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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正道与旁道

在如此关键的一刻,各种神预测、神谣言肯定满天飞的。

自称大神的观众K预测道:“在这种情况下,评判肯定会选择最稳妥的答案。要不然,他肯定会被观众炮轰死。”

“那什么答案才最稳妥?”小白A配合着问到。

“你觉得呢?”果然大神们都是高深莫测的装B狗,他们是绝不会好好答问题的。

“虽然最令我震撼的是4阶鵟,我甚至有一刻认为,这只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宣传,是金家自家人在自编自导自演,但是现在想起来,就算这真的是一场巧合,这种巧合如果出现第二次就不能叫巧合了,当他出现第二次的话没有人会有惊奇了。”

这是即兴的玩闹,即使被人认为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闹剧,也不为过,因为整体看起来有很多不合理的巧合,刚好斗鸟的参与者是金家两人外加一个人,刚好这个人是他们不知姓甚名谁的生面孔少年,刚好他们突然间大张旗鼓地在鸟林挑选,刚好又完全开放给他们观看,实在有故意宣传的嫌疑。

而且,这种解释能够很好地让人们解释接下来发生的更多巧合,例如为何一只看似普通的4阶鸟兽懂得作抽象画?又为何刚好同一只鸟会万中无一地在比赛时激发双天赋?

是以,「这是一个阴谋」的想法就会应人们的疑心而滋生出来,扎根在某个喜欢到处胡思乱想、怀疑各种事物的群体的心中。

“没错,脱去了神秘和传奇的面纱,另外两个的表现简直是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说是简陋,所以最后答案一定会是风鸢。”大神再嚣,其本质也是大神是也,他们说的话绝对有三分道理或七分事实,平凡人信之听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错,有时候比他们自己乱猜要好得多。

虽然观众们第一眼看见‘棒棒糖’形状时,内心是惊喜的,但是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惊喜只是在某种假设的情况下才会生效,然而这个棒棒糖的形状,与真正的专业马戏团所能作出的图案相比,还是差得远。

当然也没有人真的这样比较,但是冷静过后,总是少不了理智分析,然后就会少不了与曾经见过的复杂图案作比较。

在无人不语的喧闹环境中,一把盖过所有人的声音出现了:“风鸢,牠在招式难度上,无疑是会得到高分的。”

评判席上寂静了好些时间,众人最心心念念的评判D,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们也吵够了,便渐渐噤声起来,细听最后一位评判会怎样评分。

“牠在难度分上能拿满分2。5分,毕竟只是幼鸟,能够顺畅地完成三个比较难的动作已经是足够优秀了,所以牠也能得到完成分1分。”

大家听见这样的口吻,不明觉厉,心里不知不觉开始信服这位最后的评判。有些人甚至觉得这样的说法非常耳熟,好像在那里听过。

“可惜牠也没能做到处处无瑕的程度,有失衡的现象,细微之处还需改善,所以牠技术及姿势的得分里,就得失去0。5分,终得1分。”

大家终于明白这位评判绝对不同于前面几位,他绝对是无比专业的,有些人终于想到某一种可能。

“他好像是……曾经的奥运会的评判啊!”观众H表示有点惊讶。

“不是吧?你确定你没有认错?身为奥运会评判,就算退休了又怎会在这里工作呢?”

“切,这里格局小是小,但是你也别忘了这里的真正背后撑腰人是谁,金老爷子的盛名,在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那一代也是经常提起的。而且,只是一个评委而已,做得再高再大,难道能飞天吗?更何况,他头发这么白,肯定是退休了,退休了,就更不是事了。”

“对啊!而且在这里工作,肯定能得到更多的尊重吧!要是年轻时常常被人看重,老了也就更想要保持这份自尊吧?”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看过他出现呢?今天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他。”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通常这样重量级的评委,都是放在某些豪华的私人赌局里才会出现,主要是为了避免土豪们的争执,要知道,伤了和气出了事,土豪们未必有什么事,但是对于这里就肯定是坏事!而且很可能是大坏事!”

一时间,人们对这位专业老评判来了兴趣,猜测和议论如潮般一****一波。有些人还开玩笑说评判年轻时可能是个舞会王子,很清楚怎样拿到美女们心中的高分,所以才说的头头是道。

“但是,大旋风、自转式、球形式,全部都是可以有模版的招式,很多鸟都可以做到,而且风鸢做的动作比较标准,没有自己的变化,因此牠是没有个人风格的分数和创意等方面的加分。在意境的层面,牠做到了轻盈快速,但是还做不到游刃有余、收放自如,鉴于要把标准降低至幼鸟的层次,牠值得加0。5分。这些综合加起来,我总共给风鸢打了5分。”

评判D明显地源用了国际常用的计分方式,在奥运会中,飞行兽类空中杂技竞赛的评分标准,包括了基本项目以及额外项目,基本项目的总分上限是5分,采用扣分制,而额外项目采用加分制,一般最多只会加1分,如果是超乎寻常的表现可以考虑加1。5分。

当然,这里毕竟是一场普通的私斗,所以计分方面并不是十分严谨,也不会出现十几个人各自评估再取平均分这样公正繁琐的方式。

大家听到评判他这样说,还是无法猜到风鸢牠是得胜了还是落选了,但人们没有发作,毕竟他很公正地指出牠好处和坏处,计分方式也完全公开透明,让大家该有的怨言和争论也没有了。

事实上这次比试谁胜谁负,没到最后一刻也是很难有定夺的,并不是说那些幼鸟的表现举世难得地精彩,这其实与精彩没太大关系,别说国际舞台,就算在私人比赛中都有甚多比这个精彩百倍的。这回合胜负难定,只是因为三鸟各有千秋、不相伯仲,所以才会造成了各花入各眼的现象。

“鵟鸟和鹞鸟的合作,比较融洽,两鸟的飞行轨迹方面很协调,没有相撞、互相阻碍,但是鵟鸟的上场的时机还有待改进,还应更早些才是,这样外围的釉彩才不会消失了半个圈,所以,两鸟的配合分代替难度分,给2分,完成分0。5分。”

据老评委的说法,相比起风鸢的得分,鹞鵟两者合壁的花式,其难度还是不及风鸢的三个招式,这也是大多数现场观众所认同的,其完成程度依然不及,毕竟一个能够完整地呈现,另一个却没能完整无缺,其中鹞鸟的「螺旋式」有超出时间限制的嫌疑。

这样公正的、无可挑剔的评鉴,让众人无话可说,心服口服,也让观众们放心不少,观众们如此认真地执着每一个决胜负的细节,自然不会希望评判是个无脑偏袒主义者,因为这样会令他们感到憋屈,感到智商被侮辱。

但身为被评价的当事人,心里无论如何都是不快的,金铃有点生气地道:“爸爸哪里请过来的评判?有眼不识泰山,就算我的确有地方做得不完美,他也应该留点眼劲儿,看看他正在评价谁的鸟!居然公然偏坦我哥哥,他根本没有用空中釉彩,当然不会消失啊!真是人头猪脑!”

阿生和金铃是暂时的同盟,自然站在她附近,听到她的说话,有点好奇地问:“这人是你爸爸特定请过来的?”

“是啊!我平时如果要斗鸟,都是随便找几个工作人员帮忙,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没有来,但是我们提前跟爸爸说了,要带你去玩一盘斗鸟,他就叫我用些质素好点的人,然后就发了这么一个笨冬瓜过来,亏得我还以为多好呢!难怪爸爸一脸奸笑,原来又是在坑女儿!”

呃……与金铃相熟了以后,阿生他真的不习惯她的说话方式,他总是认为,一个处处发着光芒的蘑菇头小女孩,理应懵懵懂懂、不谙世事才对;一个取名为金铃的可爱少女,应该说话如铃铛般清脆悦耳,不失童真才对。

但是这样的金铃才是金铃她本人,不是吗?

退休的前奥运评委又开始说话,似乎恨不得写一篇论文般喋喋不休:“姿势方面,鹞鸟的起飞比泽鵟要好,但落地时,两者皆表现平平,而且,两鸟的螺旋图案皆有不足之处,所以,鹞鸟得0。5分,鵟鸟没有分。”

说到这里,又开始喧阗起来,因为照这样下去的话,最后结果已是与完全揭晓无差了,风鸢的赢面最大,而且大的过分,已然拉开了一道鸿沟。

有些支持鵟鸟的人继续死撑,认为加分项目还有机会让鵟鸟反败为胜,但他们说这话的时候,连他们自己也不相信,他们甚至宁愿相信鹞鸟有可能大爆冷门,因为由现在公布的数据来看,鵟鸟与领先的风鸢差了足足2。5分,这区区两点五分到底有多重要,要是放在国际比赛上,仅是1分的差距已经被世人称之为「绝望的距离」了。

“两者所划出的圈,即鹞鸟的十个大圈和鵟鸟的4圈小圈,虽然是处于不同的平面上,但是两个平面相差并不远,且基本上是互相平行的,至少,在我们的角度里,并没有产生两圈连接不起来的错落感,而且两个圈的线条间隔方面有循序渐进的感觉,所以图案给人一种非常和谐美好的感觉,这是他们共同缔造出来的意境,理应各加1分。”

两鸟在整体意境方面稍胜一筹,比风鸢多拿了0。5分,追回在难度分上失守的差距,但总分还是差了1。5~2分之多,也就是说,鹞鸟要在创意分和风格分上,至少要有一个完美演绎和一个稍有涉足,才能够和风鸢打成平手,而完全没有经过花式杂耍训练的鵟鸟,则需要更多条件,才能追平分差。

可见,取巧之道永远都是旁道,而不会是正道,正道就是需要基础来累积堆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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