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格老评判对斐恋生说了一番莫名奇妙的话之后,阿生便没遇到过甚么怪事了。
“好!现在基本人齐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吧?所有准备好的人,先开始进台吧!那些不守时的人,活该他们没好位置站的,好了,注意地上亮灯,数字1是最高的那一层,如此类推。”
房间都是四面墙,台在哪里?
地上的确显示了‘1’、‘2’、‘3’数字,但他应该站在哪个数字区域上?阿生他没有立即发问,因为金铃金榕不在身边,他不想让人们发现他很小白,所以等大家整顿一会儿之后,他便如跟着鱼群走的小鱼般,跟着大伙一起,排列成一个圈,尽管他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似乎这就是进台?
人们围出来的圈是中空的,而且空出很一大块空地,由于斗第二回合的花式空中杂技很引人注目,所以吸引了很多人加入观众群,使得现在大家接踵比肩、项背相望挤在一起,他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挤迫,为什么不扩阔环的宽度,或是走到1、3区,那里明显比较少人。
他又观察到,金铃把鸟兽放在人圈的中央,她放完之后看着他,他才惊觉他应该都需要把鵟鸟引过去。
鵟鸟放出去了,一位工作人员负责和鸟儿们作前期说明,阿生退回刚才站的位置,对面站着的金铃便一直向他招手,似乎想叫他走过去她那边。
但所有人都像是把圆中央当作禁区似的,不敢越雷池一步,他自然也不敢直接横穿,尽管中间的空间真的很宽敞,只有他们放下的两鸟在这里,他隐约觉得他不应该这样做,便选择麻烦地从犹似拥挤沙丁鱼群的人群中穿插过去。
千辛万苦终于走到金铃旁边,她轻声问:“你怎么走到那一边去了?”
“有分别吗?”
“当然有啦!这里一区是我们专用的,因为这里是最高层,你想想鸟儿们都是向上飞的,他们的眼睛又不是生在屁股上,自然只会看到更高位置的风景,你要是在下层,你作出的手势他们怎么会看见?”
阿生想了想,也是啊!原来还有这样的讲究,“那为什么二区站的人这么多?而且范围特别大,占了差不多有大半个圈这么大。”刚才他就是站在二区,还以为跟大队一定没有事呢。
“那是观众区,在一区常常只能看见鸟兽的背或者头,那画面~很不美!在二区才是最好的角度,既能看见领先的鸟兽的英姿之影,又能清楚看见正在奋勇追上的鸟兽的雄心壮志,最后还不忘关心一下落后的鸟儿怎么了,你说,多精彩!要是我不需要指挥的话,我都想下第二层呢!”
原来在二区能够取得最佳视觉效果,因为它不高不低的高度,方便人们观看,无论看哪只鸟,角度都比另外两层要好,当然,这是建立在其中没有鸟落后或者超前太多的前提上。
“不对吧?现在大家都是站在地上哪里有分谁高谁低呀?”
“哎呀斐哥哥你好笨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反正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么三区呢?三区是站什么人的?”
“评判和工作人员呗!有些观众都喜欢去三区,都不知道望着鸟屁股和鸟脚有什么好看的,你先不要问这些弱智问题,我找你来是有重要策略商量。”
阿生有些疑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
金铃有些鬼祟地说:“是商量好了,一切依计划行事,不过,我的其中一个道具换了「直升机」,因……因为我觉得我们共享那么多道具,已经足够压制哥哥了,不用再多了,多了浪费。”
阿生点点头,说:“也对,留一个增加出线机率也比较好,那我也去换一个道具吧!”
金铃立即拉着他的手:“嗄!别!不用换了,5个刚刚好,你想想,你先用,然后我用,然后你用,这样循环的话,你必须要留着最后一个,以防万一。我哥他很利害的,真的需要留后手!”金铃一脸认真地说。
阿生也不知金榕的过往战绩,反正如果金榕赢了他俩都会输,如果是金铃得益,他也不亏,那种感觉有点像斗地主,地主一切变得更好的可能性,他也必须义无反顾地阻止,所以他也只好答应。
“对了!刚才有一个人跟我说,你哥可能会用回旋式,你觉得怎么样?”
金铃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回旋式,太毒了!”
“怎么了?”
“我不是说过我哥最喜欢后来居上吗?回旋式就是这样的招式,不,应该说它更难搞,它有可能永远撇低所有人,让人一直望着背影追。它有一个加速期,过了加速期就能一直以高速前进,而且副作用比其他招式都要小,所以我们必须经常打断风鸢。我就说吧!幸好你没换道具,要不然,我还真担心这次赢不了!”
就在两人开始感到幸庆时,刚才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金榕走进一区了,他们也就不多说话了。
比试正式启动了。
为什么用‘启动’这个词了呢?因为场地开始变化了。
不是像科幻大片中的密室般夸张炫酷,但也是天翻地覆的,最先是3区陷进地下去,紧接着是中央区域,然后才是二区,差不多二区凹进去10米,一区,也就是阿生、金铃和金榕站着的区域,才开始跟着下陷。
进入地下时,并没有光线照射进洞,很多人都亮起了手表的电筒功能,阿生也犹豫着要不要开,解说员提醒道:“大家不用再开了,光源系统要发动了。”
果然,他们背后的墙是经过特制加工的,有一条条墙式长形灯,灯的亮度不高,不比白炽灯,是很柔和的白色光,会让你觉得,在深幽寂静的地方中,用这亮度刚刚好,不抢刺眼也不令人疲倦。
灯光散布整个空间之后,阿生才发现他们已经和中央的区域分隔开来了,是被一块高清的透明玻璃所隔开了,像个落地玻璃窗一般,能够很好地观赏比赛,只不过中央部分相对他们而言是像盆地一般凹进去了,站在墙边就肯定看不完全,站在近玻璃位置就得当低头族,毕竟他们的地势较高。
“你有没有甚么不舒服?”金榕关心了一下阿生的身体状况。
阿生摇摇头,他的确是第一次搭这么久的‘电梯’,舞台一直高速下降,但弱不禁风的阿生却没有感到太多不适,这应该是房间的隐性功能在发挥作用,当然,他大吃大喝之后早就没刚被救那时那么虚了。
阿生有点好奇地问:“你刚才去哪了?”
“你们不是在开会讨论怎么讨伐我吗?我就回避一下啊!”
“操!讲这些!”阿生玩闹地打了金榕的胸膛一下,说实话,他是一百万个不信他会避忌的,这毕竟是儿戏的比赛中的小小计谋,金榕又怎可能为此消失呢!只不过,他这样说倒是幽默,有点自嘲的味道。
金榕笑了笑,显然是揭过*了刚才他去哪的事情了。
金铃走了过来,认真地说:“哥哥,我今次一定会赢的!别再少看我了!”
金榕收起笑容,用稍稍无奈的语气答道:“嗯,金铃真的是长大了呢!这次还懂得找男的……队友了。”说时他用手摸摸她的头,阿生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情是矛盾的。
也许,作为一位哥哥,对于妹妹把敌视自己当成是推动的动力这件事,只能感受到一种无奈的欣慰吧!
大概用了1分多钟的时间,下落到地下一千米的位置,阿生开始有些心理上的不适,主要是他没尝试过到这么深的地方,往上看那出口就像一粒豆般大小,委实多少有些恐惧。
不过恐惧是可以克服的,而且也有一些东西可以让他转移注意力,例如,今次下来的目的。
“现在是参赛选手跟鸟兽们商量策略的时间,请给他们一分钟,一分钟之后攀升比试回合正式开始。”
金榕转动手腕,金铃的手势像夸张地炒菜,阿生的手臂折来折去。
观众们不甘寂寞,一群预言党又开始了互相切磋切磋、交流交流。
“我猜这盘风鸢赢。”
“给我个五*!我早就买了,现在盘都跌了破洞了,买1才赔1。01啊!”
“这么搞笑?鹞鸟在攀升方面很有优势啊!尤其当牠的对手都是幼年期的时候。按分析,牠应该是本盘最低赔率才对啊!”
“唉,这位兄弟,你就有所不知了,也不为什么,这斗鸟啊,比的可不单单是鸟而已,真正的变量在于人呢!”
“比人?”
高人自言自语地回答:“这世上真的是一物治一物,虽然人们总以为蚊子不比大象利害,可是事实上却是蚊子时常可以咬死象,象却拿蚊子没办法。”
“他这是甚么意思?”
“鹞虽道高一丈,但当牠的指挥者是金铃小姐,同时又对上金先生,只能说是牠的不幸了。说实话,我还不如买鵟赢呢!”
请不要以为玩鸟的人都嗜赌,这个现象其实与他们的玩鸟界思维和定义有关。
他们把斗鸟时下的注叫成是‘交学费’,下注的平台多数都是类似‘斗鸟学堂’这样的正规的平台上,做庄的人会被称为‘局长’或者‘班长’,负责传送斗鸟的精彩片段上去平台上,由平台驻站的人所定夺赔率等事宜,由于不论输赢都有平台专家的评点和关键知识传授,所以下注的钱也会支出平台日常运作,因而赔率通常都非常低,导致在这平台玩的都不是职业赌徒,大多数人真的想来结交朋友、学学知识装装B。平台上也不叫此为赔率,而是叫奖学金,只不过奖学金与学生们的学费的量有关而已。
由于长久以来他们都是有正常运作,他们都推行了很多政策与赌场区别开来,例如回馈学费,长时间活跃的人回馈的学费由20%到90%不等,而且这些平台也杜绝与其本质无关的纯赌钱,也从没有出现类似家破人亡等负面消息,某程度上躲避了法律上对私赌的禁制,所以一直都是公认的可被接纳的一种‘小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