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是懂得听人话的,这种情况放在别的4阶兽类却是做不到,甚至5阶、6阶也不行,这当中怕是有些玄妙,或是全因牠的前主人所教,斐恋生也不管当中有什么猫腻,但他不可能全听别人一面之词,倘若场主是在骗他,那首当其冲的受害人便是小金,他必须要护着牠,决不能欠牠更多。
他也不怕场主做什么手脚,自从知道自己可以跟兽类沟通,就是天塌下来,他都自有办法得知小金心里舒服不。
阿生眼神变利了些,然而他的脸还是一个大写的‘萌’字,但场主并没有看轻或者把它当成玩笑,对于阿生想护着小金的念头,他自然是一万个愿意配合的,换个角度讲,对于场主,小金的战略重要性是无价的,场主更是恨不得弄一个密不透风的壳保护小金,不让牠有半分差池。
“放心,牠若有个万一,你全怪我好了,到时你想怎么处置,都行,我不会阻挠你。”
答应了场主把小金生产的材料交给他之后,阿生便接着问:“我损失的那部分,怎么补偿?”
小金纵然不是他的,但更加不是场主的,小金所能产出的特殊材料,阿生他是不知情的,但也不是知情的场主可以的无偿得到的。
阿生十分好奇,要场主亲自出面谈条件的材料,到底值多少价码?
他可不会自大地以为,就是因为他和金铃金榕熟稔,便可以获得‘成功人士的坐驾免费护送服务’一次,平常来说,就是半次,也不可能。
这也是他上车之前抱有的怀疑,毕竟,乐园的生意应该不至于会太重视一单小生意。那么,特意找来一辆车送他回家,并赶在路上谈生意的情况来看,的确有一些小题大做。再说,场主特意摸到斗鸟现场来,就是为了跟阿生谈两句,其举动本身也是不必要的。另外,乐园的人说起违约责任,或者想啰嗦时,场主也是再三阻止手下说太多。
这些种种,本身就是为了给他一个好印象吗?
帅气场主不在意地说笑:“呵呵,本想蒙混过关,却被你一语道破了,说说,你想要什么补偿。”聪明人绝对不会介意和聪明人合作,阿生‘情’和‘理’分的仔细,并不招人讨厌。
但是‘什么’这个词值得考究,他问的是什么类型,而不是数量多少,看来该给多少补偿,他心里已有定夺。
“钱。”阿生说这个字简直是义无反顾啊!虽然阿生不知道,为何场主把他定位成‘非凡人士’,他对自己虽然从不这么认为,但是,他为了打探到更多小金的事,因而故意不拆穿对方的错误认知,然而这种伪装让他无法自然而然地说话,例如现在,他大概只能要求人人都不讨厌的钱了。
场主这回像是有点雷到了,他别有深意地看着阿生,问:“你还需要钱?”
在一场交易谈判里,对自身定位不清晰,可是要吃大亏的,他也隐约知道对方的话饱含刺探之意,他只能真真假假地说:“钱的确很贱,它不能代替的事物有很多,换不来的东西数不胜数,但我就一穷人,住的地方还是朋友住处,我对于小金是多有亏欠的,小金的托养也是无奈之举,就连牠的起居饮食怕也是我不能承担的,像我这样的一穷二白,钱能够做的事,足够多了。”
场主点点头:“我们之间的交易,的确不宜深入,钱这层面刚刚好。”
说完,他只转动着板指,目光时远时近,但久久不说话。
这是应了一句俗话:越紧张就越难下决定。金场主有心把交易定下,而且是十拿九稳那种,而不是摇摇欲坠的类型,他不但要谈得成,还要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
他原本以为阿生会提出什么比较难得到的东西,或者比较难以办到的差事*,他心想,无论多难搞,他都一定要帮这小兄弟搞掂*,可惜,阿生他却是开口要钱。
钱是一把双刃剑,会用的人很多,用得好的人很少,因为它总会不经意把所有人给伤了。
场面寂静,但阿生也不肯先开口,只望着窗外风景。
状况并没有一直维持下来,打破局面的竟是司机:“老板,有人跟踪。”他的声音是从设备中传出来的,不是自然传音的,毕竟这牛B的隔板虽然牛B,但还未到能根据发音源传导方向来进行选择性隔音的地步,毕竟是民用,牛B也是有限度的。
场主被这一句话拉回心神,他有些疑惑为何有人跟踪,他的本质就是个商人,而且是很纯粹的商人,不涉及政治交际,不违法不过界,这样的为人,想见他的人无非两种,一是有资格面见他的,这些人自然会大大方方地找他,不会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二是没有资格见他的人,这些人根本不敢跟踪他,跟了也没有意义,最多也就是找他下面的人搭线传话。
‘但是……车子里不还有一个人吗?’场主隐晦地察看阿生是否脸有异色,无果,但他还是礼貌地问问阿生:“要绕路吗?”
阿生一心赶路不想多花费时间,除此之外,他心里还是下意识认为,跟踪的人的目标不会是他,加上他看惯了大人物总是要提心吊胆地生活的戏码,所以也不惊讶有这样的事发生,只答:“不用,出了这路直接拐进光明小区外宾道,然后放下我就行。”他看了看时间,直接载他过去外宾道的话,他就不用弄繁复的手续好让车子通过小区的检查,他在外宾道走到紫萱家,时间上还是充裕的。
场主微吟:“光明小区……”眼神中多了几分奈何。
阿生见目的地将近,心里还是打算将此事了结,当中细节更是挑明出来说的好,所以打笑道:“金场主刚才考虑已久,莫非是在揣度着我的最低价码?”
“呵呵,让小兄弟见笑了,我只是在想……这金壳,是以什么身分与你交易的好,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厚着脸皮,以朋友私下相约的形式为宜,一来防小金牠的主人,若是将来要告,不留下痕迹对我们双方都好,二来,小兄弟你将来要是对小金另有安排,我们也可以好聚好散,不怕被合同规管着你。”
阿生听他说得有几分理,而且如果需要签订合同的话,他也怕需要出示身分证,便说:“那好,那我就攀高一下,认了你这个朋友了。”
场主厚颜无下限似的说,口吻十足电视剧里的奸商:“既然我是以私人身分跟你做的约定,这乐园的资金我是万万动用不得的,本人的资金状况,大概也就差没申请破产了,所以……每个月10璧补贴,这是我的最大能耐了。”
阿生皱眉,他不太清楚金壳实际能带来些什么,只知场主对它有兴趣,应不是凡物,10璧币定是少了,但他本身又不是奔着利益而对小金负责的,这金额或多或少,就当作天意吧!
想通了的阿生点头一口答应:“没问题!”
场主见阿生没有过多争执于钱银问题,心里定了许多,爽朗地说道:“好朋友不互相知道名字怎么行呢?我全名金枫,这是我名片。”
阿生接了名片,也正式介绍自己:“我叫斐恋生,恋爱的恋。”同时手也划过手表,给金枫场主一名片。
“那我以后叫你斐小子,可好?”
阿生虽觉‘斐小子’和‘小伙子’、‘小兄弟’等名字好像没有很大差别,但多多少少也是场主的亲近行为,自然是同意的:“好!那我也称呼你为枫场主,如何?”
原本这和礼尚往来差不多的行为,竟让场主大为受用:“哈哈哈哈!好啊!我喜欢这称呼!别人总是金枫场主、金场主、东道主的叫,叫得我都乏味了,你这个名字……够精简!不过……斐小子你一人叫才独特,切勿宣扬高调。”虽然他很开心,但也不忘中庸之理。
“好的,我也不喜欢别人跟我一样这样叫你,要是你看那天有人盗用了我的叫法,你得通知我,我好索取版权。”
“哈哈!好!”
前方司机又传来口讯:“老板,快到了。”
此时金枫一副提醒起什么的样子,直道:“啊……对了,斐小子,刚才聊得太忘形,我对于给你酬劳方面,还有一点点补充。”
“酬劳倒不敢当,既是朋友,有什么添加减少的都说说。”阿生不是笨,不是不追求更加稳定的利益。只是,从场主口中知道了那么多奥秘,其消息价值是无价的,因为现在他才意识到,他对小金的安排是冒失了点,今次是歪打正着地放在一个老实的地方,才不会出大事,要是别的地方的人一起这麽点邪念,那么,会不会出现偷偷窃取金壳的事,或是更甚的杀鸡取卵的行为?其实这些都有可能会在暗地里出现,即使他事后有可能会察觉,恐怕都为时已晚了。
无知是多么可怕,阿生差点就是好心办坏事,帮牠等于害牠了。所以,场主把小心思全说出来,阿生反而没有多少抗拒之意,有的只是感叹世上还是正直的人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