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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远离是非

算起来我已经在古城待了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跟刘大爷已经成了忘年交了。刘大爷的儿子叫刘小毛,想想这名字倒是挺可爱的,他姐姐叫刘瑶瑶。在刘小毛的房间跟妈妈视频通话,聊了聊我最近的情况,也给她提了下邹焱,妈妈还开玩笑的说“呦,还是位大学问家啊。”(妈妈特别爱看古天乐演的《寻秦记》,这个电视剧立面有个大学者叫邹夫子。)

我准备离开古城。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了小男生的手机,才想起来要去还给他。

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他们说的城东博物馆,看到博物馆旁边有个高门大户模样的建筑,门口没有悬挂任何牌匾,大门紧闭。我走上前拉起复古的铜狮子门环,叫门。

礼貌性的扣了3下,收回手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过了1分钟左右门开了。一个15/6岁的白净少年开了门没等我开口直接越过我立马往外跑了。我愣在原地搞不清楚状况。门开着,院子里死寂死寂的,只看到门口天井射下来的光线里漂浮的尘埃。

“有人在家吗?我找龙先生。”我推开门向里面张望着询问着。

屋子虽大,因为门口有个大天井,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回声。我想大概都在后院吧。这种复式结构的住宅一般都是前后院设计的,主人一般也不会在前院。我硬着头皮走进去。

“小姐你找谁?”这时候从一边的角门里出来一位小丫头,还扎着羊角辫,约摸14岁左右。却生生的立定在不远处问我。

“小姑娘你好,我是来找一个叫龙先生的。”我本想让她转交,可是想想似乎又不是很礼貌。都已经来了,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哦,你把门关上,跟我走吧。”我转身把门关上,跟着她向内堂走去。

“少主人说了,你来了就直接带你到内堂书房等他。”小女孩说着,我们来到内堂的书房,她没有叩门直接开门进去了。

“少主人?”

“恩,我们少主人。”

我跟着进去,她招呼我坐在一个圆桌上,给我倒了茶水,还招呼我说桌子上有水果和点心。然后就准备离开说去找少主人过来。她说话的方式有些奇怪,感觉语气都是淡淡的,脸上也没有孩子一样天真活泼的表情。给人感觉心里毛毛的,她走出去正要关上门,被我制止了,她定了会儿也就顺从的离开了。

我开始打量着这个书房的摆设。

这是一间六十平方米左右的长方形房间,分为三个部分。从门进来是整个房间的中间位置,放着一张圆形八仙桌。房间左边是一张塌,右边是书架和书桌,三个部分之间有装饰的实木雕窗,房间里还摆放着许多复古的摆件,当然我不是内行,也不清楚它们成色和价值。整个房间的色调是古朴的紫檀色,所有家具装饰基本都是紫檀木制。塌前还放着个三足焚香鼎,正飘着烟,想来这屋子的主人不久前可能正在这房间看书休憩呢。

等了10分钟左右没有等来我要见的人,突然听到好大一声撞门的声音。看这样子是前厅的门被撞开了。我闻声跑出来,因为这种设计的宅子一般都是对称设计的,所以我先入为主的认为两边都是能通到前厅的,所以我从靠近的一边走去。可是我却走到了一个花园。因为是冬天,花坛里地里的植物都只剩下了驱干或者枯草,显得很是萧条。我听到对面的房间里传来一串咳嗽,听声音像是一位老者。我想转身离开,毕竟这样误闯别人家的别院并不礼貌。可是好奇心驱使我想要向前去一探究竟。

“啊。咳咳咳。。来人啊!咳咳咳,快来人啊!”对面的屋子里开始传来老人的呼救。

我听到呼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路小跑过去,推开门寻找声音的来源。就见到门右手边的床上睡着个老人家,头发凌乱胡子拉渣。盖着被子身子前倾的向外呼救,看到我进来也吓了一跳。我想上前把扶他,却被他制止了。

“你是咳咳咳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咳咳咳咳。。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不能。咳咳咳咳。。你是人吗?”他冲我嚷道。

“您好,不好意思我是来找龙先生的,他把我手机弄坏了,他让我来找他。哦,不我是来还另外一位小伙子的手机的。您别担心我只是听到您叫救命我就.我迷路了,听到您的呼救才进来的。您需要帮忙吗?”我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试图安抚他慌乱的情绪。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然后快速的平静了下。说:“你赶紧找张纸找支笔,然后关上门不准任何人进来,快点!!”

我机械的去关上门,才回过神,在屋子里四处搜寻纸笔。这间房子结构布局还是跟书房那间一样的,门在中间,右边是床,左边是书桌,只是中间是放的塌。我来到书桌旁寻找纸笔。

“你坐在那里写,快点。”对面传来了“圣旨”。我照办。

桌子的笔筒里幸好有只钢笔,可是找不到空白的笔记本,只有一旁裁好的宣纸,我顺手拿了一张准备开写。对面就刻不容缓的开始说了。

因为忌惮对面的人责备,也是因为自己失礼在先,我奋笔疾书顾不上去看自己都写了些啥。老者也说的很快,幸好我写字一向力道不算大,才保住了这张宣纸的完整性啊。

“恩,还有吗?”没听到对面的声音我抬头向他询问。

“去找小章,把这个给他,让他马上都置办齐了,让小浩过来我有事儿跟他说,然后让小葵去买今天晚上飞NC的机票,你要是不认识这些人,就把话转告小章,就是你说的龙先生。快去!还愣着干什么!记得把门带上!快点!”他连珠炮似得说完了,还不忘狠狠的瞪我一眼。然后又是一阵因为急火攻心的咳嗽传来,我担心他可能随时要挂。

“哦,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我慌乱收拾起刚写完的纸,赶紧往外走。

身后传来老头的威胁:“不准跟外面的人说你见到我的事,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出门,把他和那一句威胁都关在了屋里。站在门口松了口气,脚下却条件反射的朝着书房的方向马不停蹄的走去,因为怕再次迷路误事儿,所以乖乖的原路返回。可是,明明是白天,今天天气还不错,现在也快到晌午了,心里却是被什么东西冰着一样,全身打哆嗦。

到了书房,我才缓过来,心里的阴凉才慢慢散开。忽然想到什么,头皮一阵发麻。

你知道我写了什么的话,你也会突然就密恐的。

为了不吓到小孩子,我只能告诉你,就是把一堆乱七八糟的虫子草药放在一个大缸里乱炖然后再加入一堆恶心巴拉的虫子再乱炖再加..。

正发懵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姐,小姐!”

我被这两声拉回现实,抬头看到是给我手机的小伙子,后面跟着那个撞我的年轻人正巧进门,他后面居然跟着邹焱。我有些吃惊的看着邹焱问道“邹焱,你怎么会在这里?”

邹焱像是舒了口气的说“哦,没什么。我们本就认识。”

“我刚刚听到巨响以为前厅出事了,不巧走错路走到了.。”说道这里我意识到貌似哪位老人家不是很想太多人知道我见过他的事情,于是就住了嘴。

“你走到哪里去了?”撞我的年轻人上前拉住我的手恶狠狠的说。

我手被他抓的有点痛,可是我还是冷静的看着他,毕竟跟那个老人家比,这小屁孩的气场还是弱点的。

“额,邹焱,你可以先回避下吗?我有话要跟他们两个说。”看着邹焱说完这话我又转头看向抓我手的人说“你可以找人把他先带到前厅吗?”

他放开我的手,看了我一眼刚要开口,却被那个小伙子抢了台词“前厅的那个顶梁柱塌了,正好砸在了大门上,所以你刚刚听到的声响就是这个。我们跑出去看到之后已经找人在那里收拾了,估计晚上之前应该能处理好。不过看来前厅是不能宴客了。”他又转向邹焱说“邹先生,您先回避下吧,这位小姐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说,您看您先到隔壁偏厅稍候可以吗?”

邹焱看了看我,又看看他们两个,有些憋屈的点点头赢了声“嗯。”

“小葵估计已经进去了,浩,你带邹先生到隔壁先吧。总不好怠慢了客人。”这时候我面前的年轻人对了他朋友说到。我明显看到他对小浩使了个眼色,貌似在说此人目的不简单,小心防范。

“好。那邹先生这边请---”小浩说着就做了个请的手势之后又先行一步走在了前面。

邹焱应了声好尾随小浩出了房间到隔壁去了。

我走到门边把门关上,拿出宣纸递到小章面前。

“刚刚说我走错路了,很不巧的走到了后花园里.然后听到老人家呼救就进去了,然后那个老人家让我写了这个,还吩咐我让你,哦,对了,你是叫小章吧?”突然想起来我还缺人他们的身份呢。

“我是龙小章。”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他说让你马上把这单子上的东西置办齐,要一样不落。让小浩到他房间,他有事要交代。还有让小葵马上订一张去NC的机票。”我一口气转告完,正想说手机的事,他问我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他的原话就是这样的。哦,对了这是小浩的手机吧,谢谢你们,我没用,现在还给他,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离开古城了,所以麻烦你转交给他吧,代我谢谢他。”

“好,给我就好。”他接过我手里的手机。

“那我就先走了,哦,对了我会遵守诺言不会把我见过他老人家的事情告诉别人的,放心吧,而且我马上就要离开古城了,也不会有机会告诉这里的人的,呵呵。”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突然就有些紧张了。等我说完这些,他表情有些缓和。

“好,我送你出去。”说完,他就先我一步走出了书房,我也紧随其后往外面走。

路过偏厅的时候没有看到邹焱和小浩,我以为他已经离去,就没多做声。

“哦,对了,忘了问小姐芳名呢?”到了门口,龙小章突然问道。

“抱歉,我都忘了,呵呵。我姓罗单名一个莎。现在住在城外的刘家客栈。不过明天我就要离开古城了,想来你们应该不用担心我会出卖你们的秘密的。”我想他应该还是不太相信我吧。

“您误会了,其实上次无意撞到您,还把您的手机撞坏了,我一直很抱歉,今天您到访我们也是招待不周,您方便给个可以收到包裹的地址吗?我想给您寄部新的手机,以补偿您的损失以及您今天帮我们传话的功劳。”他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老成,可是稚嫩的帅气外表却怎么也让人把他和坏这个字联系起来。

“不用了,你也不是有意的。我自己可以处理的。今天也是赶巧听到.”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和不容置喙的态度我只能把给了他我的地址和电话。

“好的,我会尽快安排给您寄个新手机的,我就不多送了,今天很抱歉招待不周,您请慢走吧。”说着已经帮我打开了门,门缝中间还有被大梁砸到的裂痕印记,突然觉得着样子很好笑,尤其这种状况跟龙小章的文质彬彬搭在一起的时候。

我忍俊不禁的跟他道别离开了这座宅子。

回到客栈已经是晚饭时间。我心里堆了一堆疑问,苦于不能跟别人探讨。以至于在饭桌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刘大爷却看在眼里。

“莎莎,你有心事啊?怎么不好好吃饭?”他关切的问。

“没有,大爷。我是想说很感谢您这些日子的照顾,本来想吃完饭跟您道别的,既然您都看出来了我就跟您说了吧。我决定明天早上要回去了。我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我老板让我回去上班了呢,他说我再不回去就别回去咯。呵呵呵”我跟刘大爷打着哈哈说道。

“哎.是啊你都来这一个多月了啊,这个小城还是留不住你们这些城里人啊,又剩我老汉一个人在这里咯。”大爷有些伤感。

“大爷,我有机会会经常来看您的,要不您跟我回去玩些日子再回来?”

“你们呐,都是说着玩的。我儿子我女儿都是这么说,开始是一年回2次,后来两年都难得一次哩。你啊,你们那个大城市我是真不习惯呢,老头子还是在这乡下舒畅,没事儿还能找邹老头下棋去。诶,对了。我也没问你,你手机坏了,你跟邹焱就没联系咯?邹焱这小子我看着他长大的,人还是不错的。就是.”说曹操曹操到。大爷话没说完就听到刚进门的邹焱向他打招呼。

“刘大爷,吃饭呢?”这话说完他已经走到我们跟前了。

大家寒暄了一番,一起吃晚饭。饭后邹焱主动帮我收拾了碗筷,我抢着去把碗筷都洗好了,就见他们两在火炉旁聊得很欢实。我本想借口上楼,不想被刘大爷抢先一步。留下我和邹焱单独围着火炉看电视。

“莎莎。”

“嗯?”听他这么叫我,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显得有些亲昵。

“呵呵,我下午去金先生那里是有些急事找他,你好像跟那两位小伙子很熟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直觉告诉我,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关于龙小章他们的事情。

“金先生?”

“恩?你不认识?就是那两个小伙子的老师,金铭,金先生。是一位老先生。大概50多60岁左右。我今天去就是为了见他,结果还是没见到。你呢?你不是跟那两个小伙子很熟吗?你们认识多久了啊?”我看到他眼睛里的期待,可是我不能食言。

“我其实下午是去还小浩的手机的,哦,就是那个个子矮点的小伙子。他们叫他小浩。在去你们酒店开业典礼的前一天我在古城里游玩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龙小章,就是高个点的小伙子。然后我手机掉地上摔坏了屏幕.。。”我把原委说了一遍。“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那天让你出去是因为小浩电话放我这里的时候我接了个电话,却是找龙小章的,我觉得这是他们的隐私所以才让你先回避的。其实我跟他们也是第二次见面而已呢。”我撒谎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认识他们呢。”

“对了,我走的时候没看到你在偏厅,本来还想说要不要等你一起离开的,后来我就先走一步了。呵呵。”

“莎莎,你以后不要再跟他们来往了,他们都是很危险的人,尽量不要有联系了,否则他们会一直纠缠你,直到你消失。”

“啊?不会吧,我看龙小章他们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我隐约觉得他有些别有居心。

“那个金先生在城里买了好几处的房子,你知道他买这多房子干什么吗?算了,还是不要吓到你好了。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我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

“你说吧,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都会尽力帮你的,不过我明天要离开古城了.”我本能的想推辞,因为预感他这个忙应该不是那么容易。

“你要走了?可是这个忙到目前为止因该只有你能帮我了。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了,我还是想别的办法吧。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

“不用了,我明天一早就走,广场那边有公车可以出去,天气冷,还是不麻烦你了,有机会你来帝都可以来找我玩,呵呵。”我们就这样客套了一番,他才告辞,我上楼整理行李。

第二天走的时候,刘大爷给我一大包他说是当地土产的东西,其实我也买了一些,行李实在太多我就麻烦刘大爷帮我寄到我妈妈家里一些土产。在等公车的时候,刘大爷给我说了件事,是关于那位金先生的。

刘大爷说,邹焱给他说了金先生回来的事,大爷说那位金先生就是买他房子的人,他后来听邹焱说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很出名的人。据说他是早年不多的归国华侨之一。传闻他们家祖上还是皇亲国戚呢。邹焱之所以找他是因为他还欠邹家一个真相。早些年,金先生刚来古城的时候,行踪很神秘,可是他每买一座宅子都是为了跟某些人成为邻居,因为他要去生苗的宅子寻找神秘的养蛊人,每当他打听到一个可以做向导的人,他就把他家旁边的宅子买下来,然后想方设法的让那个向导带他去生苗的寨子。除了向导和他知道这些以外没人知道真相,可是就在这些年这些向导接连失踪,或者死去,村子里的人就怀疑是生苗出来作乱了,直到邹焱的大哥邹淼失踪以后,村子里就在没有人失踪了或者无缘无故的死去。谁都不知道邹淼去了哪里,可是只有从小喜欢粘着哥哥的邹焱知道有个人找过他哥哥,并且,他哥哥临走前交给邹焱一封信和一袋子钱,让他好好照顾好家人,说他去走亲戚了,短则几天长则几年才能回来,让邹焱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些事。那封信是邹淼写的绝命书,钱也就是卖命钱了。多年以后,邹焱才打听到这位金先生的身份。可是,线索却不多。就在昨天他得知有人看见那个宅子里终于有人出入了,而且他派去的小伙计偷偷进去发现了老人家的咳嗽声,还有他们叫他金老师,于是邹焱就亲自****求证了,没想到我正好也在,就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他求了许久,他们始终说不认识什么金老师,他想硬闯也被他们赶了出来。

刘大爷说“其实,他告诉我这些是希望能通过我的嘴巴告诉你哩,我都知道他小子是想求你办事呢。可惜他又相中了你,不能对你怎么样,不然要是换了别人,依他那种架势,绝对先把你绑了再说。”

“大爷,他不是喜欢我,他是怕我。他怕我鱼死网破。呵呵,大爷,您可以帮我告诉他,他的事儿我如果有机会一定帮他问问,但是我的确暂时帮不上什么大忙呢,您让他稍安勿躁,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了。”

“莎莎,你知道了什么吗?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大爷,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有人想让我知道的时候我就会知道的。”

我们又相互道别了一番,我上了归途的火车,这次我没有睡觉,看着火车窗外的风景我思绪万千。有人说女人的直觉是非常准的,那现在的直觉就是,我还会再见到这些人。我们还有故事吧,管它呢,死不了就还好!我都大难不死,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我还是静观其变吧。

回到帝都的第三天,我收到了龙小章寄来的手机。果然是出手阔绰,寄件地址让我觉得奇怪,就在帝都,居然是我曾经去过的一处搞定住宅,他的主人绝对不是龙小章。可是龙小章为什么会写这个地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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