉有说不完的话题，就这样过了一年多舒昕也毕业了；然而毕业了的舒昕却不知道自己能干嘛，没办法最后回到老家，可舒昕又是一个很在乎别人评价的人，邻居的议论也使他不能在呆在家里，最后只好进了城，但舒昕明显的低估了社会的残酷性，最后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半年，这样的生活舒昕感觉自己快要疯掉只有鼓起勇气找瑾然帮忙，没想到的是瑾然会答应帮助他，想到这里舒昕暗下决心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且也不能让瑾然失望不就是应聘吗，不要怕！“舒昕到了下车吧。”旁边的瑾然拍了拍失神的舒昕肩膀示意他已经到地方了可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