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生最危险的千钧一刻,电话响起,证明他一直等待的救援并没有令他失望,呃……其实来得太迟了还是有点失望,但他看过无数电影电视剧戏剧,表示可以充分的理解,坚持始终是值得的,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哼哼,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王牌将到,阿生感觉自己马上要翻盘了。
老黄有他的阳谋,难道阿生完全就没有办法吗?只不过是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而已。
他点下接听,便出现了金榕的声音:“阿生,你又去哪了?我去到你刚才接听电话的位置,也看不见你,哎!你怎么又一个人到处乱跑起来呢?要知道你湿了身,很容易感冒的,赶快过来穿衣服吧!”
不要啊!他现在被牡蛎囚禁着出不了来啊!还怎么过来穿衣服呢?
“这……当然是你找我比较快吧!我又不认识路,万一,走错别的方向就不好了,这样很不容易会合的,不如,你直接来我这,我也不是走到了很远的地方,应该就在附近,你看手表显示的位置吧!”手表是有这分享位置的功能的,找人、会合什么的很方便。
通话完毕,阿生一反颓势,整个人斗志满满、容光焕发,他心里狂欢:‘哈哈,这次是我赢了!我才是正派!正派角色的特点就是:无论多废柴,都一定会有人来救援的!Yo!’
他挑衅的目光从夹缝中透出,直达牡蛎壳外的老黄,犹如送出了战书一般,两人身形不动,却火花四溅。
就在火药味充斥牡蛎壳的内外方圆3里的空间时,大魔头老黄先开了口,依旧是那种高调又充满停顿的声音:“你以为~你胜券在握?要不要让我告诉你,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做好,所有前提工序,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只差临门一脚~嘿嘿嘿,究竟,是我这边快一点,还是,你的朋友,到来快些呢?”
阿生一愣,准备?什么准备?何时的事?
虽然金榕学足*一般故事套路,总是姗姗来迟,但老黄才不会像电影里的反派一样唠叨,更不会做什么事情都要解释一番,他知道:迟则生变,是以他当机立断,开口命令他的宠物:“小金,动手!”
……
“哥,找到了没?”
“刚才已经联系到他了,位置就在前方不远处,再等一下吧,很快就好了。”说完金榕摸了摸妹妹金铃的头发,这算是广大哥哥群体的基本福利之一吧!
“哎哟,别弄乱我的发型。”说时两手把前额刘海扫平。
金榕噗哧一笑,打趣道:“你这蘑菇头也能弄乱吗?怎么乱法?”他双手同时拨弄金铃的发型,但柔顺的短发和简单明了的发型,使得发型总是弹回原来的位置,像个头盔一样紧紧盖住小女孩的头,仿佛她的头是一块强力磁石般不肯歪掉半分。
金铃翻白眼,但也没辙,她也不是真怕被搞乱了头,只是不怎么喜欢自己被人摆弄而已,那是一种专属于小孩子的憋屈感。
就这样,两人嬉闹地赶到目的地,却发现只有一个胖老头在,难道阿生又搞失踪?
“喂!老伯伯,你看见这~有一个长得很白,大概这么高的大哥哥吗?”
“金铃~不要对客人这样说话。”金榕学着爸的口吻严训了一下,又转了一种缓和的语气道:“请问……”
老人摆摆手,说:“跟那小子说,我釜泽道人,敢作敢当,他要是觉得亏了,可以来累峰地的钥玉岭,找我。就此别过,可以的话,永远不见。”
说完,沙地一阵晃动,某个东西钻了上来把他卷实,然后猛迅窜入沙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他都没有说他把阿生藏到哪儿去了!”金铃直觉认为他与阿生的连连失踪有关联。
不得不说,她的直觉总是那么逆天的。现场虽然留下了不少证据,但却一片混乱,各种奇诡痕迹和脚印留在沙滩上,再加上一个大坑,就算是某万年小孩的名侦探来到,都未必能够立即还原出场景上发生的事,以及推断事情的经过都与阿生和老头有关。
很自然地,她哥金榕也看不出来,所以他认为妹妹的想法太激进,便劝说道:“不太可能吧!他充其量只是认识阿生而已。”
“不是的!那他为什么没有斐哥哥电话?还要我们传话呢!怎么不问我们要他电话?”
“这……可能才认识吧?”
“而且你听~他的语气如此淡漠,他好像还占斐哥哥便宜了耶~说得好像他亏了一样。最后,不仅仅没有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还说什么永远不见,多没有礼貌的一个糟老头啊!”
“可是……他明明就说,如果阿生方便的话,就让阿生去找他,可能是,阿生他有什么急事先行离去了吧?似乎~他也没有权阻止阿生的行动自由吧?”
喔!说得真有道理,分析得头头是道,金榕他却不知道,真相是……
十五分钟前。
“喂!臭**大牡蛎,你要带我去哪啊!我警告你啊,你的牡蛎肉如果企图接近我的话,我宁愿当场咬舌自尽,也是不会就范的!你要生孩子,拜托你、跪求你,找你的同类儿们吧!又或者是牡蛎亲戚,比如贝壳啊、蚌啊~什么的。”
自从大魔头老黄叫他的宠物动手之后,牠就直径朝向远方的海岸前进,他真的搞不懂这大块头海鲜想搞什么鬼,难道想找一个幽静偏僻的地方,好方便牠对他做那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事?
小金牠没有响应,继续高速前进,只有他赤脚下牡蛎肉颤了一下,没有办法,谁叫他没有和海类生物沟通的共同语言呢?
“喂!臭牡蛎,你那变态老主人说的准备充足,是准备了什么?”
阿生心里暗自猜测:‘该不会是,那些……什么什么情趣器具吧?不是吧?牡蛎也能用吗?’
小金没有回应他,取而代之的是把他送到海岸上。牠上岸后,便没有再死守关口,直接就把他放了。阿生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他一见曙光就夺门而出了,生怕有人跟他抢着出去似的。
阿生一出去,就深深呼吸好几口,表情陶醉,彷佛他现在吸的不是空气,而是自由一般。
他转头望向金牡蛎,发现牠定在原地,没有饿虎扑食般偷袭,但也没落荒而逃。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生一时间也没有想到,这牡蛎居然会为了一个初见面的人,而违抗跟随多年的主人的命令。
沉默片刻,阿生道出一个连他都不信的可能性:“你想,放我走?”
牡蛎整个壳向下点了点。
阿生的鼻子一酸,想不到,他一直最防备的,才是一心要救他的。
真是人心不古,这世道,就连一只壳类动物也比人有良心啊!他刚才还以为这色牡蛎会到处开****趴,原来牠只是一个性开放的好牡蛎,而不是一个性开放的色牡蛎,是他先入为主了啊!
阿生要向如来佛祖观音娘娘圣母玛利亚老子孔子发誓:他再也不以貌取人……呃,是不以貌取牡蛎了。
虽然小金十分正直,但是拥有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主人也是一个悲哀,所以他用教导的口吻说:“谢谢你,小金,你是一个好人,虽然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但是,我得说明白,即便你救过我的命,而且在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也没有对我下手,我是感恩的,但是,就算我对你再感激也好,也不会以身相许的!懂了吗?”
小金点了点壳。
‘唉,牠居然这么乖,这么多年来肯定被坏主人各种涂毒了吧?真可怜,在耳濡目染之下,就算这乖乖牡蛎的三观再正常,到最后都会变成变态的!’
阿生的目光变得怜悯起来:“以后你主人教你什么,你只假装听话好了,万万不能完全相信他!”
说完又觉得怪怪的,他突然想:‘不对啊!万一,牠回到主人的身边之后,那个老变态觉得牠不肯听从命令,把牠里外蹂躏折磨怎么办?’
阿生一时恻隐之心顿起:“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去主人身边了,你也命不久矣了,不应该在死前还要受到这样的折磨……你主人也说了,要找个另一位牡蛎来取代你,干脆,你留在这里找个情郎,然后安安静静在这繁殖吧!”
牠点了点,好像一切听从阿生的安排一样。
‘这么简单就答应?可能,当初牠就是听信了老黄的甜言蜜语,才会被他骗了去的。’阿生如此想到。
在阿生对牠的成见化解了之后,两人的密切交流迅速增加,当然,只是言语上的交流。期间他接听了金榕的电话,得知变态老头已经离开了,由于小金带他转移的一路上都是加速飞奔,他当下靠岸的地点,和原来的位置已经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他也不好意思再次让金榕找他,便叫小金带他回到原来的位置。
牠当然答应,当他和金榕金铃会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有多了。
到达的时候,他叫小金不要直接开壳,只开出一条小缝来,那就够了。
“榕大哥,把衣服从这缝塞进来吧!”阿生有些尴尬地说道,他这样遮遮掩掩,很容易被人猜出来他现在是****状态。
“斐哥哥,你干嘛不出来啊?”
阿生默默吐槽:‘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更不可能出来啊!’
比起妹妹总是喜欢在细节上计较,金榕他倒是显得不拘小节,直接二话不说就把衣服全给了阿生,期间,他都没有因好奇而从间隙中望上一眼,当然,或许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阿生用光速把衣服穿好,刚好这是一套保暖功能显著的衣服,让他驱走了一些已入侵体内的寒气,他这副饱受海水海风折磨的身体,在此刻终于感觉到了久违的舒适感。
‘只有当过浪子,才会想回头;只有在外面闯荡过,才会想回家。’阿生心中骤然升起这句话,一时间感慨万千。
世间无爱,人心险恶,心好累,他好想回家,好想……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