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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略有所成

秦七和侯小鑫商议定下,白天由侯小鑫出去打探消息,晚上两人便出去偷东西吃,倒也过得惬意。

没过多长时间,侯小鑫对秦七的身手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秦七简直是个做贼的天才,不仅翻墙上梁如履平地,就连开锁也很有一套,常常是拿两根竹签就能捅开看起来十分保险的锁头,两人接连着光顾了城中几家富户,偷得上了瘾,最后不仅是偷食物,就连钱财也顺手拿了不少,把侯小鑫乐得合不拢嘴,对秦七的称呼也变了:“七哥,那啥,照这样下去,你就算不分我那十锭大银子也无所谓了,只要跟着你,吃香喝辣不再是白日做梦啊。”

秦七此时体内那道神秘的气息比起没有受伤之前更加精纯,不仅在体内运行流转的时候更加圆转如意,甚至还能微微外放,感知周围的事物,至于他的身体更是变得健壮了许多,再也不是以前那弱不禁风的小乞丐了。

再拿出帛纸来研究的时候,秦七比以前更加用心,这玩意现在已经是他安身立命的最大本钱,虽然还不知道叫做什么功法,但肯定是了不起的宝贝,如果走漏了风声,自己铁定是小命难保,所以秦七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这个秘密,对侯小鑫都不敢透露半分。

过了月余,秦七体内的气息又壮大了一分,在他体内运行时再无阻碍,汇集到脐下的热流也是更加密集起来。侯小鑫打探消息的时候,发现由于他们偷窃富户,已经引起了刑房的注意,城内出现了许多暗哨探子,纷纷打听最近的盗窃案是何人所为,加上城中四处挂满了秦七的通缉画像,秦七心中警觉之下,便叫侯小鑫小心行事,不再偷盗;而自己则静下心来修炼,每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明公祠里一间偏僻的房中,静坐运转体内的气息。

此时是入秋时节,白日渐短,夜晚渐长,秦七的修炼也到了关键,他发现近几日修炼的时候,体内的气息运转之后归于脐下之时,竟然满溢了出来,消失无踪,也不再对自己身体有任何改变,几日以来都是做了无用功。接连几日都是如此,不由得让他心烦意燥,只得发了狠劲,更加刻苦的运转自己体内气息,但终究没有什么作用。

这一天秋高气爽,天上虽然万里无云,但秋风一阵紧过一阵的刮着,让人生出几丝寒意,秦七从藏身的小屋内来到院中,仰头向天,总觉得心中有什么灵感隐隐约约一闪而过,但仔细想去的时候又不得其法,怔怔的站在院中出神,转眼便过去了大半天时间。

傍晚的时候,秦七沉寂的心神突然一动,听到明公祠外面人声嘈杂,来了不少人。

坏了,王铁手找****来了?

吃惊之下,脐下蛰伏的气息突然像是沸水一样翻滚了起来,脑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全部的气息从脐下喷涌而出,直到四肢百骸,像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让他激灵灵一个寒战,随即惊喜的发现体内的气息竟然又壮大了一丝,变得有如实质起来。

现在他已经将那帛纸上的线条记住了一半,此时发现体内的气息自动流转,在他的身体内渐渐形成了与帛纸上的线条有三分相似的图案,但这些气息在体内乱窜,每块肌肉都好像被小刀不停切割一样,疼得他额头顿时涌出黄豆大小的汗珠,浑身也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体内异变突生,秦七浑身大震,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偏偏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侯小鑫的声音:“七哥,七哥,快来救救我吧,要出人命了!”

秦七的余光中,看见侯小鑫被七八个壮汉像是拎小鸡一样拎了进来,只见他鼻青脸肿,肩窝处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见了秦七,又大声哭喊起来。

为首的一个壮汉满面疑惑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秦七:“他就是你的七哥?怎么年纪看起来比你还小许多?”

“年纪虽小,本事可大哩!”侯小鑫可怜兮兮的指着肩窝处的刀子,“刘大哥,现在可以把这玩意拔下来了么?”

“少废话!”刘大哥给了他一巴掌,转头对着秦七道,“这位小哥儿,咱们是福至赌坊的人,你朋友在赌坊里欠下一笔债,听他说你能帮他还上,我们便将他带过来,若是还得上那自然最好,若是还不上……按道上规矩,砍锁骨挑手筋,那是免不了的了。”

侯小鑫眼泪鼻涕一齐喷出,哭得撕心裂肺:“七哥,你可要救我啊!”

那刘大哥见秦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向前走了几步,看见秦七满脸涨得通红,浑身还有阵阵水汽蒸腾而起,也是感到十分惊讶:“猴子,你七哥怕是发急病了,满脸通红,像是蒸熟的大虾一样,自保都成问题,还能帮你还钱?”

“什么?”侯小鑫彻底慌了神,也不顾肩膀的伤势,扑到秦七身上又摇又晃,“七哥,你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老子怎么办……”

秦七体内正龙虎交汇,到处流窜的气流找不到宣泄之处,被侯小鑫一通乱摇之下,又将他体内的气流搅动起来,最后屁股下面发出‘嗵’的一声巨响,放了个惊天动地的响屁,直接把侯小鑫震得跌坐一旁,秦七自己也被震得翻了个身,双手撑地站了起来。

体内气息一转,好像增添了无穷的力气一般,秦七心中欣喜,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表情,扬手四处挥了挥,强装镇定从尘土中走了出来。刚才侯小鑫他们的说话他完全听在耳中,只是苦于动弹不得,无法答话,但也明白了周围的人并不是官差,心中并不十分惧怕。

刘大哥一脸呆滞:“刚刚你只是放了个屁?俺还以为是地龙翻身哩!怎么这么大动静?”

秦七抱拳道:“好说,好说。”

侯小鑫见他没事,心中大喜,不顾自己身上疼痛难忍,连忙跑了过来:“七哥,七哥,十锭银子先支给我,当是我借的,过些时候还你!”

秦七看见他的惫懒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再说,一时间我上哪里找这么多钱?”

“哎?你不是把钱财放在城外一个隐蔽的地方了么?去拿来不就得了?”侯小鑫情急之下,把秦七告诉他的话透露了出来。

那为首的刘大哥眼睛一亮,不怀好意的看着秦七:“有藏货?”

“笨蛋。”秦七狠狠瞪了侯小鑫一眼,转头对着刘大哥说道,“还请刘大哥宽限几天,我马上就出城,拿钱来还给你。”

“不成。”刘大哥眼神里已经满是凶狠,伸手一招,身后大汉都拥了上来,“万一你们跑了怎么办?咱们一起出城去拿!还有,我怎么看你越看越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秦七怒道:“你们分明是欺我年纪小啊,哪有跟着别人去藏钱地方的道理?你们莫非还要明抢不成?”

“没错,就是明抢。”刘大哥和手下几个壮汉哈哈笑道,摩拳擦掌的围了上来。

他们虽是帮赌坊看场子的混混,但也并不介意干几票抢劫,何况面对的还是侯小鑫和秦七这两个半大孩子,抢劫起来真是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秦七后退一步,反手将侯小鑫肩膀上的刀子拔了出来,疼得侯小鑫又是惨叫一声。

刘大哥见他似模似样的摆出攻击的姿势,不由得又是大笑起来,双臂一展,招呼众人向着秦七扑了过来。

秦七此时刚刚将功力突破了一个层次,也有心试试自己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此时正好拿面前的泼皮混混来试试手脚,便也没有后退,任由几人扑到自己面前,举刀向着为首的刘大哥刺了过去。

刘大哥能当小头目,自然也是练过几年庄稼把式,手下也有几百斤蛮力,眼见秦七挥刀刺来,满不在乎的伸手一捉,想要将刀抢过来,但没料到秦七的力气竟然异乎寻常的大,刘大哥虽然顺利的抢到刀子,但一个没留神之下,被秦七手臂一划,将他带得往旁边一栽,手臂上也多了道血口子。

“小子力气还挺大!”刘大哥借着倒下的势头,伸脚扫向秦七胫骨,想要一脚将他踢翻,但接触之处,好像踢到一块石头,疼得他浑身都抖了起来,“哎哟,练家子!这小子竟然是练家子!”

不仅是刘大哥在秦七手下没讨到好,接着扑上来的几名壮汉都在硬碰硬之下吃了些小亏,面前的半大少年力大无穷,而且极能扛揍,拳头打在他身上好像打到硬牛皮之上一样,反震之力还让众人的手阵阵酸疼。

但福至赌坊众人足足有八名之多,渐渐的还是占了上风,有两个拼着被揍了七八拳,死死拉住了秦七的双臂,刘大哥刚从地上爬起,举起刀子却被秦七一脚踢飞,只好照着秦七的鼻子狠狠一拳,打得他鼻血长流。秦七狂叫一声,迅捷无比的又是撩腿一脚,正好踢在刘大哥命根之上,只见刘大哥双眼骤然睁大,嘴巴圆张,喉头发出嚯嚯声音,慢慢软到在地。

“真要出人命了!”

众泼皮见秦七实在凶悍,都有了惧意,有两个忠肝义胆的扶了刘大哥退到一旁,满脸关切神色:“大哥,没事吧?俺们马上就带你去看大夫。”

眼见众位混混仓皇离去,侯小鑫咽了口唾沫,一脸谄笑的凑了过来:“七哥……你真是英勇,连刘大哥这些恶汉都被你打跑了,以后附近一带估计没哪个胆上生毛的敢来惹咱们了。”

秦七横了他一眼:“这儿不能再住了,我得离开。”

“去哪儿?”侯小鑫连忙表忠心,“七哥,不管你去哪儿,上刀山下油锅,我都跟定你了。”

“我要去清溪山。”秦七道。

“好啊。”侯小鑫拍掌道,“不过清溪山在哪儿?”

“不知道。”秦七咬牙道,“若不是你惹了祸回来,我怎么要逼得去找这鬼地方,谁知道离长岩城究竟有几千里!”

两人不敢多做停留,稍作打算便离开了破败的明公祠,他们本来是乞丐出身,身无长物,随便打了个包裹便出了门,在城门附近转悠了一会儿,趁着兵士在天黑时分换防的空隙,悄悄出了长岩城,沿着官道走了小半个时辰,便直接钻进了路边的小树林里,径直对着远处的大山走去。

刚进了林子,发现身后的长岩城一阵嘈杂,城门处涌出大队人马,个个拿着火把,俨然像一条巨大的火龙般鱼贯而出。

秦七神情严肃,爬上树看了看,远远看见为首的一人十分魁梧,看身形正是对自己紧追不舍的王铁手,王铁手旁边并排骑行的是一名身着甲胄的将军,这将军手提寒光闪烁的丈八大刀,看那气势比起王铁手来只强不弱。最为让人头疼的还不止如此,远远的听见几声狗吠,他们还带了猎犬出来,怕是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行踪。

秦七倒吸一口凉气,跳下树来,对侯小鑫说道:“小鑫,刚刚那刘大哥定是认出我的相貌,引得王铁手追出城来捉我,咱们不如分开逃跑,他们就算遇上了你,你也能找个托辞。”

侯小鑫眼圈一红:“你还记得虎头和顺子怎么死的么?我若是落在他们手里,肯定也是如此下场,还是跟着你跑比较靠谱。”

秦七摇头道:“你跟不上我的速度,跟在我后面我也照顾不了你,你往城东走,离城三十里的地方有个破庙,你暂且在哪里躲避吧。我往山里跑,顺手弄出些动静来引开他们的注意,他们也发现不了你。”

侯小鑫无奈的点点头:“那你答应给我的十锭大银子怎么办?”

“还惦记银子?”秦七翻了个白眼,“等一年以后,若是咱们都还有命在,我回来找你,到时候别说十锭银子,一百锭我也能给你。”

两人说好之后在原地分了手,侯小鑫往东逃跑,秦七却是一路向北,往大山深处跑去。

侯小鑫跑了一段路,听见身后人马喧嚣声音骤然大了起来,转头一看,只见秦七离开的那条路上升起了火焰,天干物燥之下,很快就将整座林子都烧成了一片火海,火光映照之中,秦七已经跑到大山脚下,小小的身影显露无疑,王铁手的怒吼声从风里传来:“就是那个小子!大家伙儿上啊,捉到他的话,赏金百两!”

重赏之下,长岩城的兵士和捕快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纵马绕过火焰燃烧的地方,饿狼一样向着秦七追去,有几人甚至往侯小鑫所在的方向绕过来,把侯小鑫吓得不轻,再也顾不上关心秦七,只顾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东逃走。

秦七此时已经将体内的气息全部运转起来,速度丝毫不亚于奔马,而且在山林中腾挪跳跃,身形又比骑马快了许多。

王铁手大喝一声,也是弃了马匹,脚步声隆隆作响,朝着秦七追了过去。他旁边那个将军则是将大刀刀背往马臀上一拍,那马儿长嘶一声,竟然完全不怕火焰,也是飞快无比的往秦七逃走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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