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十五万灵晶已送到,请签收。”
应小七站院子里,读取着手上玉牌的信息,默然无语,原来暗星还兼职快递来的?
点了点手里的储物袋,十五万灵晶一颗不少整整齐齐地码在里边,暗星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觑,这才刚入夜就全凑齐送来了。
将自己的灵气印记输入玉牌,那只元力幻化的玄鸟口吐人言:“签收完毕请将玉牌放入我口中,谢谢合作。”
待玄鸟飞走后,应小七将所有灵晶分了分,嗯,辛师兄、还有雪儿和小师姐的不能少,叶昊秋嘛,既然是同一脉的师兄,那也给他一份好了……魏坤师兄人不错,象征性的给点,等大比结束再买点稀罕玩意儿送给潘长老和谭月主……自己留一点就可以了,等以后有空下山还要给小白买口粮呢,也不知玄域大陆上那些神凛卖的贵不贵。分赃时应小七才深深地感到钱不够用,灵晶这种好东西对于玄修来说谁也不会嫌多。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一夜,各种哀嚎此起彼伏,不知道多少压应小七输掉比赛的人失眠了。
擂主赛第二天,纪雪璃很不幸地和凌慎抽到了一起,虽然她已尽力去战,可是境界还是差了不少,坚持数十个回合后就败下阵来。
月无暇则和应小七分到了一组。
“我等着,你拿到第一名的位置回来,记得带上我的那份去赢啊。”因为知道了应小七和柳白风赌约的事,月无暇只简单地和他切磋了几下就果断认输了,惹得不少的弟子大骂有黑幕。
叶昊秋本来是轮空的,但是这天他根本没有出现,并找人传出话来声明直接放弃了总擂主的竞争,自愿当大道争锋的第五名。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必然,应小七和凌慎终于正面对上了。
元境二阶对元境六阶,结局如何彷佛早已显而易见,难道不是吗?
应小七到底是能够一路黑马到底赢得赌约,还是被凌慎所镇压下去黯然离开岐山呢?暗星果断看出了这里面的商机,又拉起了大幅的广告,开设新的赌局。
“应小七,我承认你的资质不错,元境二阶就能战胜四阶的对手,即使在外面行走,也足以自傲,没有辱没我岐山弟子的威名。但是,今天这擂台上就是你仙途的终点了,你绝不可能战胜我的。不要说我事先没有提醒,对皇甫镛那一场,我还没有拿出全部实力。”
凌慎高傲地扬起头,语气中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他身边围绕着的天地灵气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场,被那样一张挟带着认真与威严的冷酷面孔所凝视,应小七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将天地元力的操控做到了真正的收放自如行云流水,也将撼人魂魄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除了柳执事,这便是自己迄今以来正面对上的最危险的对手。
“凌师兄无敌,打败他,打败他!”这是那些赌输了钱的弟子。
“凌慎,给我打碎他的灵渠,让他永远不能重回仙途。”柳执事与柳白风坐在一起,恨恨地注视着擂台中。
“应小七,你的好运就到今天为止了。”商洛阳手捧一杯灵茶,卓有兴致地品茗。
应小七对那些负面的话语充耳不闻,脑中回忆起剑僮小海翻给自己看的那些藏书。
西荒境内,名门天凤凌家渊源非常古老,据说往上甚至能够追朔到玄荒时代,听闻凌家的功法是由第一代凤后所传授,星昼经修炼体系自成一脉,威力无穷,曾为多少玄修大能所觊觎。由此也曾引发千年前那场巨变,导致凌家家道中落,由一个古老的修仙家族变成了世俗名门,凌家历代无不以恢复先祖荣光为己任,时至今日已韬光养晦近千年之久,也有人说凌家其实早就恢复了元气,只是隐忍不发,等待给予那些藏身于暗中的仇家致命一击。
现在想来,小海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都是剑堂主在背后指点,莫不是他早就算准自己最后会和凌慎对上了?
“凌慎,要战便战,勿须多言,我应小七将来是要超越玄域五大极的存在,仙途绝不会在此止步。”应小七手掐法诀,百琢剑旋转飞出,冷冷地做出了回应。
“他说什么?我没听错吧,超越玄域五大极?嘿嘿,上千年来都不曾有人敢发出这样的宣言咧。”潘长老掏了掏耳朵,一脸惋惜,“可惜了老朽的岐黄补天丹,竟换回来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大言不惭,乡野小子竟敢亵渎五极大人,凌师兄,给他点颜色瞧瞧!”观众们顿时沸腾了,玄域五大极就是这个世界的终极神话,是高高在上的传说,便是有其他人妄图和他们并肩而论也做不到,更遑论要超越,应小七的话深深地刺激到了所有人。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万里之行始于足下,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为了那个目标所走出的第一步。”应小七将随风飘逸的长发束成一束,不破金猬映照周身,大鹏幻影呼之欲出,他俊逸帅气的脸庞凭空因这豪言壮语添加了一丝狂野不羁。
“很好,看来你已做出了足够的觉悟,不过希望你的实力能和你的大话一样值得品味,不要输得太快。”凌慎长剑所指,白凤展翅,气吞虹霓,大战一触即发。
所有人眼前一花,凌慎剑出,风云变色,他要用最为直接的招式堂堂正正地碾压应小七。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要让所有人看到,无论是皇甫镛还是应小七,都一样要被他镇压,他凌慎才是这一届弟子中最为杰出的天才。
凌慎的这一招让应小七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毕竟他只有元境二阶,底蕴相差太大了,不得不一出手就是威力最大的招式。
“扶摇,斩空!”
银色的剑意种子降临于元府的大道支柱上,应小七化作一只大鹏凌空而起,勇敢迎接白凤斩出的星辰光芒,天上厚厚的云层都被这一击劈开,裂痕久久不能恢复。
此招一出,严宽和齐辕都齐齐瞄了一眼剑绝空,却见他无悲无喜,不动声色。
“应小七这一式和剑绝空的扶摇剑意何其相似,但似乎又多了另外一个熟悉的韵味,齐师兄,不知你可想起了什么。”严宽寻思了一阵,看向齐辕。
“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一个如今已经见不到的人。”齐辕手抚白须,斟酌半晌才缓缓说道。
“是谁?”严宽虽然在追问,但其实他也已经想起那人是谁了。
“南宫静。”齐辕长叹一声,“当年南宫师妹天资纵横,空明剑意惊才绝艳,便是宁师兄也赞叹不已,可惜呀可惜……”
“过去的事暂且不提,齐师兄,我想问的是,你觉得应小七使出的剑意是剑绝空传授于他的吗?”严宽眯着眼询问道。
“严师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通过入道三关前,私相授受乃是大忌,先不论剑师弟作为大道争锋的主持人不会明知故犯,应小七的这一招剑意如果换做如今剑师弟恐怕根本就无法施展出来。”齐辕老成持重,话里有话。
“你是说……”严宽恍然大悟,不再追究。
齐辕沉默了,余光瞟向剑绝空,想起当年的往事,心中一片唏嘘。
场中,白凤的每一根羽毛都是一道斩灭大道的剑光,凌慎手中那柄剑令所有修为低下的观战弟子心神颤抖,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在这无数的剑华中,应小七的大鹏却不屈不挠,险死还生,每每以最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险之又险地躲过剑锋。
看上去好像暂时斗了个平分秋色,但只有应小七自己知道此刻的压力有多大,凌慎的剑势无穷无尽,星昼剑光斩铁断金,若不是立回天赋以及升级到了二阶的探查术精准感应到对方的攻击所在,还有不破金猬吸收了大量紊乱的剑气,自己早就一败涂地。
怎么办?难道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使用血衣诀那等禁招?
不可,应小七思索一阵,觉得要是一击不中,那后遗症足以令自己瞬间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使用血衣诀太过冒险,乃是下下之策。
“小白,接下来靠你了。”应小七一边化解对方剑势一边悄悄联系肩膀上的兽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